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縣城北大街宏德賭坊,巡檢兵營中負責掌管后勤軍需的吳聰被五花大綁在了賭坊前的一個大槐樹。
吳聰一向都是注重自己的儀容儀表的,頭發都是伺弄的干凈整潔。
可是現在的吳聰的確是有些狼狽,衣衫襤褸破爛不說,還沾滿了灰塵,鼻青臉腫的,臉還留有大腳丫子的印記。
圍觀的百姓看到吳聰如此狼狽不堪的被捆綁在大樹,也是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在大槐樹旁邊的太師椅,坐著一名滿臉橫肉的壯漢,在壯漢的周圍,還有十余名身穿黑衣的精悍男子。
此刻,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人正滿臉堆笑的對著這坐在太師椅的壯漢求情。
“三爺,您就行行好吧,先將我兒放了,他有得罪之處,回頭我必定登門道歉。”
這名中年人則是吳聰的老爹,得知自己的兒子被賭坊扣了,也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到我宏德賭坊惹事情,影響了我們的生意,你說放就放啊?”
滿臉橫肉的三爺斜著眼睛不屑的看了吳聰爹一樣,忍不住的發出了冷哼。
吳聰的爹揮揮手,一名下人旋即將一個錢袋給遞了過來。
“三爺,咱們都是縣里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請高抬貴手,放過犬子一馬,這算是我孝敬您的。”吳聰的爹將錢袋恭敬的遞了過去。
滿臉橫肉的三爺接過了錢袋,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突然變臉,將錢袋狠狠的砸在了吳聰爹的臉。
“怎么著,你當我是要飯的呢?!”三爺惡狠狠的咆哮道。
吳聰的爹被錢袋砸了一個正著,也是哎呦了一聲,面對對方的咆哮,也是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三爺,三爺您要是嫌少的話,你說個數,我去給你湊。”
吳聰的爹捂著自己疼痛的臉頰,強自擠出了一個笑容道。
“狗日的,你敢打我爹,我回頭弄死你!”
吳聰被揍了一頓,此刻看到這個三爺還拿錢袋砸自己的爹,也是勃然大怒,扯著嗓子大罵了起來。
“孽畜,閉嘴!”
吳聰的爹看到他現在還在哪里嚷嚷,也是忍不住的轉頭呵斥。
“小子,還嘴硬呢,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三爺轉頭惡狠狠的盯著吳聰,大聲的威脅道。
“你狗日的不要太囂張了,你弄死我,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吳聰雖然心里發怵,知道對方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可是他此刻滿腔的憤怒,也是豁出去了。
“他娘的,你給誰當老子呢!”
聽到吳聰的咒罵活,滿臉橫肉的三爺也是勃然大怒,站起來朝著吳聰走去,甩手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
“我給你當老子呢,你有種就打死我,你這個狗日的!”吳聰揚起腦袋,依然在大聲的咒罵著。
“他娘的,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滿臉橫肉的三爺也沒想到對方是一個愣頭青,旋即抬腳就是猛踹。
“三爺,三爺,高抬貴手啊。”
吳聰的爹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毆打,也是想要撲去阻止。
可是吳聰的爹被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給架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毆打,心如刀絞。
吳家在橋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畢竟這宏德賭坊的背后站著主薄朱山。
這個三爺也是橋縣地下頗為狠辣的人物,所以吳家只能低聲下氣。
吳聰年輕氣盛,原本自己贏了錢被對方誣陷就滿肚子的火氣,然后又被揍了一頓,心里火更大了。
此刻三爺揍的他越狠,他罵的是越兇,氣的三爺暴跳如雷。
圍觀的百姓看到三爺毆打吳聰,一個個也是面露不忍之色,覺得這個三爺太殘暴了。
可是奈何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看到當街行兇的一幕,卻只能當旁觀者,不敢前阻止,擔心自己受到牽連。
“住手!”
正在三爺毆打吳聰的時候,突然街道響起了一聲冷喝。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縣尉徐虎沉著臉大步而來,身后還跟著四名手持鐵尺枷鎖的衙役。
看到縣尉徐虎到了,三爺也是喘著粗氣停止了對吳聰的施暴。
而吳聰又被毆打了一番,此刻鼻血都流出來了,看起來慘不忍睹。
“見過縣尉大人。”
滿臉橫肉的三爺對著徐虎拱了拱手,不過目光中卻沒多少尊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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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虎自然是知道對方的身份背景的,畢竟徐虎在升任縣尉之前在橋縣也是當了這么多年的捕頭。
縣尉徐虎之所以親自的出場,也是因為得知吳聰是巡檢兵營的人,是劉志遠的人。
所以他才親自的到這里來,想要這個宏德賭坊放人,畢竟他可是縣尉。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先把人放了吧。”
徐虎看著宏德賭坊的三爺,走到他的跟前,直截了當的開口。
“縣尉大人,我看你還是別管這件事了,那小子不僅僅大鬧賭坊,而且罵了我,可不能輕易的算了。”三爺壓根就不給徐虎的面子。
“怎么,不給我面子,你信不信我讓你著宏德賭坊開不下去。”
看到這個三爺壓根就不將自己的話當回事,徐虎的面色也是不好看。
“縣尉大人,我宏德賭坊也不是軟柿子,你要是真的敢封的話,主薄大人可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看到縣尉徐虎威脅要封賭坊,三爺也是抬出了他背后的主薄朱山。
“你當真以為我會怕了朱山?”
“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放人是不可能的,除非吳家賠償我們三百兩銀子的損失。”三爺冷冷的道。
“你這是獅子大張口!”
“縣尉大人,我勸你還是別趟這渾水了,這不是你能夠管的。”
縣尉徐虎剛任不久,也是缺乏足夠的威信,所以這才讓這個三爺給輕視了。
畢竟以前朱山當主薄的時候,徐虎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頭而已,雙方察覺甚大。
現在徐虎雖然躋身縣尉一職,可是文貴武賤,徐虎在衙門里還是排在朱山的后面呢。
正是因為覺得自己身后有靠山,所以這個三爺壓根就沒將徐虎放在眼里。
“你當真不放人?”徐虎黑著臉問。
“要放可以,除非拿三百兩銀子賠償我們的損失。”三爺堅持不讓。
縣尉徐虎面對蠻橫的宏德賭坊三爺,心里雖然氣憤不已,可是卻也不敢公然的和他們撕破臉皮。
畢竟對方的有主薄朱山的背景,而自己剛擔任縣尉,威望和勢力都是不及對方的。
可是他來都來了,要是不將事情處理好的話,他徐虎也是臉的面子擱不住。
正當徐呼有些騎虎難下的時候,突然遠處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