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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宮相遇故人

  “話說,你為什么會把陳叫做小丫頭呢?”走在路上的時候,浣生5突然想起來之前周幽說過的話,有些好奇的問道,如果只從外表上來看的話,周幽的歲數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即便和浣生想的的有些許偏差也不會差太多,但是剛才的時候,周幽叫陳的稱呼,卻又和年齡有明顯的不符。

  以陳的歲數來說,那樣的稱呼可是非常奇怪的。

  “當然是因為我比她大了。”周幽可沒有和浣生這樣想的那么多,直接脫口而出,有些感嘆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丫頭也長大了呢,都已經到這個年紀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周幽半仰著頭,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倒像是一個飽經風霜之后,將一切都看淡的老婆婆,感慨著曾經才到自己膝蓋的女孩子,如今已經都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女性了。

  浣生看著周幽,從開頭到結尾的全部都映照在他的眼底,這種年紀的少女說這樣的話,本來應該會是很奇怪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這種感覺,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就和確實經歷過如此時間的流逝的一樣。

  “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注意到浣生的目光,周幽轉過頭對著浣生笑了笑,笑容藏著的某種難以言明的事物,浣生只能微微察覺到一些,便再沒有后續,這種感覺他似乎在哪有遇到過。

  “殿下現在多大了呢?”浣生搖了搖頭,雖然沒有通過口頭來回答,但是行動已經足夠當成回答了。

  “大概...”周幽微微仰起頭,看著外面的天空,思考了許久才不太確定地說道:“...十九歲了吧?”

  “這可比陳要小了許多。”浣生笑了笑,開口說道。

  周幽突然發現,自己對于時間的流逝似乎有些模糊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浣生剛剛問自己的那個問題,她完全不會去想自己到底幾歲這種問題,所以她才會有和剛才那樣不確定的回答,而且十九的人,喊陳小丫頭也太奇怪的吧。

  浣生不是白癡,雖然他一樣有許多不知道的東西,但是陳在那件事發生之后,被魏彥吾帶去撫養之后,除去上學的時間,她很返回炎國,而在從中學畢業之后,陳的教育基本都是在龍門以及外國接受的,不過她和那些曾經的友人關系并沒有太過于疏遠。

  同屬于大家族的后代,即便是不愿意,也需要與那些人保持好關系。

  而且以周幽的年齡來算,那件事已經發生了,而周幽的年齡顯然不可能和陳會有同學的關系存在,見面的概率幾乎等同于零。

  “對于你來說,我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吧?”從剛剛的浣生說完那句話之后已經過去了很久,兩人也沉默了許久。

  “大概是吧,不過我想我也是個奇怪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和你并肩走在這里了。”浣生看著前方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的走廊,平靜地說道,卻表現的完全不覺得周幽奇怪一樣,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我想也是,既然都是怪人,一起走著也沒有什么。”周幽點了點頭,像是確定了什么一樣,對著浣生笑了笑,再沒有什么話,兩人就這樣慢慢的走著,然后在遠處拐了個彎,繼續朝著目的地走著,不管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還是這里的兩人,又或者其他的人,不管是如何的奇怪,都還是要繼續向前走著。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在安靜的宮殿之中,年微微地瞇起雙眼,看著那邊慵懶的靠坐在宮殿中央的周幽,這個本應該早已死去的人,如今正坐在自己的面前,身上穿著那件華貴的龍袍,一如當年的時候一樣,她坐在那里,微微的仰起頭,正看著自己。

  “自然是和你一樣。”

  周幽的聲音在安靜的宮殿之中回蕩的,卻不像是從她口中說出來一樣,聲音如同憑空出現一樣,從宮殿周圍的各處飄蕩出來,然后出現在年的腦海之中。

  偌大的宮殿之中只有兩人,顯得格外的空曠,這似乎是皇帝休息的宮殿之一,看起來格外的華貴,那些支撐著宮殿的柱子上,雕刻著許多金色的龍,和周幽的身上的那些龍一樣,然后隨著周幽的話,一點點的游動起來,她黑色的長發微微的飄了起來。

  長袍的下擺以及那寬大的袖子也是如此,周幽從站了起來,微微的揚起下巴,自上而下的看著站在下方的年。

  “說吧,你在他身邊的目的是什么?”

  殘留在周幽身上的長袍只剩下了一條龍的尾巴,那些金色的龍盤踞在宮殿之上,赤紅色的眼眸齊刷刷的盯著站在下面的年,而周幽的身邊,環繞著一條最大的龍,從她的衣服上跑出來的那條龍。

  年死死地盯著站在高處的周幽,露出了一個不太妙的笑容,臉色蒼白的有些不像話,手里拿著那把紅色的鐵扇,身后的虛影蠢蠢欲動,似乎隨時可能化成現實一樣。

  現在的情況要追溯到半個小時之前,年托著陳完成了下午制定的計劃,返回了位于幽州中心的故宮,然后在剛剛踏入午門的時候,年就感覺到了那個不太妙的氣息,雖然對炎國有這種存在有了預料,但是沒有想到會那么快就遇到。

  而這次卻有些不同,正常情況下,自己只要踏入幽州城的范圍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他們之間存在著聯系,只要自己能夠感受到對方,對方也肯定能感覺到自己,但是自己卻是進入幽州城那么久之后才感覺到的。

  這絕對是不正常的狀態,但是年知道,自己必須要去,因為她感覺到了對方就在這座宮殿之中。

  所以年借口說自己想要看看這座宮殿,讓陳現在,然后順著感知來到了這里,內朝的第一個宮,乾清宮,故宮里沒有任何人,這也讓年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她穿過了乾清門,來到了那座宮殿之前,然后走了進去,在本應該坐著皇帝的位置上,看到了那個人。

  年活了很久了,上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是什么時候呢,年都已經忘掉了,那個時間太久了,但是年絕對不會忘掉那一張臉,還有她做的事,年曾經想過報仇,但是卻做不到,因為對方只是一個人,而不是和自己一樣。

  年后來也沉睡了許多次,但是卻沒有任何一次是和第一次那樣,她非常善于隱藏自己,所以在那之后,那種事一次也沒有發生過。

  而當那個人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一如那個時候一樣,而更多的也是難以置信,她雖然還是和那個時候一樣,但是卻已經不可能是人了,因為以人的壽命,可不能活到現在,而且這個世界上,可不再有人這種生物了,當然,有個例外。

  紫色的眸子中的火焰如同在燃燒,身后的虛影愈發龐大,最上方那赤紅色的角已然開始顯現,隨著時間的流逝快要湮滅的種子,在見到她的這一剎那,突然發芽,然后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瞬間便已經長成了一個參天的大樹。

  但是這顆種子早已不再是復仇,那么多年過去了,年其實早就對那件事沒有感覺了,而且那個時候,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只是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戰意還是會忍不住燒起來,因為那個時候被打敗了可是非常不甘心的。

  而且因為她還死了,怎么能打回去,然后現在卻變成了現實。

  年吐出了一口氣,紅色的尾巴輕輕地拍了拍地面,尾巴的末端燒了起來,那上面并不是紅色的火焰,而是紫色的,如同她的眼眸一樣的火焰,最開始有些不妙的笑容,早就已經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尾巴末端的火焰像是點燃了那些虛影,那龐大的灰色影子開始從下方化作了現實,那長長的尾巴和年的尾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然后連接上了那赤紅色的角,灰白色的長須輕輕的飄著,在年身后飄起的是紅色,灰色,還有紫色的火焰,年身后的那個龍形的怪物伸出了爪子,五個趾爪輕輕地一握,年手上的扇子瞬間炸開,化作了無數紅色的碎塊,然后開始在那個怪物的爪子之前迅速重組。

  一把紅色的劍出現在它的手上,和年之前和陳戰斗時的劍一模一樣,卻要龐大的許多。

  “你想知道答案,來試著打贏我。”年將披在肩膀上的那個外套扔了出去,外套觸碰到了那些灰色的火焰,落在地上,慢慢地開始消散,像是被分解掉一樣。

  “不長記性的家伙。”周幽輕輕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嘴角卻微微地勾起了笑容,龍首俯在了她的身邊,金色的龍長大了嘴,仿佛要把周幽吞下去一樣,她把手伸向了龍的口中,然后從里面抽出了一把劍。

  這把通體黑色的長劍在周幽這樣的少女手中看上去有種不可言明的怪異,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對于周幽這樣的少女來說,更適合的劍應該是那種細長且優雅的劍,而不是這種看寬大,且又漆黑的劍。

  這把劍看上去如同一只眼睛,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眼睛,注視著炎國君臣的一舉一動。

  年呆呆地看著周幽手里的那把劍,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她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卻又想不起這股熟悉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但是還沒等她去記憶深處尋找,視線之中就出現了一道黑色裂痕。

  金鐵撞擊的聲音在宮殿的上空回蕩著,蓋過了那些龍的低吼聲,然后穿過了墻體,在乾清宮的上空炸開,樹上的蟬停止了叫聲,然后從樹上跌落,還有幾片樹葉也一同掉落下來,整個宮殿安靜的就像是什么都沒有一樣。

  年后退了幾步,身前快要斷成兩截的盾牌慢慢的消散,露出了她的臉,年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上下頜緊緊的咬在一起。

  站在高處的周幽俯視著年,劍尖朝下,還保持著剛才揮劍的姿勢。

  年對于自己的實力向來都十分的自信,雖然剛剛蘇醒沒多久,力量還沒有全部恢復,但是對付陳這種人,還是勉強能夠對付好幾個的,不過她的赤霄要是出鞘之后有些麻煩,不過稍微認真一些也沒啥大問題。

  而天災更是不用說,天災和人不同,大范圍且沒有針對性的天災還是很好躲的,即便是在天災的范圍內,年都能保證不受任何的傷害,但是有針對性的就不同了。

  僅僅從剛剛的那一劍,年就能感受到那個家伙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的力量,她應該早就明白才對,這些盤踞在頭頂的龍,就是另一種證明,和自己的身后的那個相比。

  “你這家伙....難道沒有睡過嗎?”年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滲透出來的血液,有些難以相信,周幽現在的實力。

  “怎么可能?”周幽對著年笑了笑,正當年還在懷疑對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力量時,周幽接著說道:“我可是一直都保持著每天都睡四個時辰的習慣哦,從...”

  “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周幽露出了有些困擾的表情,因為她忘掉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這個習慣的。

  “忘了...”她嘆了一口氣,臉上困擾的表情收了起來,劍尖微微抬起,指著年,平靜地看著她,然后說道:“現在的結果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你還要繼續嗎?”

  “真的沒睡啊...”年看著周幽露出了難以想象的笑容,她真的難以想象一直醒著到現在是一個什么樣的感覺,面前的這個家伙,甚至都快把時間這個概念給忘記了,不過這也確實是會發生的事,就算對于年來說,時間這種都是,最起碼都是以十年為單位來計算的。

  “你還有繼續嗎?”周幽沒有理會年的話,而是再次問道,握著劍的手多用了一分力,同時再次調整了一下劍尖的方向。

  “我承認我不是你對手,我投降。”年沒有過多的反抗,她很清楚現在的情況,直接舉起了手,對著周幽做了投降的姿勢。

  身后的虛影也隨之崩碎,她也不用怕周幽突然偷襲自己,要是對方真的想動手的話,從一開始自己對她的實力有了錯誤的估算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那把劍刺進了心臟了。

  “這還差不多。”周幽點了點頭,慢慢地轉了一圈手上的劍,然后虛別在了腰間。

  年盯著她腰間的那把劍,微微地仰起頭,視線上移,仿佛飄出了腦外。

  “啊!我想起來了,那把劍是我造的!”年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那把劍為什么那么眼熟了。

  “平陽歐家和你什么關系?”周幽歪了歪腦袋,有些疑惑,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醒,中間有很多的事并不清楚。

  “是啊。”年點了點頭,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道:“當時在平陽的時候確實有教過一個弟子來著....我就說那把赤霄怎么那么眼熟啊,原來是那家伙的后人鍛造的啊....”

  乾清宮的氣氛稍微有些詭異,周幽把手上的劍塞回了龍的口中,盤踞在宮殿之上的龍也隨之回到了他們原本應該存在的地方。

  “對了,你這把劍叫湛盧來著!”年一拍腦袋有些驚喜地說道。

大熊貓文學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