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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消失的愛人

  港島西環,摩星領。

  “盧生已經來這里兩天兩夜了,每天跟我們東拉西扯,一點合作的態度都沒有,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出去呀?”中年男子雙手撐著臺面,居高臨下地看著盧東杰。

  “你這里應該是全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在外面都成了人人喊打的奸夫了,出去還不是更危險,是吧。”盧東杰咧嘴笑了笑,一雙大熊貓眼尤為可愛。

  “我查過你的資料,當年你在學堂以第一名的畢業成績加入敬隊,相信你反審訊能力是相當不錯的,不過可惜你落在我手里了。”中年男子冷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忘記了一件事,我作為一名從紀律部隊出來的人,知法更守法,所以你說有其他勢力暗中支持我,企圖破壞女皇登基銀禧紀念活動,這么大的罪名,我就算有十個頭,也戴不下這頂帽呀!”盧東杰指了指自己的頭,搖了搖。

  “嘿嘿,但愿你.......”

  “鄧sir,大sir有電話找你”

  中年男子還沒說完,門外進來另一人打斷了他的問話,隨后兩人一起退了出去,屋內又安靜了下來,只剩頭頂上一盞燈在搖曳著,詭秘得落針可聞。

  如盧東杰猜測得不錯的話,這里應該是政治部的秘密據點之一,就是傳說中的「白屋」了。

  政治部是香江敬隊中的一支特殊力量,雖然它的編制掛靠在敬務處下,但它卻是由英軍情六處直接領導的,而政治部的主管直接對港督負責。

  盧東杰雖然沒跟政治部的人打過交道,但盧東杰卻跟廉政公署交過手,廉政公署在組建之初,很多人馬都是從政治部抽調過去的,現在廉政公署的執行處長彭頂國,就是當時政治部主管,所以兩者的很多辦案手法都是一脈相承。

  政治部所有主要核心人員必須是純純正正的英國人,雖然他們的中文名不乏有叫施禮容、韓義理,還是彭頂國之類,大多數都具有迷惑性。

  所以現在的總督特派廉政公署專員機構,說白了其實也是相當于半個特務機構而已。

  政治部的前世今生,要從二戰時期說起了,香江曾經和里斯本、卡薩布蘭卡并稱為「世界三大諜都」。

  世界各大國之間的情報勢力,都把香江作為情報角力的主戰場。隨著二戰結束后,其他兩座城市的情報中心也退出了歷史舞臺,但香江卻因其特殊的政治與地緣環境,繼續扮演著「東方諜都」的角色。

  香江地處兩岸三地交匯之處,又有眾多外國領事館駐扎于此。1949年后,香江又成為以英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與內地進行情報力量角力的樞紐城市。

  政治部成立之初的前身是「反G活動小組」,兩者在幾十年來交鋒無數,他們手上沾滿了G人士的鮮血。

  這也是為什么在香江回歸之前,港英政府急急忙忙地解散政治部,把所有檔案封存拉回英國本土,他們也怕被拉清單清算。

  而政治部在解散之后,大部分人員都被港英殖民政府打散安插進政府各個部門,埋下不少釘子,一旦有需要可以隨時喚醒這些暗字散子,這就是英國搞屎棍的陰森歹毒之處了。

  “自由新鮮的空氣啊...”盧東杰在山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

  雖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快放了自己,還以為要多關押幾天呢。但通過這件事,盧東杰深深感覺到政治這東西真是殘酷呀,穩定壓倒一切,寧枉毋縱。

  盧東杰的這番曲折的遭遇,倒是有幾分魔幻主義色彩了。

  起因是這張單曲唱片一上市,就引起一個法國人保羅的注意,他是法新社駐香江辦事的的主管。

  他對一個香江人居然寫了這么一首獨特的歌曲感到非常驚訝,而且這首歌用詞非常講究,如果不是對中世紀歐洲歷史和宗教非常了解的,是根本無法寫出來的。

  因此他對這位作者非常感興趣,還想約這位詞曲作者做一個專訪。

  但沒想到過了第二天,他忽然發現這首歌居然一夜之間,從香江的街頭消失得無影無終。

  正當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時候,卻收到一封匿名人士的投稿,信中講述這首歌已經被港英政府認為是出自敵對人士之手,是諷刺英女皇的政治歌,目前已遭到港英政府的封殺禁播。

  而且詞曲作者也正在受到港英政府的正治逼害,已經被港英特務機構秘密抓捕關押了起來,隨后他通過領事館的情報人員也證實了這個消息。

  這下這位傲嬌的高盧雞直接炸了,尼瑪,這明明是寫我們法蘭西國王的,關你們這群盎格魯撒克遜人什么事,于是他趕緊連夜寫了長篇通訊稿,當晚即時電訊傳回法國。

  通訊稿中將此事的前因后果分析一番,嚴詞駁斥港英政府的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反對港英政府對熱愛法國文化的國際友人進行正治逼害,末尾還不忘嘲笑了一番日不落帝國的小肚雞腸。

  隨后這首歌的歌詞也一字不落地附上,并將手頭上二十幾張準備寄給朋友的單曲唱片,全部第一時間通過航空快件寄往法國幾大廣播電視媒體。

  第二天法國主流時報都報道了這件發生在東方的奇事,次日大公報轉載了「費加羅報」的報道。

  這一下引起香江全社會一片嘩然,原來「奸夫」早就被秘密抓捕了,而且還是以這么駭人聽聞的方式。

  接著「大公報」發表社評,首先解析一番這首「viva la vida」,首先它的歌名是西班牙語,中文卻譯為「生命萬歲」,歌詞雖然是英文作詞,但背景歷史其是法國大革命前后。

  他以法王路易十六的口吻,訴說著他一生從至高無上,再到身首異處的無奈與凄涼。

  但本報筆者認為,盧東杰也是借著這首歌在映射香江自身的的前途命運,大家暫居在這外表風光的小島作避世鄉,但可惜眼前的繁盛與康莊是建筑在泥沙之上的,作者對此感到困惑而彷徨。

  歌名才是作者點晴之筆,他要表達的意思,是命運無常,但每一個人都應該有意義地活下去,因為生命萬歲!

  一首如此有積極意義的歌曲,卻被有心人指鹿為馬,說是敵對歌曲,是何居心?是準備實施白色恐怖?還是掀起新一輪文字獄?

  「大公報」第一時間站出來發聲,矛頭直接香江敬隊政治部,但實則是諷刺港英政府。

  接下「明報」「星島日報」「東方日報」等主流大報相繼跟蹤報道,甚至右派的「香江時報」「工商日報」都出來湊熱鬧了,可見政治部這個特務機構是多么招人怨恨了。

  但在港英政府看來,無論香江的媒體如何鬧事,也只是茶杯里的風波,成不了氣候。

  但令他們頭疼的,是因為這首歌法國播出后引起很大轟動,已經不少法國義士舉旗組團去英國駐法國使館抗議了。

  而隨著這首歌在全世界流傳開來,四面八方的聲援力量在增加著。

  本來一件小事,現在演變鬧成了國際風波,如果港英一再堅持那番似是而非的言論,那就真的成國際笑話了。

  所以現在只能低調處理了,不然搞砸了老佛爺的登基慶典,他們全部都要調去鳥都不拉屎的南太平洋島殖民地去吹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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