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門主書房。
“朱長老,深夜秘密相召,有何要事。”
“門主,今夜清平郡城有變,需要我即刻前往處理,而且無量府近來一直對我九鼎門虎視眈眈,我擔心他們有什么陰謀,特此前來告知門主。”
“還有,此種非常時刻,有些事也時候告訴你了。接下來我要說的,乃是重要機密,請門主先將此地密衛悉數撤去,以保只有我們的談話,沒有其他人可以聽到。”
“朱長老,我相信你的為人。”
不久,書房周圍只剩下門主和朱長老兩個人。
“九鼎門,乃是一個修仙門派下屬的凡俗勢力…”
“以上,便是九鼎門之密,還請門主不要泄露,否則定會帶來殺身之禍。”
“今晚,城中有修真者露了蹤跡,再加上近期無量府活動頻繁,我擔心是無量府搞得鬼,打算前去查探一番。若是明天我還沒有回來,就表示我已經遭了毒手,請門主帶著天絕堂的甲級弟子,以及倉庫里少數頂級藥材,立刻撤退。”
送走了朱長老后,吳門主還是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來。
吳門主忽然間想到,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前任老門主,執意要自己繼任門主,是不是為了讓自己可以得到上宗的庇護?
“來人,悄悄地去請舒長老。”
“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
“門主,深夜急招,有何要事?”
當即,吳門主便將剛剛的事,告知了舒長老。
“想不到,世間竟然真的有仙人?原來,老門主臨終前那般囑咐我,是這個意思。”
“什么?”
“啟稟門主,我能活到今日,全蒙老門主之恩。老門主當年原本已經囑咐過我,早日將你悄悄帶出清平郡,退出江湖。可是臨終前卻又忽然改變主意,力保你坐上門主之位。還交代過我,若是九鼎門有一日有滅門之禍,讓我帶你到一處地方,那里自會有人接應你。”
“舒長老。我們九鼎門在這短短的兩個月里,已經丟了大半地盤,即便如此,我還是以為我們九鼎門還可以撐過這場大難。卻沒想到,還有仙人暗中參與。”
“門主,朱長老不是告訴您了,仙人是不能直接插手凡間事務的。”
“可是舒長老,今晚的那個仙人,在這個關頭出現,借著雜耍的名義,釋放仙法向朱長老示威,必定就是那無量府上宗的仙人。”
“而且,今晚朱長老的話里,透露著不敵對方的味道。如果朱長老敗了,他雖然不能直接插手爭斗,不過暗中間接地做出什么對我們不利的事情,我們不就在劫難逃了?”
“門主,看來,朱長老的意思,就是讓你現在就動身撤退。”
“那好,舒長老,你立刻下去安排第子扯…”
“門主!我不能走,門中的高層也不能走,門內大半弟子更不能走!”
吳門主突然像是被定住了,就這么看著舒長老。許久,才不死心地問到:
“為何。”
“你是一門之主,有你在,我九鼎門總會再度崛起。無量府若是想斬草除根,必定不會放過門主,他們的首要目標,也正是門主。”
“可若是門主帶著這么多人撤離,必定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只會是誰都逃不了。”
“所以,請門主帶著少數人,秘密撤離,我在這里擾亂他們的視線,替門主拖延時間。”
舒長老不等吳門主回話,便又說到:
“請門主馬上安排撤退事宜。屬下這就下去做準備。”
舒長老退下后,吳門主一個人坐在書房里久久不語。
半個時辰后,吳門主終于下定了決心:
“來人!”
原本關著張散的那間密室里,張散已經不見了,現在換了王真,全身被鎖鏈鎖在了角落里。
“轟隆”一聲,密室被打開。張散進去后,關上密室,看著昏迷不醒的王真,心里的怨恨和暢快之感,越來越濃。
迷迷糊糊間,一陣冰冷的感覺瞬間襲來,王真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
緩過神后,王真發現自己全身濕淋淋的,被上了鎖,動彈不得。
抬起頭來,只見有個端著木盆,站在他面前。
此人正是張散。
“王真,沒想到吧?你也會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王真確實沒想到,綁了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是你?呵呵,別開玩笑了。你一個被驅逐去門派的人,哪來那么大的本事,能派那么多人來抓我。”
張散冷冷一笑:
“你小小年紀,便如此聰慧,若我不現在就除掉你,將來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也不必用激將法,告訴你也無妨。有人要我的東西,而我想要親自折磨你,他們自然就把你抓來了。”
王真的身子雖然還是軟綿綿的,不過恢復了些力氣,相信再過不久,便會徹底恢復。
“交易?看來你的東西很有分量啊。”
張散丟下木盆,蹲下身來,盯著王真道:
“你想知道啊?我們做個游戲怎么樣?”
“什么游…”
話未說完,張散一拳便打了過來。
“你問一句,我便打你一次,至于回不回答你,那就看我心情了。”
鍛體功法圓滿之后,王真的身體便強韌無比,就連普通兵器也難傷分毫,這一點傷,自然也沒什么。
王真雖然依舊很憤怒,不過奈何迷藥藥效尚未完全過去,他還需要拖延時間。
于是只好忍下怒火,看向張散:
“那你現在心情怎么樣?”
張散站了起來:
“還不錯,那就告訴你吧。前幾個月,無量府的人找到我,他們想要九鼎門的暗哨位置,以及門內的地圖。我剛好和崔副堂主有的近,就恰好知道一些,就告訴他們了。”
王真聽到張散背叛了九鼎門,心里竟然沒有任何憤怒,反而平靜異常。
連王真自己都感覺到意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滿打滿算,王真也才入門四個月,而且前兩個月還是在那么多人的算計中度過的。
無論從時間上來說,還是從情感上來看,王真都沒有產生對九鼎門歸屬感的基礎。
不過,為了拖延時間,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什么?你竟然背叛宗門?真是狼心狗肺,喪盡天良!”
張散惱羞成怒,一掌拍在王真胸口。
“啊!”
王真痛呼一聲,不過倒不是被張散這掌拍的,主要是張散拍到了他胸前掛著的祖傳灰珠,繼而引得灰珠咯到了他的胸口。
要知道,張散羞惱憤怒之下,忽然出手,沒留一絲余力,都打向了王真。
可他沒料到,王真帶了一個灰色石珠。而且,這個灰色石珠也并不簡單,不但沒被打碎,反而承擔了大部分的威力,那一掌剩下的力量并不足以威脅到王真。
不過灰珠雖然沒碎,卻也因此硌得王真胸口生疼。
王真有些后悔,看來不應該再刺激他了。
“咳咳,不過,也情有可原。想必,張師兄是受了無量府的威脅,才去不得已說出來的。畢竟,若我是無量府的人,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說,要么死。”
張散發泄了怒氣,又聽了王真的話,慢慢平靜下來:
“哼!算你識相。剛剛你胸前掛著的是什么東西,竟然能夠承受我的一掌之力而不碎,怎么那么堅硬?”
王真隱隱知道自己胸前這個灰珠乃是不凡之物,若是讓張散看到了,說不定會占為己有。
而且,王真的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恰好可以趁此機會,出手偷襲。
“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念想,不是什么稀罕東西。”
“哈哈哈!你這么說,反倒讓我覺得是寶貝了。”
張散說罷,便雙手齊上,欲要撥開外衣掏出灰珠。
正當他興致勃勃地抓著王真的衣服時,王真四肢突然縮小,脫離鎖住四肢的鐵鏈,又瞬間變的如常人般大小。
張散正要掏出王真的灰珠,眼睛的余光瞥到這一幕,頓時驚得魂飛天外。
他沒有一點防備,注意力又被分散,等他回過神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時,王真已經做好了準備。
隨即,大驚之下,張散想要把王真甩出去,可是王真詭異一笑,突然狠狠地掐住了張散的脖子。
張散感覺一陣大力遏住了自己的脖子,接下來自己便一點兒也不能呼吸,力氣也漸漸消失。慌忙之中,張散提起雙手,拼進剩下的力氣,提起內力向王真拍去。
王真生生地受了這兩掌,手中的力氣卻更大了。
“呵!給我去死!”
王真原本就鍛體圓滿,大喝一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瞬間便掐斷了張散的脖子。
王真看著地上躺著的張散,喘著粗氣。
若不是張散沒有防備,若不是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若不是張散從來都不注重武功修煉,內力并不強,若不是…
王真很慶幸,自己能夠活下來。
“這太聰明了,可不是件好事,尤其是我這個年紀的聰明,太過引人注意。看來,我以后不能表現出來,需要見了人就裝傻。嗯,就這么辦。”
王真忽然想到,剛剛自己的祖傳灰色石珠,最后又被打了一掌,趕忙將它掏出來查看。
王真仔細一看,頓時心疼不已,自己的石珠,竟然多了一條細微的裂縫。
“這可怎么辦?這石珠難道不是寶貝嗎?怎么會這么容易碎?罷了罷了,就當做一個普通的傳家之物吧。當務之急,需要盡快逃出這里才是。”
不過,因為張散最后那一擊,王真雖然傷的不重,不過到底還是受了傷,剛想要收起石珠,便覺不適,猛然吐出一口血,噴在石珠上。
王真擦完石珠上的血跡,便將之收了起來,四處摸著密室里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