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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逐漸招供

  “其實也沒什么,我懷疑,那死者背后的刺孔與天象有關。”

  文伽繼續吃,沒有說話,只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不覺得,那些刺孔和天象之中的星宿圖有關嗎?”

  “看起來是不是很相似?”

  他頻頻微笑,展現好意,好在徐文伽不是那么刁鉆可怕的女人,磋磨了片刻,便開了口:“看來,張道長也不是個假道士,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還有呢?”

  “還有什么?”某人繼續裝傻。

  文伽敲敲飯碗,非常不滿:“有什么話就一起說了,不要再企圖隱瞞,這樣最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玄一也堅持不下去了。

  “還有方位也是個問題。”

  “第一起案件是發生在城內的東南角的曲江池,第二起案件是發生在西市。”

  “我認為,這些案件和長安城的方位很有關系,所以,我現在擔心的是,下一起案件會在哪里發生。”

  徐文伽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是說,還會有案件發生?”

  “那是自然的,”張玄一簡單吃了幾口就把飯碗推開:“按照現在的形勢看,不同的案件是按照東西南北的四個方向的位次發生的,現在只有兩個方向,也就是東、西,兩個方向發生了案件。”

  “那么,南北方向呢?”他抽起一根筷子,蘸著水,在桌上點了兩個點。

  “不可能幸免吧。”

  文伽點點頭,同意了她的看法。

  卻又疑道:“那依你看,下一起案件,到底會在哪里發生?”

  “這我怎么知道!”他瞪著眼睛,實話實說。

  “你不知道,誰知道?”

  “你不是能掐會算,有預知的能力嗎?”

  “據我所知,你成功預估了曲江池的疑案,又說準了青州的大水,我也是修道的,從來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所以,我現在很相信你,你就實話實說,不要再隱瞞了。”

  說是不餓,可她吃的還挺歡,鍋里的肉丸子都被她一個兩個的挑走了,她吃的高興,張玄一心里卻惴惴不安。

  眼見著她問的越來越細,越來越深,真怕一個不小心說走了嘴,就把大實話全都招了。

  “反正不是在南邊,就是在北邊,誰先誰后那可說不準。”

  “根據我的推斷,凡是這種按照方位犯案的人,都有某種怪癖,一定會把四個方位都湊齊了才行。”

  “可惜,看這案犯的手法,似乎只針對個人,這樣的罪案,我們根本無從預防。只能寄希望于早些破案,抓住罪犯了。”他誠懇的談論著這些問題,徐文伽卻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

  “你說的有道理,”她先是部分肯定,之后又提出了質疑:“可是,你是如何預知第一起案件的?”

  “原樣照做不就可以了。”

  玄一眨眨眼,啥,照做個啥?

  “你別以為我們的腦子都不清楚了,在曲江池一案之中,你可是成功預測的犯案方位和作案的手法的。這樣精準的判斷,絕非常人能夠辦到。當時我認為你是道士,或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現在看,你也沒什么真本事。”

  “還是說,你自己有線索了,故意不說。”

  “這怎么可能呢?”他連忙轉移話題。

  “你想想看,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就算是我得了線索,總要調查吧,以你的能力,還有那藏在暗中的一雙雙眼睛,怎么會發現不了。”

  “所以,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任何線索。”他伸出三指對天起誓,徐文伽看著他的怪模怪樣,氣的鼻子都歪了。

  “你這是干什么?”

  “犯病了?”

  玄一這才想起來,這動作,她根本不認識。

  也就悻悻的放了下來,這就是代溝啊,不是年齡的代溝,是時代的鍋。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絕對沒有騙你,這些日子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視線范圍之內,我要是有異動,你還能發現不了?”

  “文伽,你要相信自己!”

  “你心思細膩,眼睛里不揉沙子,能力絕對沒問題!”

  “你少拍我的馬屁,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兇狠的眼神掃射過來,玄一只覺得比掉進冰窟窿還寒冷。

  “既然你不愿意說實話,我也只能先選擇相信你,不過,我要提醒你,你還全靠我保守機密,要想讓我一直閉緊嘴巴,往后你什么事都不能瞞著我。”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玄一陪著笑,心里明白,在這個問題上,徐文伽算是饒過他了。

  不過這只是一個方面,她還有好多老賬等著算哩。

  桌上的汆羊肉,熱氣漸漸散去,兩人的額上皆滲出了汗珠,到底也還不到吃羊肉進補的時候。

  飽餐一頓,自然是大汗淋漓。

  “這一點先放下,可那硫磺粉和鹽巴又怎么解釋?”

  “死者的手中都死死抓著這些東西,肯定是有所指的,此前我們已經審問過犯案人,他們對刺孔、粉末都沒有任何印象,看他們的樣子也不似說謊。”

  “當初我們也有判斷,不論是刺孔還是粉末都是幕后的主使一手弄得。”

  “可是那動手的昆侖奴已經死了,所以也指望不上了。”

  接著她的話,玄一說道:“就算是他還活著,他也不一定就知道這些行動的背后究竟有什么含義,整個陰謀又是怎樣布局的。”

  文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頷首表示同意。

  “所以,這些粉末究竟是什么含義,只能靠你來推測了。”她見張玄一得意,便又潑了一盆冷水下來。

  他推斷,他推斷個鬼啊!

  硫磺粉和鹽巴,一個是苦澀的,一個呢是咸的,打眼看一看,更是南轅北轍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樣沒有關系的東西怎么會同時出現在兩名死者的手中,就像文伽提醒的,這其中肯定是有含義的。

  死于東南方向的人,手中握著硫磺粉,是苦澀的,屬于火藥。死于西市的人,手中握著鹽巴顆粒,是咸的,屬于必備的調味料。這兩日他被接踵而至的事情弄得一頭亂麻,根本就沒有閑暇去考慮一下這其中的含義。

  現在冷靜下來,可以推斷出,這些顆粒和死者的方位也有關系,可究竟是什么關系?

  思來想去也捋不出個頭緒,再有就是死者背后的刺孔,根據玄一的推斷,刺孔以及刺孔上的刀傷肯定是直指皇城中的那一位。

  也不知道,明珪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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