盧東杰趁著這個機會,也不妨向這位大導演取取經,而羅馬對此也是有幾分自得自滿的神情。
在旁的鄧光容是交際手腕高明的人,性格豪爽中帶有幾分細膩,今晚的這場應酬由他來主持,穿插其中,也是游刃有余。
林清瑕回來打量著幾個男人,一時看著爽朗的鄧光容,一會又仔細打量著沉穩的盧東杰,最后目光還是偷偷停留了盧東杰的臉上。
兩個優秀的男人坐在一起,她暗自從兩人的才情、相貌、談吐、性格等等,直觀對比著男人與男人的不同之處,這是她今晚一個樂趣之一。
而且她覺得盧東杰身上有一絲摸不到、看不穿的神秘感,尤其是當他嘴角微微瞇著笑的時候,總是像黑洞一般牢牢吸引著她。
隨著夜幕加深,那些喜歡流連歡場的男人,早已按捺不住躁動的心,都紛紛出來出洞尋找著快樂,整個城市開始繁華喧鬧起來。
場內此時響起了張園園的那首的士夠格風格的「煞科」,讓現場氣氛更加勁爆起來,盧東杰聽著不由露出了幾分笑意。
“盧生,你們唱片公司出品的這支歌,現在是這些夜店歌曲中最得寵的安琪兒了,獨一無二呀。”鄧光容笑著盧東杰碰了一下杯。
“哈,以前是瘦田沒人耕,現在耕開自然有人爭了。”盧東杰呵呵一笑。
環球唱片公司出品的那種專輯,能夠在短時間內銷量大賣,還真有一半是靠著這些舞廳和夜總會宣傳起來的功勞。
只見舞池中年輕人,隨著場內轟隆激昂的節奏搖擺起身軀,如同著了魔般狂熱的舞動雙臂,盡情的揮灑著青春和汗水。
“喂,我們也出去去跳個舞吧。”林清瑕不由分說,拉起了盧東杰的手。
盧東杰臉色有些猶疑,一時不知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不愿意?那我自己去好了。”林清瑕孩子氣般的跺足。
“好吧,我陪你去。”盧東杰一臉赳赳就義。
“那我們走吧。”林清瑕展開笑容,一雙靈活的眼睛暗藏著慧黠。
林清瑕今晚莫名的高興,剛才偷偷喝了幾杯酒,臉上現在還是紅暈暈的。
羅馬和鄧光容兩人都不由目定口呆,他們極少見過林美人有如此主動的一面。
這下真的是仙女又動了凡心了,然后不顧一切的觸犯天條?
林清瑕和盧東杰在舞池中,伴隨音樂跳彈著起舞,她扭動玲瓏浮凸的身軀,他只好苦笑奉陪到底了,不知不覺中,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
她是個寂寞又美麗的女孩,估計平時生活壓抑久了,這又不能做,那又要保持形象,如同籠中鳥一般,被人看管著自由和個性。
但偏偏她卻要在銀幕上演著七情六欲,扮演著那些不屬于她的喜怒哀樂人生。
夜和酒,混合著壓制人性的理智,會沖破平時禁忌,也讓這位青春玉女暗里也想變壞了。
如果給記者拍著她這副叛逆少女的形象,保證明天的報紙賣脫銷了。
“一個癡情玉女,一個多情公子,這齣戲你怎么看?”鄧光容放下酒杯,意味深長的笑笑。
“當事人你情我愿,我們有什么好說的。”羅馬咂咂嘴,不以為忤。
“那也是,你看現在,那些老伯伯還拖著年輕女友。”鄧光容點著煙,哈哈大笑起來。
“男人倘若無財無勢,晚景凄涼呀。”羅馬忽然想笑,卻又笑不出。
“此話有紋理,誰不想趁年輕搵多幾個銀來傍身呀。”鄧光容有感笑了一聲。
“可不是,時代不一樣了,我也快要被淘汰了。”羅馬搖搖頭,有點惆悵。
鄧光容按熄了香煙,伸手拿起酒樽,給羅馬斟了半杯拔蘭地。
羅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我們先走一步,把時間留給年輕人吧。”
鄧光容招手侍應來埋單后,看著舞池里的那對男女,搖頭笑笑,便和羅馬出門去了。
林清瑕施展著一身解數,在那鐳射光中穿梭著,貪圖著一餉之歡。
盧東杰反倒有些放不開了,只是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不讓別有用心的人打擾她。
兩人在勁歌激光中搖擺搖蕩,愉快地在舞池里逗留了很久一段時間。
“咦,你們好像是.....”場中忽然有人驚呼了起來,但喧鬧聲遮掩了大半。
林清瑕耳畔嗡一聲,趕緊埋首在他懷里,一顆心忽然慌亂了起來。
盧東杰暗自好笑了一下,剛才開心得像肆意放縱的壞女孩,現在又像是犯了錯,被當場抓住的乖乖少女了。
來不及多想,他抱緊了懷中的佳人,摟著她輾轉幾個身位,無聲無息消失在人群中。
“咦.....難道是我看走人了,怎么有不見了呀。”那個人晃了晃腦袋,仔細在人群打量著。
盧東杰帶著林清瑕逃似的離開現場,回到外面的街道上,此時才覺場內的空氣渾濁,走到空地,兩人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你今晚也太大膽了,真要被曝光了,媒體定要口誅筆伐一番。”盧東杰邊走邊說。
“不怕,就算被記者拍到了,我也可以說是電影劇情需要,來體驗一下角色生活的。”林清瑕笑著攏著秀發,恢復了鎮靜。
“你不怕,我怕呀。”盧東杰笑笑,“他們會羅列一條新罪名,說我拐帶壞了青春玉女。”
“哼,反正你都罪行累累了,跳進黃河洗也洗不脫了,再背多一條又如何。”林清瑕白了他一眼。
盧東杰無奈地笑笑,林清瑕這牙尖嘴利的本領,他是領教過的了。
兩人于是默默前行了一段。
“你今晚似乎對他有成見呀?”林清瑕似不經意的問。
“對誰?”盧東杰楞了一下,好笑,“他既不是美女又不是鈔票,我對他熱心干嘛?”
林清瑕聽他態度和語氣不似敷衍,她馬上放下了心。
她還以為自己跟鄧光容在片中飾演男女情侶,他對此會介意呢。
不知不覺中,林清瑕很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了 “我送你回去吧?”盧東杰對了下表,停下了腳步。
“好呀。”林清瑕爽快答應了,“不過我們坐渡輪過去,你說好不好?”
“那我怎么回來?”盧東杰攤攤手,啼笑皆非。
“你送我回去,然后自己坐渡輪回來呀,真笨。”“林清瑕仰起瞼笑,展現著一個非常精致的下巴。
兩人一路走到了尖沙咀的渡輪碼頭,然后投幣登上了渡輪。
這時,天際已經高高懸掛著一輪彎月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這艘三層的渡輪,形影只單的隔開坐著幾人。
海風輕輕吹起她的秀發,一縷縷的迎風飛揚,那一剎那流露的風情,讓人心動不已。
盧東杰把外套脫下披在她小襯衣上,林清瑕回過頭對他笑著努努嘴。
海上的漁火點點,游船咔咔的輪機聲,兩岸燈光與海水相映,構成東方之珠的港灣夜景。
林清瑕笑得靠在他肩膀上。“我真不舍得離開你,今晚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今晚回去再睡個好覺。”盧東杰摟著她腰,“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那你唱一首歌給我聽。”林清瑕瞇瞇笑著。
“那你喜歡聽什么歌。”盧東杰笑笑,“說好了不許笑我呀。”
“當然了。”林清瑕也挨近他身邊,握著他的手,笑說,“你唱什么我都愛聽。”
盧東杰摟了她過來,把下巴貼近她頭頂,她服從得像只小貓。
小河彎彎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東方之珠我的愛人你的風采是否浪漫依然 .....
盧東杰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輕在她耳畔縈繞著。
林清瑕安靜靠在他懷里,聽著他那親切的歌謠,心里的一切煩惱,拋諸腦后,漸漸的眼困起來。
“對不起。”林清瑕忍不住打個呵欠,可愛捂著嘴。
“你困了嗎?”盧東杰輕輕幫她收攏著亂發。
林清瑕輕輕搖頭,緊緊的靠著他。
“以后照顧好我。”
“我會的。”
“不準欺負我。”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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