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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瑣事擾人心

  “那個大個子叫馮延,是個當兵的。”

  “還有呢?”

  “他說那個人是個大人物。”

  “有多大?”盛松月轉過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杜霞放下酒杯,用兩只手伸長舞動了一下,畫了一個圈,“他說有一座城那么大!”

  盛松月聽得明白杜霞在說什么,有一座城那么大的人,自然算是大人物,而一座城里有那么大的人,也就只剩下了一個,那么浣生又是那個地方的大人物?這也太年輕了吧。

  “真的?”盛松月歪著頭,有些懷疑的說到。

  “我也不知道。”杜霞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他沒和你說過嗎?”杜霞反問道。

  盛松月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不開心,“他只告訴了我他姓什么,連名字也是剛才的時候楊流問我才知道的的。”

  “不過我覺得那是個假名字。”盛松月點了點頭,像是確定這件事一樣。

  “為什么?”杜霞疑惑。

  “沒道理告訴楊流不告訴我啊,楊流有什么好的。”盛松月憤憤地說道。

  “松月姐。”杜霞把手抬了起來,放在了盛松月的肩膀上,臉上露出了鼓勵的表情,道:“加油,我知道你可以的。”

  盛松月把杜霞的了下去,心情倒是好了不少,道:“別鬧,看那邊會發生啥。”

  楊流手里端著一杯紅酒,液體在燈光下輕輕的晃動,從指間的縫隙之中透出好看的光,被濾掉了一些,酒水晃動時還會停留在杯子的內壁是上,楊流看著浣生手里那杯果汁,臉上雖然保持著微笑,而心里卻已經嗤笑了起來。

  愈發覺得這個鄉下來的的土包子沒有資格占有陳這樣出色的女性,他笑了笑,開口道:“陳先生在哪里高就?”

  楊流的口吻很正式,語氣也十分的平靜,不過這時候浣生卻已經不會再有任何不適應了,現在不是在搭訕,而是在處理麻煩,對方這詢問自己在哪里工作的意思也十分的明顯,想讓自己明白身份。

  不過浣生怎么會怕這種,他與皇帝都見過面了,楊流他都只能和自己平起平坐,這么一個只曉得玩樂的年輕人怎么會影響到他,只不過他顯然是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在長安的研究所擔任技術顧問。”浣生笑了笑,平靜的回答道,這身份現在還不算是真的,當然也不算假的,自己不久后就會出發前往哥倫比亞,然后在新約克郡的聯合研究所擔任所長,所以他在炎國與哥倫比亞都是有官方身份的。

  技術顧問這一職位在研究所這種地方已經算是最上面的職位了,生命研究所更是如此,炎國各地的研究所都能夠與軍方搭上關系,研究所被分為許多個部門。

  上面有統籌的所長,一般都是文職的大校,下屬分所的所長倒是小一些,除了生命研究所還有裝備研究所之外在長安下屬所長都是上校,這兩個部門比較特殊,所以也都是大校,當然還是有上下級之分的,分部在各個城市的研究所所長倒是更小了一些,變成了中校。

  浣生的職位自然算不上小,甚至還能與軍方扯上關系,只是一個文職的軍官,還是個技術人員,在這個自認為能夠接下父親班的未來總督來說,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官員了。

  別說這個,至少研究經費得由總督府來發放。

  當然,浣生說出了這個身份,他也不會過于輕視,如果他說得是真的話,那么他就是長安那邊體系的人,楊流沒有報太多的懷疑,陳和年其實已經能夠證明了。

  “楊先生在哪里高就呢?”正當楊流還在想怎么對付浣生的時候,浣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恰到好處的打斷了他的思考,雖然語氣平靜,卻讓楊流覺得有些不快。

  楊流笑了笑,有些嘲弄的意味,接著說道:“我暫時還未有正式的工作,不過偶爾會去總督府那邊幫忙處理一下事物,你知道的。”

  “我父親是申城的總督,以后那職位總是會交給我的,偶爾去那邊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環境。”

  楊流看著浣生,這兩句話的意思很尋常,就是交代了自己沒有工作,卻又經常去總督府幫忙的原因,同時也算是另一種表面身份的方式,就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地位一樣,同時又像是警告。

  站在浣生身后的馮延瞇起了眼睛,棕色的眸子中浮現出淡淡的不屑,他清楚這個家伙是來做什么,這種說話的方式和長安城里一些不遠繼承家業的紈绔子弟一模一樣,不過是借著長輩的皮而已。

  “總督的職位可不是相當就能當的。”馮延盯著楊流,語氣平和,其中卻又多有嘲弄之意。

  楊流真的已經蠢到了一個地步,炎國總督職位經常會有原總督的后代接任,但是這必須得明白一點,總督的職位是皇帝指名出來的,這個指名可不是想讓誰去就讓誰去的。

  總督會有一個候選的名單,名單里的一般都是各種城市里的各個部門的最高長官,他們與總督這個職位本身相差的不多,而后由中書省調查各地城市的實際情況,在通過各個官員的能力來進行調動,當然如果有同宗關系的后輩進入候選名單也會優先考慮。

  馮延是真的沒想到楊流居然是那么認為的,就算是地方官員的升遷也都是要報備長安的,這個蠢貨竟然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接任申城的總督職位?再說了,申城這城市本身地位就十分的特殊,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這邊總督都是由長安那邊直接任命的。

  與家世幾乎沒有什么關系,中書省這邊的最高長官本就是寒門升遷,對于申城這地方,可是有重點監控的,這邊的家族以及夠多了,進入現代之后也需要穩定,自然不會讓這邊的總督成為新的大族。

  “我與你家主人說話,你這保鏢插什么嘴!”馮延的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楊流自然聽得明白,這明擺著就是在說自己沒有辦法接任總督這一職位。

  這怎么可能不生氣,他當然會生氣。

  他陰著臉,看著馮延,開口說道:“保鏢也得有保鏢的樣子,我與陳先生是初識,也算是緣分,只是卻是不知道陳先生手下的人居然是這一副模樣,真是令人失望!”

  “小小一個保鏢也敢這樣說話,我不會叫人趕你出去,給陳先生一個面子。”楊流把紅酒杯放在旁邊的長桌上,指著外面的大門,厲聲道:“你自己出去,我便不與你計較什么!”

  浣生倒是沒想到馮延那么快就直接說了出來,這還沒說兩句了,不過他也確實認為楊流就是個蠢貨,要是總督那么好當的話,自己也不用搞那么多的,不過比較其他總督來說,浣生確實占了不少的便宜,不過他也經歷了更多的危險。

  現在整合運動連著切城都是掛在炎國下面的,自己作為整合運動的實際領導者當個總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皇帝不可能再指名一個過來,切城可以算得上泰拉第一個感染者城市。

  這治理起來與普通的城市截然不同的,而且這一樁合作本來也就不是那樣的,當然他這便宜總督確實來的很快,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前置過程,就皇帝一說,那圣旨下午就送到了,自己甚至都沒跪。

  楊流生氣了,所以酒會再次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人視線都若有如無的飄向了這邊,只是就算他指著那邊的門,厲聲讓馮延出去,似乎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從他說完句話之后馮延就沒有動過,依然就那樣站在浣生的身后,微微的仰起頭,好像連看都懶得卡他。

  楊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他本來并沒有想到對方會那么直接,不過那個保鏢說得話也算是給了他發飆的理由,所以才會有剛才那樣的話,只是對方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浣生低頭小小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年搖著紅色的鐵扇坐在陳的旁邊,與她小聲的說著什么,馮延微仰著頭,雙手背在身后,這些人都像是沒有看見自己一樣。

  “陳...”楊流剛打算說什么,浣生便抬起頭來打斷了他,笑著說道:

  “楊流公子莫不是認為當總督很容易?”

  他將原先要說的話暫時咽了回去,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開口說道:“這有什么難的,子承父業,兒子接任總督這件事炎國可多了去了,別家都行,為何我楊家不行?”

  “父親若是升遷或者是任期結束,這總督的職位自然便是我來接任。”楊流微微的抬起了下巴,像是鄙夷一樣的看著對面的人,開口道:“難道陳先生并不知道這件事?”

  “我想也是,畢竟只是一個技術顧問。”他輕蔑的笑了笑,轉過頭去看著杯子里的紅酒,不屑地說道:“一個搞研究的懂什么政治,真是可笑。”

  “我確實不太懂。”浣生聽著楊流的話,撓了撓頭發,輕輕地笑出了聲來。

  “現在你懂了?我的身份就是這樣。?、”楊流看著浣生的臉,覺得心情極差無比,然后對著馮延擺了擺手,露出一副嫌惡的樣子,道:“你這鄉下來的土包子快點滾出去,否則的話我就讓人來攆你走!”

  “我話還沒說完呢。”楊流說完之后,浣生緊接著補上了幾句,開口道:“不過關于楊先生當不上總督這事,我還是懂了不少的。”

  “你說什么?”楊流的臉跨了下去,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浣生,面色陰沉的像是烏云一眼,他上前了一步,惡狠狠的瞪著浣生,道:“你再說一遍!”

  楊流就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樣,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起這件事來,尤其是自己當不上總督。

  “這有什么不敢說的。”浣生平靜地看著楊流的眼睛,平靜地說道:“我敢保證楊先生你當不上總督。”

  這次短了一些,也不再是懂了不少,而是已經變成了肯定這有的詞語。

  從楊流站起來的那一刻開始,酒會就真正的安靜了下來,回蕩在上空的便只剩下了輕柔的音樂聲,還有兩人男人之間的對話,而做著的那一邊卻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事,其實大家都清楚,這些綿延百年甚至千年的世家對著一件事更是苦惱無比,若是申城能夠繼任總督,那么與新總督之間的磨合期也不會持續那么久,更加有利于這些家族的壯大。

  也有一些人不知道,這些人估計是沒怎么認真去學歷史而已,而浣生是真的說了出來,這個在所有人看起來都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當著現任總督公子的面說了這樣的話。

  “禍從口出,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楊流盯著浣生的眼睛,質問道:“你知道代價是什么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浣生搖了搖頭,表示他說的東西并不感興趣,只是最后他還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不過想來你并沒有能力讓我付出代價,你父親來或許還差不多。”

  浣生就這樣坐在那里,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身居高位的執政者一樣,不對,他本來就是身居高位的執政者,語氣平靜,在他人聽來確實充滿了不屑,完全不像是把楊流放在了眼里。

  “就算你是湯秘書帶過來的今天也沒有辦法保你!”楊流指著浣生的鼻子,嗤笑著說道:“不過是長安來的一個科研人員而已,你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我要打你一頓,把你的手給打斷掉!”

  “大不了我去做個半年的牢,而且這里是申城,只要父親出面我甚至都不用去坐牢!”

  “來人,把這兩個無禮之徒給我趕出去!”楊流對著領口旁邊的對講裝置開口說道,之后便惡狠狠的盯著浣生,他要等這個家伙求饒,所以才沒有離開,而且他也算是學過一些防身術,并不覺得自己會被這個面色不健康的無禮之徒給襲擊。

  事情鬧大了,盛松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擔心的表情,雖然她已經相信浣生是大人物了,可是就算是大人物在面對黃石俱樂部的安保時,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的,那邊還有兩個女孩,她必須上前阻止一下。

  只是才剛剛邁出一步,盛松月就停下了腳步,她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灰,像是閃過去了什么,視線之中像是有人消失了,她將目光投向楊流那邊,輕輕地咽了一口唾沫。

  年站在楊流的身后,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似乎很是開心,眼角那一抹紅輕輕的一上挑,笑著說道:“楊流公子,你剛剛說要打斷誰的手來著”

大熊貓文學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