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的能力是他們這些人所不具備的。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至少,派遣專人去保護李賢的只能是他。
他們還要在外辦案,根本抽不出時間和精力來應對此事。
再加上狄仁杰的人品,無可挑剔。現在看來,也是一位對李唐忠心耿耿的義士。
把李賢交給這樣的人,他們也才能放心,下一步,有必要加強和狄仁杰的合作。
消息互通,配合行動。不過,這件事還要和妖道商量一番,畢竟很多消息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該不該告訴狄仁杰,當是由他自己確定。
這件事,不能由她越俎代庖。
看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取得和狄仁杰的聯系,再有就是調動長劍,探聽更多的消息。
她才剛剛確定了這個計劃,就聽得,旁邊廂房里傳出了動靜,雖然聲音極為細微,可仍然讓她捕捉到了。
嘖嘖,果然在搗鬼!
她壓抑著當場抓包的沖動,小心翼翼的從窗子跳了出去。繼而看到一抹黑影,正在從隔壁廂房里慢慢的走出。
看那賊頭賊腦的樣子,就差在腦門上寫上,做賊心虛幾個大字了。
如今已經是子時初刻,就算是守備相對嚴格的大理寺,場院里也沒有幾個人。
張玄一捏著小步,小心翼翼的從房門里溜出來。
這一刻,他巴不得自己變成一條比目魚,一縷青煙或是一練素絲,能夠輕飄飄的行進,不讓任何人發現。
然而,理想是很好的,現實是很壞的。
或者說,也不能說是壞。
至少,在東廂和西廂的連接處,寬闊的場院里,活人只有幾只。有巡邏的兵士,也有執役的仆役。
張玄一收起自己的小心,盡量自然的從他們眼前走過,迎面過來一個差役。
看起來像是皂吏一流,那人上前略一抱拳,便問道:“道長這是要干什么去?”
玄一腳步一停,面對攔路虎,只得盡快想說辭。
“如廁。”
那皂吏呵呵一笑,搖手指了指一叢細竹的后方:“道長看好了,就在那邊。”
玄一連連稱是,在皂吏的視線范圍之內,他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往竹林的后面走去。
問題是,他要去的是東廂啊!
東廂!
關于那兩具尸體,他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調查,還有太多的細節沒有弄明白。
但是,他要做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在大理寺相關人員的眼前實行的。
必須避諱著他們,這才是他厚著臉皮也要留在大理寺夜宿的原因。
要不是因為這,就是請他留在這里,他都不愿意。
然而,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偷偷溜到東廂,尤其是相對閉塞的兇房附近,就真的是一項考驗了。
他能通過侍衛們的重重逼視,成功突圍到東廂嗎?
很顯然,他不能。
于是,他在不算茂密的細竹林里逡巡了半天,也沒有真正的走到廁所里。
他根本也沒有屎尿,一切不過是他企圖溜開的借口,然而,這借口看起來并不是很好用。
他也不能在這里站太長的時間,否則,那打聽他去處的差役非得懷疑他尿不盡不可。
他在竹林里轉圈,急的要命,若是他能有徐文伽的輕功,這事倒是好辦多了。
咻的一下飛上樹,還能怕被人發現。
他點了點腳尖,努力的往上竄了竄,這才發現,所謂武功,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獲得的技能。
望著高高的枝丫,他也只能長嘆不已。
罷了!
再想別的辦法吧。
他灰心喪氣的回身,只能放棄這次機會,或許再等一個時辰,再找個別的借口出來試試。
“你上不去的!”
他還沒抬腳,就聽得背后傳來了嗤笑的聲音,不必仔細判斷,也可以知道。
那人正是徐文伽。
“你怎么也過來了!”
卻見徐文伽一直都倚在一棵還算粗壯的竹枝一側,站在他身后,戲謔的看著他。
“當然是跟蹤你過來的,還能是因為什么。”文伽走過來,那了然的神色,讓玄一心里很不舒坦。
怎的又被她當場抓住,真是讓人難堪。
“說吧,到底是想干什么?”徐文伽開門見山,也沒有跟他廢話的意思,玄一無奈,只得照實說了。
“你要去兇房?”
“那剛才讓你去東廂住,你怎的不去?”
額,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討厭了,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情,你心里明白就是了,非要拿出來說,這不是明擺著給他難堪嗎!
他要怎么回答?
因為當時色心正起,所以,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話要是說出來,可就真的成了大笑柄了。
“這個嘛,那個嘛…”
“嘿嘿,我這不是沒想到嗎?”
這一次,文伽難得的沒有背竹筐,或許是她覺得大理寺里守衛森嚴,不會有問題。
輕裝簡行,只帶了一柄陌刀。
勉強算作是防身之物,文伽沒有心思和他多糾纏,上前一步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某人心下一哆嗦,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直接,而下一瞬,他的震驚還沒有結束,就覺兩腿離地,徑直飛上了高樹的枝條。
待他在樹端站穩,再看樹下,惶惶然覺得,竟有十米多高。
眼前犯暈,腳底下打滑,要不是徐文伽還抓著他,他非得栽下去不可。
“額,那個…”
“其實,我們抄別的小路也是可以的,不必非要上樹。”他哆哆嗦嗦的說道,聲音都有氣無力的,文伽卻笑了。
“我看你剛才一直在往樹上瞧,還以為你想跳上來,這不就幫你一個忙。”
“你要是實在不愿意,可以自己下去,再找其他的方法到東廂去。”
不知為何,徐文伽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末了,還拉著他向樹下看了看。
某人完全是武藝白癡,哪里能受得住,立時就覺得頭暈眼花,兩腿股顫不已,就連小肚子都尿意深邃。
“誒,誒,算了吧。”
“如此甚好,甚好!”
“是嗎?”文伽笑容更甚,在幽黑的夜里,仿佛是那一閃而過的星光,真是令人沉迷。
玄一一時看傻了眼,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她是故意開玩笑,其實根本沒打算給他踹下去。
“我想也是,東廂那邊守衛更嚴,可不是你這樣隨便扯個謊就出的來的。”
兩人在幾棵高樹之間來回跳躍,眼看就能到達東廂,在距離院墻最近的一棵樹上,文伽卻停了下來。
到了這里,她就有必要問一問,張玄一大半夜的不睡覺,暗搓搓的出來做什么。
不問清楚了這一點,她可不能帶著他冒險。
說到底,大理寺還是她爹的地盤,總不能讓張玄一在這里鬧出什么風波來,讓父親難堪。
因為逃婚事件,徐大理在大理寺的日子已經有些難過了,若是再加上這一件,恐怕會累及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