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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約翰的葬禮

  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一場戰爭,那么最好的形容詞一定是荒謬,即便這場戰爭關乎著這個國家的未來,維多利亞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被分開了。

  因為那一天在本區皇家法院之前的那一場沖突,那是一場秘密的審判,王黨以及長老派針對軍方將領,前下院議長奧利弗克倫威爾的一次審判,市民沒能得知那一場審判的具體結果,但是那一場審判拉開了一場戰爭的序幕。

  本以為是獨自奔赴法庭的克倫威爾中將不知道什么時候讓自己的鐵騎軍進入了本區,在流傳的版本中,之所以起沖突是因為,大法官和上院以及現任的下院議長勾結,連同當時在場的一百位議員在內,聯合在法院的判決書上簽下了名字,并且希望利用王國的法律強行去將克倫威爾閣下審判,在法庭上,沖突便爆發了。

  在各種威脅的話之后,克倫威爾開出了第一槍,將上院的謝菲爾德議長打傷,而陪同克倫威爾中將的那個護衛,在開槍的同時,獨自一人擋下了皇家法院的守衛隊,英勇無比,那位秘書的模樣有許多人都見過,就是那天來接克倫威爾回去的那個紅發的女人。

  法庭之外,鐵騎軍與王黨的軍隊爆發了第一輪沖突,戰斗波及到了皇家法院,王黨軍隊被萊德上校帶領的軍隊鐵騎軍打的節節敗退,短短兩個小時,倫蒂尼姆本區內的王黨軍隊便全部撤出,并且在同一時間,鐵騎軍得到了本區內商人以及市長的支持。

  軍隊在戰斗,市民在游行,政客在操控,商人在投機,本區于下午三點正式被平等派控制,同一時間,倫蒂尼姆市長辦公室發出了一則通告,告知倫蒂尼姆全體公民的通告。

  奧利弗·克倫威爾宣布重組議會,成員正是那一大批名義上被解雇掉的平等派議員還有那些還留在原本的下院的平等派議員,重新組建的議會有了分工,就像是原本議會的上院和下院一樣。

  由全部議員組成的普選院,軍方將領所屬的軍事管理委員會以及內部投票選出的最高樞密議會俗稱為內閣,奧利弗·克倫威爾擔任普選以及最高樞密議會議長,而軍事管理委員會主席則又遠在約克郡的托馬斯·法爾克斯上將擔任。

  重組議會議員的名單也是同時公布了一部分,除去克倫威爾以及托馬斯之外,新議會里部分議員名字幾乎讓人難以想象,幾乎含括了維多利亞所有領域的名人,甚至出現了以詩懷雅家族為首的那幾個維多利亞大家族現任的掌控著的名字。

  這份名單上的人足以改變整個維多利亞,當然因為新議會的組建,也象征著倫蒂尼姆如今徹底的分裂了,以克倫威爾組建的新議會,與道格拉斯為首的舊議會,分別占據了倫蒂尼姆不同的城區。

  軍隊會出現在城區這種事,也是第一次內戰所遺留下來的,在將國王驅趕的出這個國家的時候,在大部分失明的同意下,議會軍開進了倫蒂尼姆這個城市。

  整個倫蒂尼姆有33個城區,每個城區之間都是有著自己的間隔的,每個城區之間都分別設計的關口于墻體作為區分,還有少數城區之間的間隔就是貫穿了這個城市的泰倫河,以及那座跨越了河流的倫蒂尼姆橋。

  新議會占領了西邊,以本區以及威斯敏特區為中心的十八個城區,而舊議會則占領了東邊以恩菲爾德區為中心的十五個城區,優劣程度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倫蒂尼姆政治以及金融有很大的偏移,本區是最大的城區,是作為商業中心存在的,而威斯敏特區則是行政中心,國會大廈就在那里。

  城區之間也是有好壞的差別的,倫蒂尼姆傾斜式的發展讓資源幾乎都集中在了較為發達的城區,而因為本區以及威斯敏特區都在靠西的一側,那邊的發展顯然更要好一些,雖然同樣也有類似于小鎮一樣的城區。

  克倫威爾現在在那些地方的聲望更高一些,而舊議會之所以能夠將城市分開的原因也非常的簡單,就是軍隊,加上原有的統治基礎,即便是同一個城市,也能見到截然不同的景色。

  同樣也有理念截然不同的人,憑借著這些,道格拉斯才能勉強做到分庭抗爭的地步,然而在克倫威爾看來,這些行為不過是負隅頑抗而已,如果只憑借這些,道格拉斯是必敗無疑的,道格拉斯的底氣顯然是那些還在維多利亞之外的高盧人以及這個國家曾經的主人。

  兩邊似乎都在趕時間,克倫威爾要在托馬斯失守之前將倫蒂尼姆占領,然后再與托馬斯會和,與高盧人戰斗,而道格拉斯的目的也是如此,他要守住這里,等到國王的到來,真正決定的還是與國王的決戰。

  只不過同樣是趕時間,意義卻不同,克倫威爾不覺得自己會輸,只是如果讓國王帶著高盧人占領了自己的國家,這件事讓他覺得并不是很開心,可能是有些丟人,畢竟維多利亞在曾經與高盧的戰爭中,維多利亞可從來不是處于劣勢的一方。

  所以,如果剛剛的事真的,成為現實的話,在這邊的事都結束之后,克倫威爾就會發起與高盧的戰爭,當然這也是之后要做的決定。

  五月二日,倫蒂尼姆分裂,鐵騎軍突襲王軍,擁有五百年歷史的皇家法院被毀,數十位議員被殺,現任上院議長約翰·謝菲爾德去世,首席大法官葛蘭·斯賓塞被刺身亡,倫蒂尼姆市區爆發大規模游行,克倫威爾宣布新議會成立,城市分裂。

  同一時間,維多利亞邊境約克城管理范圍內的國境線周圍,爆發了一場沖突,一場與高盧軍隊的沖突,緊接著高盧在沒有任何開戰宣言的情況下一批軍隊跨越了維多利亞的國境線。

  托馬斯上將率領以其親自組建的紅帽龍騎兵為首的議會軍以及當地的守軍,與高盧軍隊在諾夫特發生戰斗,這場戰斗最終以托馬斯一方全勝告終,高盧軍隊被打垮,撤出維多利亞國境。

  但是事情絕對不會那么簡單,托馬斯上將在擊敗高盧軍隊之后并沒有返回約克城,而是帶著軍隊繼續前進,前往與高盧接壤的國境線處,五月四日,高盧重新發起進攻,戰斗的結果并沒有人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消息就是托馬斯上將撤軍,同時宣布約克城進入封鎖狀態。

  五月五日,上午九點,蘭貝斯區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葬禮,城區的街道上看不到任何的一個人,和其他正打的熱鬧的城區相比,這里仿佛就像是沒有任何人一樣,就像是一個空的城區。

  一陣風將街道上的塵土掀起,整個倫蒂尼姆在同一時間響起了鐘聲,進入了上午的鐘聲,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出現在街道上,然后是第二輛,轎車呈現出一個方陣,在中間留下了一個空位。

  一個豪華的棺材正在這個方陣的中間,那是上院議長,約翰·謝菲爾德公爵的棺材,車輛前進的毫無聲音,就像是是棺材里早已停止呼吸的謝菲爾德公爵一樣,這位在國王時代身居高位的公爵,死于三日前的那一次動亂中。

  在長老派的傳出的故事中,約翰謝菲爾德議長是為了審判推翻王國的叛徒的時,在與罪人克倫威爾爭論的過程中,因為克倫威爾惱羞成怒所以直接在法庭上開槍擊中其肺部,而在接下來的動亂中,又被罪人重新補了一槍之后去世。

  他是王國的英雄,貴族中的貴族,是他撕開了叛徒最后的面紗,為了不讓這個輝煌的國家的歷史終結,為了延續王國強大的未來,約翰謝菲爾德是貴族的英雄。

  這是誰都不信的話,即便是蘭貝斯區的里的市民都不信,今天是他的葬禮,整個蘭貝斯區都進入了封閉的狀態,蘭貝斯區里住著許多的富人,這些因為新政策而富裕起來的市民當然是克倫威爾最忠實的支持者。

  只不過道格拉斯等人也不是蓋的,蘭貝斯區本來就一直處在長老派的控制下,而且因為蘭貝斯區之前發生過那件事,賀拉斯議員被刺案之后,長老派的軍隊便進駐了這里。

  這里沒有爆發游行,克倫威爾不希望這里出現無謂的犧牲,本區的那次事件,觸動了道格拉斯的神經,前日在恩菲爾德等地區爆發了游行,而那些游行無一例外全部都被暴力鎮壓了,克倫威爾在那之后進行了一次演講。

  “我不希望和我平等的公民犧牲在這次必勝的改革中,我記得所有支持我的人,即便你們因為暴力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等著吧!這是屬于我們的城市!”

  這句話通過各種渠道傳入了那些被長老派控制的城區,許多正在籌備的游行也因為這句話而直接宣布放棄,這是最高規格的葬禮。

  轎車帶著棺材停在了蘭貝斯區的一個教堂之前,承載著約翰遺體的棺材被送進了教堂中,接受神之人員的祈禱,歌頌其一生的功績,陪同的人員穿著黑色的西服,在外面等待著,為首的那個男人低著頭,右手握拳放在胸口。

  表情中透出的是不可形容的悲傷,很快修女們將棺材重新送了出來,車輛再次啟動,無聲的前往最終的目的地,謝菲爾德的家族墓園,那里埋葬著謝菲爾德家族第一代男爵的以及之后所有家族領袖的尸體。

  約翰也會被埋葬在那里,尸體被放入挖好的坑中,填埋之后,豎起了一個墓碑,墓碑的周圍彌漫著悲傷的氣息,那些都是謝菲爾德家族的人,以及議會里的議員。

  他們身上穿著黑色的禮服,手里拿著白色的花朵,面露愁容,道格拉斯走上前去,將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之前,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以及那張灰色的相片。

  “約翰閣下,國王陛下和這個國家會永遠記住你們的。”道格拉斯把黑色的帽子戴了回去,后退了數步,深深地對著他鞠了一躬,道格拉斯非常清楚,謝菲爾德是如何死去的,或許可以說是為自己擋槍的,那個時候克倫威爾明顯是可以選擇向自己開槍的,而后面也有無數的機會。

  那把手槍里有八顆子彈,但是那一天道格拉斯只聽到他響了三次,克倫威爾了沒有干掉自己,道格拉斯在對自己沒有救下謝菲爾德的同時,同樣也在慶幸那一槍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他會讓克倫威爾意識到,沒有開槍把自己打死是會讓他后悔的。

  穿著黑色西服的人離開了墓園,只剩下謝菲爾德的家人還留在這里,輕聲的啜泣著,那躺在墓碑之前的花朵,就像是這個國家一樣,繁華的外表下卻藏著隨時可能被摘下來的危險。

  恩菲爾德區這個時候可以用混亂來形容,混在在街頭的不止是軍隊,還有無數的普通人以及學生,從第一聲槍響開始,鐵騎軍便開始進攻這個城區了。

  毫無懸念,僅僅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鐵騎軍便攻破了長老派軍隊在這里設下的防御關口,而對于那些在關口中有幸活下來的士兵來說,那會是他們這輩子永遠都不愿意去追憶起的凍結的噩夢。

  那個獨自手里拿著一根法杖和一把刀,帶著面具身穿白色制服的女人,面具上那裂開的嘴就像是一個惡魔一般,烏薩斯人曾經見識過的惡魔。

  當白霧在關口彌漫開來,遮住了那些人的視線,冰冷的歌聲隨之響起,那讓人難以理解的語言是烏薩斯人的方言,十分鐘的時間,白霧散去,恩菲爾德區的整個防御關口上被灰色的冰包裹著。

  透過那些碎掉的冰塊中看到的眼神,仿佛見到了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即便是在后方待命的萊德見到那些冰塊的時候,心底都忍不住發寒,強大的源石法術,以及這樣的手段,還有那個面具,萊德也不禁會想起書中的惡魔。

  鐵騎軍開入恩菲爾德,對于王黨來說,作為敵人的不止是鐵騎軍,還有這個城區里的人。

大熊貓文學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