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利舞臺戲院出來,盧東杰牽著糜雪的手,沿著長街漫無目的走著。
“漫漫長夜,你說我們該如何度過?”盧東杰故意唉聲嘆氣的說。
“我們去喝杯東西吧。”糜雪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你去不去?”
“當然了。”盧東杰笑笑聳肩,“吃飽了才有力氣。”
兩人走進了一間高級餐室,環境優美溫馨,顧客不少,都是一雙一對的情侶居多。
“兩杯檸檬茶,香蕉船,朱古力和士多啤梨各一份。”盧東杰對女侍應說。
“你點這么多,吃得完嗎?”糜雪鼓氣說,大眼睛微橫了他一下。
“不用擔心,我負責清盤。”盧東杰瞇起眼睛,笑著看她。
“嗯。”糜雪察覺到女侍應投來好奇的目光,只是皺皺鼻子,沒有多言了。
這間餐室的私密空間設置的很好,談情說愛,不會影響其他人。
糜雪開始還有些猶豫,擔心吃多會發胖,但是她又忍不住誘惑。
等兩份冰淇淋端上來后,糜雪看盧東杰吃得美滋滋的,她便放下了矜持,和他爭相品嘗起來,兩人親密的嬉鬧著。
等到餐室要打烊了,兩人才付賬離開。
盧東杰看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便到午夜十二點了。
“夜深了,我們現在回家嗎?”糜雪背著雙手,輕盈地繞在他的前面。
“不急,我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呢。”盧東杰輕輕擰一下她的臉。
“我想去跳舞了。”糜雪忽然笑了,嘴角往下彎彎,“你會不會帶我去跳舞?”
盧東杰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只好干笑了一聲:“走,帶你去最好的夜店蒲。”
糜雪嬌媚地微瞇著眼睛,任由他牽著手走,臉上的笑意活靈活現。
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很多東西上都很厲害,但唯獨對跳舞沒天分,想到他等下將要出丑的樣子,她忽然有些期待了。
這個可愛的男人,連跳舞這么簡單的事…糜雪悄悄暗喜著。
盧東杰帶她去了灣仔的駱克道,這一帶的酒吧非常多。
“你就帶我來喝酒呀,不是想借機灌醉我吧。”糜雪和盧東杰對坐著,不由揶揄笑道。
“先喝口酒,熱熱身。”盧東杰微微笑飲一口,不為所動。
“你一個大男人不是怕出丑吧,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哦。”糜雪狹促的眨眨眼。
“我什么都學得很快,但跳舞還是慢人一步。”盧東杰坦言的笑笑。
“我十八歲的時候,已經自學成才了。”糜雪有些得意洋洋,“來,我們出去,本小姐來教你。”
沒等盧東杰答應,便被糜雪拖入了舞池,兩人緊擁著共舞起來。
糜雪今天穿的是一條束腰的長裙,摟著她纖細的腰身,輕盈的像一片云。
“來,我來教你跳這個舞。”糜雪嘻嘻笑著,像是找到了一件趣事的孩子。
“大小姐,你還是放我一馬吧。”盧東杰微微苦笑。
“我教你,很容易的,別怕嘛。”糜雪耐心哄著他。
盧東杰的身體任由她指揮擺布,于是搖搖晃晃起來,顯得有些怪異。
“吶,你的左手從頭后,然后拉住我的右手,接著松開,搭住我的肩膀,慢慢滑開,握住我手掌,往前走幾步,你看,就這么簡單了。”糜雪輕聲循循善著。
做完了這一套舞蹈動作,盧東杰感覺還好,暗暗松了一口。
開頭時,盧東杰的動作和姿勢都很生硬,在糜雪的調教下步法還略略整齊。
“我們再來一次呀,快點快點。”糜雪樂此不疲,嬌聲催促他。
盧東杰按照她的吩咐,小心謹慎的再做一次,漸漸上手了。
“嘻嘻,很好,名師出高徒了。”糜雪輕輕摟住他,臉上流露出戀愛的淡淡瑩光。
這一對璧人的舞步,隨著音樂轉動自若,吸引了不少目光。
畢竟他們見女人教男人來跳舞的,這種新鮮事情,還是頭一次見。
但兩人對周圍的異樣眼光渾然不在意,他們對這個教學的過程樂在其中。
“看來你也不是無可救藥嘛。”糜雪靠在盧東杰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取笑道。
“還是我家蓉兒教導有方。”盧東杰嗅聞著她玉頸的香味,鼻息撩動著她的心 糜雪被他抱得緊緊的,小心肝撲通地跳個不停,而他身上清淡的酒味和男性氣息一陣陣在她鼻畔誘惑著,直透心坎。
“阿杰,我真不舍得離開你,我們一生一世都這樣就好了。”糜雪動情的說著。
“不是三生三世嗎,少一分一秒都不可。”盧東杰低下頭,微微笑。
“嗯。”糜雪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慌,羞答答地勾住頭。
兩人在舞池待了好一會,然后才回到座位上,盧東杰給她倒了一點點拔蘭地。
糜雪今晚心情很好,端起酒杯就喝,一點都不含糊。
兩人的關系發展到現在,今晚她終于掌握了一次主動權,占了上風,因此格外高興。
“酒是色中媒,當心,我想要灌醉你了。”盧東杰笑吟吟的說。
“我才不怕你呢,軟腳蟹。”糜雪展顏一笑,一雙靈活的眼睛是慧黠的。
“看來今晚我們要一決高下了。”盧東杰似笑非笑的恐嚇她。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糜雪媚眼如絲的嬌嗔了一聲。
“不知是誰,哪次不是先求饒的。”盧東杰哼哼嘿嘿的冷笑。
“大壞蛋,不準你說了。”糜雪的語氣帶著幾分撒嬌哀求的意味。
盧東杰使出了無賴打法,糜雪臉皮子薄,哪是對手。
糜雪的臉皮沒修煉到家,自然敵不過臉皮九重厚的盧東杰了。
“我們還能到什么地方去?”糜雪喝了兩杯,臉色紅潤,一下子大膽了起來。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嗎?”盧東杰笑笑,不答反問。
“我跟我媽說了,今晚入廠拍夜戲,不回家。”糜雪輕聲如細不可聞。
“我陪你到街上走走,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盧東杰拉起她手。
“嗯。”糜雪服從得像只小貓一樣。
盧東杰脫下外套給她穿上,兩人于是又在街上拉著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