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真來說,即高興又擔憂。
因為在這一個月里,白色玉柱的凹槽里,并沒有“白霧”出現,也就是說,這一個月并沒有產生新的灰液。
“難道灰液的產生只是個偶然現象,只有這么多不成?”
王真盯著白色玉柱里面的一灘淺淺的灰液,心里喜憂參半。
“這個凹槽就目前來說,很顯然就是放灰液的。可是現在依然沒有再產生灰液。”
“所以,究竟是沒到產生灰液的時間,還是根本就不會再產生灰液了?”
王真最終決定,無論能不能再度產生灰液,都要節省著用。
不過好在,眼下也用不到灰液。
他即沒有煉制聚靈丹的能力,也用不著催熟靈藥去換取靈石。
鏡月草也到了初步成熟的時間,可以賣給宗門換取靈石。
“好在這鏡月草長勢都不錯,目前應該可以買出不少靈石,否則,我只能用灰液培育一些藥材,易容到坊市里賣。”
“雖說在九鼎門時,無論是朱長老還是張老頭,都沒有識破我的易容術,不過在這天海宗里,強者眾多,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冒險。”
王真這一個月來,基本上就沒怎么管過鏡月草。
他本身受法力的限制,不能施展太多的法術,所以在撒下鏡月草時,只是看湖里太空。根本就沒指望過能種得活這些鏡月草。
如今這些鏡月草的長勢如此喜人,倒是一個意外之意。
王真收了鏡月草之后,便出了灰舟,向流商坊市飛去。
到流商坊市入口處,王真下了紅羽法器,抬腳向坊市內走去。
鏡月草,不僅有宗門收,坊市里也有其他的商鋪和個人收購。
這些收購鏡月草的私人交易,有的人只是轉手賣給宗門,賺個差價,所以價格比宗門低。
但是有的交易,乃是外商托宗門弟子代為收購,價格比宗門的高。
總之,這些交易對于鏡月草的收購價格參差不齊,所以交易起來變數很大,若是不懂內幕的人,便會吃很大的虧。
當然,大部分人照顧鏡月草已經投入了很多時間,連修煉的時間都不夠,哪有精力去打聽這些事情,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賣給宗門。
王真在坊市里轉了許久之后,打聽到了這個消息,最終決定還是把鏡月草賣給宗門。
他有灰液在身,以后有的是靈藥,不差靈石,沒有必要為了幾塊靈石的差價去費那么大的勁。
想明白之后,王真便轉身向海月閣走去。
海月閣,是天海宗負責門內靈藥售賣的店鋪,以宗內的特色靈藥“鏡月草”而得名。
海月閣不同于海丹閣,不僅商鋪建筑大了許多,足足有四層樓之高,連裝潢也漂亮不少。
“看來,這天海宗對鏡月草還挺重視嘛,就是不知道,我的鏡月草能賣多少靈石。”
王真感嘆了一番,便進了海月閣。
海月閣的大廳里,放了幾排架子,架子上的每個格子里都放著一個透明的晶球,里面飄浮著一種種形態各異的靈藥。
只是,客人卻沒有幾個,顯得大廳里極為空曠。
一個十七八歲,練氣二層的妙齡少女走了過來,微笑著向王真說道:
“歡迎來到海月閣,有什么地方能幫到您嗎?”
王真有些奇怪,便向女子問道:
“你們這么大的商鋪,怎么人這么少?”
“是這樣的,我們這里為了客人的隱私考慮,特意為每個客人準備了專門交易的房間。”
王真點了點頭,覺得不錯。
“嗯,那你帶我到交易的房間里吧。”
“好的。”
說罷,女子便帶著王真進了一樓的客房里。
客房不大,不過作為交易之用倒是夠了。而且客房眾多,小一些但也情理之中。
“這位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嗎?”
王真也不繞彎子,說了自己的目的:
“我此來,乃是為了出售鏡月草。不知宗門收購鏡月草的價格是多少。”
“鏡月草的價格,是根據鏡月草本身的質量而定。月份越久的鏡月草,價格層次也越高。然后,再看鏡月草的成色、大小、藥性等情況。”
聽了女子耐心的解釋完之后,王真有些疑惑:
“我不是聽說宗門收購鏡月草都是固定的價格嗎?怎么聽你這么說,也是可以講價嘍?”
女子微微一笑,解釋道:
“小公子誤會了,價格的確是固定的,但此‘固定’非彼‘固定’,這個固定是將您種的鏡月草分了等級之后,每個等級的鏡月草的價格是固定的。”
王真有些無語:
“怎么這個也要分等級,不都是鏡月草嘛,也不會有什么差別吧。我到靈植殿學種鏡月草時,沒聽說過過同種年份的鏡月草,也有等級之分。”
“這個‘分級’只是宗門在收購鏡月草時所用,靈植殿里自然沒有。宗門弟子種的鏡月草,因為種植之人的修為、種植能力有所區別,所以鏡月草的價值也各有不同。宗門為了更好地利用這些鏡月草,便定下了這條規矩。”
王真這才恍然。
“那你們這里的鏡月草,分多少等級?”
“鏡月草的大等級,直接稱呼生長年限。同等年限的鏡月草之間,才會分作下、中、上和極品四個等級。”
“別的靈草也分等級嗎?”
“別的倒是沒聽說。其他靈藥的判定,都是根據年限確定的。”
“原來如此。那你幫忙看看,我這些鏡月草能評得上哪個等級。”
說著,王真就把裝著鏡月草的儲物袋,交給了女子。
女子微笑著接過儲物袋,取出一株鏡月草拿在手中。
女子看著手中的鏡月草,臉上掛著的微笑開始僵硬,最后撐不住,漸漸地轉化為一片凝重之色。
過了好半天,女子抬頭神色復雜地看了王真一眼說道:
“你在這里等等,我去請示掌柜的。”
王真原本不以為意,可是看到女子煞有其事的樣子,卻被嚇了一跳,心里開始忐忑起來:
“她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我的鏡月草很不堪嗎?不應該啊,若是鏡月草不行,那她應該可以看得出來。”
王真的手指在手邊的桌子上打轉,腦中飛快地思考著:
“難道是我的鏡月草太好了?怎么會這樣?我只不過是賣個靈草而已,至于引起這么大的波瀾么?”
正當王真在想著怎么解釋,自己怎么能種出來這么好的鏡月草時,女子神色平靜地回來了。
“小公子,你的鏡月草屬于上品。”
這句話頓時讓王真覺得,他自己想多了。
王真開始不喜歡“小公子”這個稱呼。
“別再叫我小公子,我可是天海宗正經的弟子。叫我王真吧。”
女子有些為難,最終還是沒有直呼其名:
“王師弟…”
“你剛剛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難不成我的鏡月草有什么問題不成?”
女子臉色微微一紅,她把這些鏡月草看作極品鏡月草。經過管事鑒定后,才發現搞錯了,只是上品鏡月草。
雖然極品鏡月草很少見到門內弟子能培育出來,但是能培育出上品鏡月草的人,雖然比例很小,不過也還是有那么一些人。
“這是因為我的鑒定功夫還不到家,所以…”
既然沒有問題,王真不想再跟她廢話下去,直奔主題:
“上品鏡月草多少靈石一株?這些鏡月草能賣多少靈石?”
不久,王真便帶著一筆靈石,出了海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