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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帶你去飛

  “過些天我要去首都特區會見聯邦的總統。”聯合研究所的休息室里,浣生正躺在赫默的大腿上,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說了那么一句。

  “嗯”一聲,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赫默低頭看著浣生,微微的點了點頭,良久之后才開口說道:“然后呢?”

  浣生沒有回答,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感受著腦后的溫軟和彌漫在鼻尖夾雜著醫用藥水氣味的清香,平穩的呼吸著,他在研究所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從去年的九月份到現在的六月底,算一算也有九個月多月的時間了,再過幾個月就差不多要滿一年了。

  他的人生不長,九個月的時間也已經占去了一半還要多,他覺得自己并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專一的人,所以他現在會躺在赫默的大腿上,把手臂放在眼睛上,然后在這里假裝睡覺。

  這九個月的時間實際上也并沒發生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每天來研究所參加項目的研究,偶爾和赫默吵吵架,偶爾會出去吃飯,回到家里的時候也是如此,1100年也已經過半,但是這一切也都像是剛開始一樣。

  當然,這半年的時間成果也是極為顯著的,解析進度相比較于之前有了一些進展,而在引導良性變異的情況下以及進入三期臨床,雪怪小隊的一部分成員成為了第一批志愿者。

  目前的反應也還算良好,在聯邦里的感染者事務局也順利的推行了下去,陳一直都在幫著浣生處理著那些事,好讓他不分心將精力都投入到研究里去,霜星和年也在負責針對感染者的整合。

  針對年幼的礦石病感染者的大型收容機構也在萊茵集團的協助下開了好幾家,年甚至還成為了曼哈頓城區里一個小有名氣的美食家,整合運動也算是在聯邦真正的站穩了腳跟。

  明面上有事務局,而在感染者問題上自然也涉及到了一些地下組織,新約克郡作為聯邦最繁華的城市,自然就有無數灰色的產業存在,那些藏在黑暗之中坐著違法生意的黑幫之中絕對不會缺乏感染者,這也是整合運動要處理的事情之一。

  感染者自然也是最容易成為替罪者的人之一,聯邦對槍械的管制并不嚴格,就算是普通市民也都能夠買到許多不同種類的手槍,更不用說這些黑幫了。

  聯邦本土也有數個龐大的軍工企業,會對外出售一些民用的裝備,比如雷神,要處理感染者問題,自然會和這些黑幫會起沖突,黑幫之中顯然也不乏厲害的人,畢竟這一行的錢確實來的快一些。

  好在整合運動在聯邦的武裝力量還算強大,而且霜星她的部隊之前本來就有做這樣的事,聯合新約克郡的國民警衛隊一起,很快就把那些黑幫給端掉了,而黑幫的遺產自然也會有人去接收,那些地下黑幫本身就和聯邦的政府有著一些關系。

  只不過在如今的情況下,那些基于金錢的友情自然也會很快就被推翻,倒了一地,好在浣生從來都沒有打算讓整合運動去當正義的使者,這本來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他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是他知道因為自己計劃,自然也死了無數的人,不管是卡西米爾,烏薩斯,萊塔尼亞,維多利亞還是自己身處的聯邦,都死了很多的人。

  自己也掐滅了無數感染者組織的存在的意義,或者是主動解散,又或者是利用一些無法拒絕的條件讓對方解散,而整合運動也很少會選擇吞并,只會選擇在當地招聘,然后以非常嚴格的條件篩選一部分人加入整合運動。

  這自然是最好的做法,在他人的境內有著太強的實力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會讓別人非常忌憚,炎國,聯邦這些或許不在乎,但是有些城市自然也會在乎。

  整合運動如今在泰拉也算是一個被承認的存在了,自然也會面臨各種各樣的問題,有歷史遺留下來的,也有最新出現的,從去年八月份的事情發生之后,浣生就對整合運動的情況進行了一些調整。

  尤其是組織的成員,如今切城的大部分居民已經不再是整合運動的成員了,他們是切城的市民,因為整合運動已經從原來的組織成為了城市的執政者,類似于黨派一樣的存在。

  所以成員自然有了斷崖式的下跌,而且設立了一些加入的門檻,當然軍部和政府的人自然算是成員,還有一些特殊的職業教師這些也是,自由職業者也能申請加入,但是很顯然是有考核的。

  各個泰拉聯合事務局的自然也算,整個整合運動的結構相較于之前有了一個非常明顯的變化,而對于之前整合運動不在切城的分支,浣生也做了一套完整的處理方案,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審查,該打的架也都打了一次,基本上就是欺負人。

  一個現在錢多了裝備自然好了,另一個就是有當地政府的幫忙,也是人多勢眾,有一些被改造成了分部,也有一些自然是湮滅了,不過也有沒法處理的地方。

  比如卡茲戴爾那邊,那邊本身就沒接受這個條件,而W她們雖然是干部,也不過是雇傭兵,那邊部落混雜,薩卡茲一族本身也是極為特殊的種族,若是讓整合運動進去,這就是讓那些掌權者把手上的權利交給整合運動。

  這換做誰也都是不愿意的,而且薩卡茲的王庭在上個月還宣布退出泰拉聯合了,這也難怪,真的要論感染者,卡茲戴爾才是最多的,浣生嘆了一口氣。

  “去首都特區見完總統我就回炎國了,在那邊有些事要處理,而且我已經有一年沒回切城了。”浣生把手拿了下來,光線讓他的瞳孔微縮,苦笑著說道:“我現在也是獨立城市的執政者,若是再不回去,實在也是不像話的。”

  他不可能真的在這里待到項目研究結束,他并不是單純的研究者,他是切城總督,整合運動行政長官,獨立城市切爾諾伯格的執政者。

  去年的時候奇福就和自己說了聯邦的總統想要見自己,但是因為各種的原因自然沒去,聯邦領土很大,而且多是以平原為主,各州之間也算是修了州際公路,不過基本上并未與移動城市相連。

  而且公路的數量并不多,畢竟要避開天災的多發帶和移動城市的移動軌跡上,去首都特區也還算方便從新約克郡去首都特區還算方便,用不了太多的時間,至于沒見總統倒不是因為浣生沒時間。

  他可是聯合研究所的所長,假期什么的也是他自己定的,而且去首都特區又不像那個時候在炎國一樣,在沿途的時候經常會停留。

  主要原因還是總統并沒有太多的時間,聯邦總統要處理的事務自然不是浣生能夠比的,據說聯邦總統每天都要四點鐘起來,收聽聯邦情報局制作簡報,那些都是從世界各地收集過來的重要情報。

  而且最近局勢緊張,聯邦和炎國的政治結構完全不同,各地州政府有著極大的權利,州先與國,各州都有著不同的法律,所以一直到六月份,整合運動在聯邦的擴散也比較緩慢。

  至于局勢緊張的原因顯然是因為戰爭,聯邦在興起的過程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戰爭,一開始從維多利亞獨立,然后和維多利亞打了一仗,之后在國家發展的途中也同周邊的國家爆發了戰爭。

  從阿茲特克,還有斯塔達科納兩國奪來了不少的領土,戰爭延續下來的即時仇恨,最近幾個月,阿茲特克與聯邦在國境線上巴佛啊的沖突已經不止一次了,從最開始的破壞邊境墻再到月中的時候爆發大規模武裝沖突。

  根據那邊的傳來的消息,據說聯邦的邊境州已經在戰爭動員了,這種規模的戰爭和之前浣生所參與的事是完全不同級別的,維多利亞不過是內戰,烏卡戰爭已經打了幾十年。

  而聯邦和阿茲特克之間,早已存在國家之間的矛盾,第一次戰爭以阿茲特克戰敗收尾,但是卻并沒有就此讓阿茲特克就此衰退,阿茲特克在泰拉也算是發達國家。

  從第一次戰爭結束之后,雙方的和平也不過維持了短短的十幾年,然后矛盾便再次激發出來,兩國每年都會就沖突問題在泰拉聯合大會上吵得不可開交,而且阿茲特克在國際局勢上,也會針對聯邦的政策。

  先不說每年邊境墻兩邊的軍事演習,兩國還在外面操控小國打代理人戰爭,每一年都是無數的投入,而今到了這種情況,矛盾也算是累積到了一個最高點。

  至于希望誰贏這種事,浣生并不會思考,畢竟不管是誰贏,都是要死人的,和他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不過聯邦既然穩坐了O6議會那么久,自然有著他的實力在。

  而且這些年里,對外戰爭打的最兇的也就是聯邦和萊塔尼亞了,這倆后面可是還站著一個龐然大物呢。

  教廷太過于神秘了就如同炎國的皇室一樣,炎國皇室浣生有接觸過,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了解,更不用說教廷。

  比較于其他君主制的國家,炎國情況也是比較特殊的,除了皇帝之外,沒人知道皇室直系到底有什么人,就算是那幾個同宗的親王,也一直都是世襲下來的,在新帝登基之前,沒人知道太子到底是誰。

  而皇權能夠維持著數千年的統治更是一個謎題,拉特蘭的教廷也是如此,西陸就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去招惹拉特蘭,就算是教義有了不同,但是拉特蘭依然被視為宗教的圣地。

  在西陸看上去獨善其身,實際上卻是操控著西陸幕后的最大的陰影,當初扶持教國的計劃將西陸統一來的太慢,宗教信仰早已分化,變成了無數的不同的教義,失敗之后教廷就沉寂了許久。

  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段時間西陸各國之間的戰爭,究竟有多少是教廷親手策劃的,浣生不清楚,但是用周幽的話來說的話,拉特蘭的教皇廳就是整個泰拉最大的戰爭策劃大廳。

  不過由于沒有發展出統一的國家和教義,拉特蘭的西陸各國的影響力自然也減弱了許多,不過教廷依然控制著O6議會的兩個席位,并且能夠真正的影響他們的抉擇,甚至是直接改變。

  聯邦百分之九十九的居民都是公教的信仰者,不過這其中也有許多的分支,好在信仰的神明也都是同一個,和正教以及新教這些不相同,值得一提的事,敘拉古和高盧也都一直維持著公教的信仰。

  不過因為兩國的情況特殊,和教廷的關系雖然良好,但是絕對不能和聯邦以及萊塔尼亞相比。

  “上周的時候陳已經和我說過這些事了。”正當浣生還在神游的時候,赫默笑了笑,輕聲地問道:“你還會回這里嗎?”

  棕色的眸子和金色的眸子相互對了上去,赫默看著浣生,浣生也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笑了笑,確信地開口道:“當然會回來,不過得把事情都處理完才行。”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的嗎?”浣生挑了挑眉,對著赫默使了個眼神。

  赫默想起了去年在聯合大廈里和浣生聊天的時候說得那些話,她還清楚的自己當時對著浣生說了一句“那以后帶上我一起?”然后他對自己回答的是,“如果你愿意的話。”

  她笑了笑,然后微微彎下了腰,盯著浣生的眼睛,開口問道:“那帶上我一起?”

  赫默的頭發輕輕地掃在浣生的臉上,帶著香味,還有一些難以言明的悸動,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停了下來,在吐了一口氣之后,搖了搖頭,“這次不行。”

  “我知道的。”赫默眨了眨眼睛,小聲地說道:“你會說這邊的研究少了我不行對嗎?”

  “是的。”浣生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夸獎。”赫默嘻嘻一笑,眉眼彎了起來,如同一輪金黃色的月亮。

  浣生笑了笑,不知道該怎么說,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也要走了。”赫默突然開口說道。

  “我知道。”浣生點了點頭。

  “那我在朱諾等你。”赫默笑了笑,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浣生的臉,“到時候我帶你去飛。”

大熊貓文學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