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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旅途總會重新開始

  大陸的邊緣是海洋,海洋占據了這個星球的大部分面積,站在海岸邊上,那是空曠并且看不到盡頭的藍色,遠處與天空之間的間隔仿佛只剩下了那一條淺淺的線,很容易將澄藍的天空與海洋混合在一起。

  在泰拉,海洋是神秘的象征,因為那是現有的文明探明最少的地方,那里不僅是神秘,同樣還是毀滅的象征,即便很早之前泰拉各國都從遺跡或者其余的渠道之挖掘出了水上交通工具的圖紙,甚至包括了各類軍用武器的原型。

  移動城市最初的模板就是以哥倫比亞一個大型遺跡群之中發現的一艘名為福特級航空母艦的原型改良設計而來的,至于為什么水上交通工具要叫航母,這事也并沒有什么解釋。

  海上航路能夠大大的縮短一些國家的距離,但是泰拉的海上航路卻非常的稀少,僅存的幾條航路便是由幾個大國聯合運轉的近海航線,就像是他的名字,這是一條以大陸邊緣的近海為航路的一條航線。

  并非是不想用距離更加近的航路,僅僅只是因為海上太過于危險,泰拉每時每刻都在爆發著天災,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天災全部都是在海上爆發的,而且在海上會失去通訊信息。

  各國曾經聯合探索過海洋,希望發掘到一些礦脈,那一次探索以失敗收尾,因為沒有一艘船從海上回來,整個航母艦隊群都消失在了海上,就像是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海洋是未來,但是現在卻不行,以現在的科技力,完全無法抵御海上天災所帶來的影響,有時候海洋的發生的災難也會波及到陸地之上,海洋會吞沒整個城市,毫無征兆的從遠方鋪面而來。

  起初只是一個小小的浪花,到最后變成了一個高大幾十米的巨浪,從海岸上撲上來。

  申城便是近海航線之中一個比較重要的城市,從哥倫比亞以及東邊那些小國過來的貨物都會在這里進行裝卸,然后再通過這座城市,銷往炎國各地,近海航線上有不少豪華游輪,這些都是為有錢人提供的服務。

  窄窄的近海擠著來自各個國家的貨船,不遠處停泊著炎國的航母戰斗群,充滿了威懾力,這是炎國軍備力量的象征,“炎”級航母,“淮揚”號,以及其所屬的戰斗群,那里匯聚這這個強大的國家在軍事力量的巔峰。

  即便那些武器并不真正的適配現在的戰斗環境,若是在天空和海洋戰斗,損耗會遠遠大于戰爭本身帶來的損耗,這些起到的還是威懾作用。

  遠處的太陽才剛剛從海平面之下升起來不久,天空之中還殘留著如同魚鱗一般的云,那些云之下是即便在夜晚也從來沒有停下過的港口和那些往來的商船,這個港口充分的證明了這座城市的繁華。

  有些像是以前的漁民,只是這些船要大很多,耳邊回蕩著要出發時從上方噴出蒸汽時的聲響,遠處的一艘商船啟動了馬達,雖然早已放棄了蒸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船只上都保留著那個座位發聲裝置的出氣口。

  聽著那些蒸汽噴出來的聲音,確實有種別樣的浪漫,遠處的商船搭在著前往哥倫比亞的貨物還有一些想要去見識異國風景的旅者又或者其求學的學生,從停泊的港口緩緩的離去。

  在本就不平靜的海面上,留下了一道馬上就會消逝的口子,開始了這些人長達一個月的枯燥旅行,或許在旅途的開始會驚艷與海上的美景,不過那近海的模樣,看的久了,自然會覺得膩的想吐。

  夾雜著咸味的海風吹得久了也不那么讓人歡喜,幸好近海航線上能夠保持去全程的通訊網絡,這也讓搭乘在上面的客人們還有船員在不愿意進行身體活動的時候不至于無聊至死。

  海上的生活其實與平時差別不大,只是相比較來說少了工作而已,而且有些人并不適合待在海上,隨著這船微弱的搖晃,這夾雜著咸味的海風混著一些令人作嘔的腥味。

  幸好浣生對這些東西不太敏感,腳下微微晃動的船,也只是讓他覺得有些許失去平衡而已,這很容易調整。

  他手里拿著一杯果汁,帶著一個漁夫帽,站在甲板上,潮濕海風吹著他不怎么長的黑發,輕輕地掃著額頭,這風里還略帶著一絲腥味,他將杯子里的果汁一口喝干凈,捏起衣服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確定沒有沾上風里的腥味,點了點頭,便轉身往身后的船艙里走去。

  海洋綠洲號是現有最大的郵輪,航行路線包含了整個近海航線,這艘巨大的豪華游輪帶有劇院、賭場、商店、游泳池、露天公園甚至攀巖場地,能夠容納六千名客人以及兩千名船員。

  浣生要離開申城的時候這艘郵輪恰好就在停在申城的漁夫碼頭,雖然有要求讓浣生乘坐軍方的艦隊出行,但是想想還是拒絕了這件事,太張揚了,而且軍艦上可是很無聊的。

  他去哥倫比亞這件事其實并不急,送出去的那一組數據應該已經到聯合研究所了,為了證明可行性也是需要花一些時間的,而且近海航線這線路還是不太適合軍艦的出行,要是路過東國的時候,炎國的軍艦出航大概會嚇到不少沿途的小國。

  最后還是決定乘坐這艘游輪前往哥倫比亞,這艘游輪的速度也不滿,不過海路也是格外的花時間,從申城到哥倫比亞也需要二十五天,接近一個月,不過沿途的時候游輪會在中轉城市停留一晚。

  也能讓客人們體驗一下不同的異域風情。

  這艘穿上匯聚了來自泰拉各國的有錢人,這一點是必須的,浣生從煙盒里拿出一根三五牌的煙,看著下方匯聚著那些衣著華麗之人的賭場,輕輕地吸了一口,感受著這劣質香煙那酸澀的味道在嘴里肆虐,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想起那天的事便有些煩惱。

  去了一趟申城的總督府府,得到了楊總督誠懇的道歉,希望自己能夠原諒楊流,浣生也是同意了,不過他本來也不怎么生氣,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愛美之心人人皆有,他還是能理解的。

  從總督府離開之后,回到了文華酒店,結果還沒進房間浣生就被關在了門外,就像是她們說得一樣回去解決,而且還顧及到了自己受不了特意把自己關在了門外。

  結果這一商量便是從下午到第二天的,就連去吃晚飯的時候她們都沒搭理自己,這是浣生第一次覺得夜晚如此煎熬,躺在不屬于自己的房間里,嗅著不熟悉的氣味,無趣的看著天花板,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切就恢復了正常,只是當浣生去問她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解決的時候,得到的只有一個無言的笑容。

  而她們對待自己的態度和酒會之前又變得沒什么差別起來,這一度讓浣生以為那天酒會發生的事全部都是夢,如果不是有時候陳會過來稍微牽一下他的手,浣生真的會以為那天的事跟沒發生一樣。

  至于年,和以前也沒什么兩樣,她本就喜歡拉著浣生開一些玩笑,只不過沒有做過和那天一樣的事,陳和年在浣生看來相處的也還算不錯。

  至于女孩子之間的密碼協議,浣生雖然好奇,卻絕對不會去打聽,也只能從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上來揣摩出一些內容,也只會把猜測藏在心里,不過那天的事,確實值得讓他回味。

  他覺得有句話說得確實有道理,女孩子是由砂糖,香辛料和某些美好的事物組成的。

  體驗過之后浣生自然有資格認為這句話是對的,不過組成每個女孩的砂糖以及香辛料的成分自然也有區別,不過也都有各自的風格,這著實是一樣足以讓人沉醉與其中的一件事。

  只可惜浣生還不太熟練,他有想過主動去接觸,但是每次提起勇氣站在房門之前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敗下陣來,而且為了不去想她們,浣生只能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不過這也讓浣生覺得自己更加的完整了,以前的時候便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忽然覺得自己更加的想念那些和自己許久沒有見面的女孩了,也覺得自己似乎更加的無恥了一些。

  他實在是想念有人陪著自己一起的時候,只可惜這才上船不久,陳和年卻都因為暈船倒下了,這兩個厲害的女孩居然因為暈船而倒下了,浣生在旁邊作陪的時候還好好的笑了她們一下。

  然后就被趕出來了,就只能一個人在船上閑逛,海洋綠洲號很大,設備也很齊全,只是不管是哪邊,都太過于熱鬧了,他便只能跑到甲板上來吹風,站在陰涼的角落,看著不遠處泳池邊上的型男靚女。

  偶爾還會想象一下她們穿著泳裝的模樣,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作為豪華游輪,泳池邊上的女孩自然有著自認為美麗的自信,當然相比較與躲在房間里的那兩位還是差了一些。

  那兩位不管放到哪里都是足以吸走所有男生目光的妙人兒,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幸運,運氣真的是好到爆了。

  坐在樹蔭下看了一會那些毫無營養的新聞,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浣生起身站了起來,輕輕地按了一下頭上的帽子,微微低著頭,漁夫帽巨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毫無存在感的從這里消失。

  或許有人知道一個打扮老土帶著漁夫帽的青年悄悄的離開了這里,不過很快就會被丟掉,連存在于記憶的角落都沒有資格。

  浣生走到餐廳,點了兩份清淡的午餐,然后想起來一件在那邊泳池聽到的話,去商場買了一盒白兔暈船藥,便朝著居住的地方過去。

  出于安全以及那那兩個堅持,浣生選的房間從最開始的單人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套房,這配置不比文華酒店的頂層要差,價格卻還要貴一些,畢竟在船上弄那么大一個地方總歸也是要錢的。

  幸好自己并不缺錢,浣生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張卡片,松了一口氣,錢多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他現在暫時沒法去當富家翁,解決手頭上這些事要花的時間大概也是需要他現在所經歷時間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

  從他接手整合運動,并且開始下令整改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就已經不能放手了,而且自己還是作為最高長官,現在做了炎國的總督,這不是更累,他覺得自己這幾個月似乎把未來十年的假期全部都用掉了。

  刷卡開了套房的門,浣生把腳上的人字拖換成了室內拖鞋,壓低了腳步聲,走了進去,將手上的食物弄好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把暈船藥拿了出來,倒了一杯水走到客房里一一將一大早就躺在那里睡覺的兩人叫了起來,讓她們出來吃飯。

  吃完藥之后浣生還坐在旁邊陪了她們,差不多了才從里面出來走到客廳,他覺得自己現在像個保姆,不過這感覺也還不錯,照顧美少女的感覺肯定比照顧自己這個男的感覺要好。

  陳和年拖著虛弱的腳步,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著她們坐在靠在沙發上那毫無姿態的模樣,擺著一張無精打采的臉,浣生便覺得有些心疼。

  能夠見到她們這樣的模樣,其實也不算太壞,只是這暈船還是可恨的,再多的就是不解她們那么厲害居然也會被這種小毛病困擾,這讓浣生覺得她們更加的真實了一些。

  至少在物理層面是如此,再厲害的人也是有虛弱的時候的。

  “你喂我!”年側著靠在沙發上,半睜著眼睛,虛弱的說道。

  “嗯。”浣生點了點頭,看著另一邊沙發的陳,給年盛了一碗粥,舀了一勺輕輕地吹了吹送到了年的嘴邊,一邊平靜地說道:“你要是不想動的話就在那里在休息一會吧,我給她喂完就給你喂。”

  陳蒼白的臉頰泛起了些許紅暈,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看上去更是讓人憐惜,浣生對著她笑了笑,然后吹了吹前面的粥,像是在喂小孩子一樣開口道:“啊——!”

  靠在那邊陳睜開了眼睛,看著正在喂食的浣生,嘴輕輕地努了努,看上去有些委屈,不過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那小小的委屈便被徹底的掩蓋了下去,她嘴角泛起溫柔的弧度,等待著他等下來照顧自己。

  近海航線上一艘巨大的郵輪正慢慢的遠離那座由玻璃和水泥組成的荒唐的城市,海風吹襲著郵輪的前端,被尖尖的最前方分開,不遠處一艘商船噴出一口蒸汽,鳴叫著,靠近申城的碼頭,象征著一次旅途的結束。

  不過當貨物交托完畢,船員們享受了片刻申城的繁華之后,還沒來得及留戀,旅途便已然重新開始了。

大熊貓文學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