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吏員滿臉的驕橫,看到挽袖子的劉志遠,眼底閃過了一抹得逞的冷笑。
劉志遠心里怒火中燒,看到這吏員眼底閃過的那抹冷笑后,也是心中一凜,意識到情況不對,所以也停下了動作。
他現在剛剛剿匪立下了功勞,倘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弄一個捕頭的當那是很穩妥的事情。
可是自己要是在這個關頭貿然的揍了這名吏員的話,一旦有心人從中使壞,那估計就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畢竟襲擊官吏可是大罪,輕則蹲大獄,重則流放邊關的。
這名吏員在大周朝壓根就是不入流的人,可是到底還是大周朝編輯在冊的人員。
自己要是貿然的揍了他的話,縱使自己再有理,到時候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想清楚了這一層后,劉志遠也是強忍住了心頭的怒火,放下了挽起的袖子。
這名吏員克扣了錢糧,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的將克扣的錢糧吐出來,要是自己動手的話,那就落了下乘,說不定還會被人抓住把柄。
“怎么,害怕了?”
看到劉志遠強忍住了動手的沖動,這名吏員也是頗為的驚訝,旋即揚起腦袋,表現的更加的囂張。
“我以為你姓劉多厲害呢,感情就是一個只會逞口舌之利的廢物啊。”
看到劉志遠不敢動手,這名吏員陰陽怪氣的譏諷著他,對劉志遠進行挑釁。
“狗日的,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看到這名吏員辱罵劉志遠,家丁隊頭齊大力也是義憤填膺,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來來來,打,朝著這兒打!”
這名吏員壓根就不怕劉志遠他們動手,所以故意的伸長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大力,不要和他計較。”
看到怒氣沖沖的齊大力,劉志遠也是將其拉住了。
“少爺,這個狗日的太囂張了,他不僅僅克扣死去弟兄的錢糧,還辱罵我們,我不揍扁他我咽不下這口氣!”齊大力怒火沖天的道。
周圍的家丁們同樣是義憤填膺,他們深入匪寨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現在死去弟兄的撫恤錢糧竟然被克扣,他們實在是憤怒,看向這名吏員的目光也是不善。
“狗咬我們一口,難道我們還要咬回去不成?”
劉志遠拍著齊大力的肩膀,開口安撫著齊大力的情緒,讓他不要沖動。
聽到劉志遠的話后,這名吏員也是頓時面色沉了下來。
“姓劉的,你罵誰呢?!”
這名吏員指著劉志遠,冷聲的質問道。
“我罵你是狗——”
劉志遠湊到跟前,大聲的開口回答道。
“姓劉的,你敢辱罵我,我今日非得讓你知道小爺我的厲害!”
這名吏員看到劉志遠如此囂張的咒罵他是狗,也是怒不可及,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
齊大力他們想要上前替劉志遠擋住,卻被劉志遠用眼神制止了。
這名吏員的拳頭砸在了劉志遠的身上,出乎預料的是,劉志遠竟然沒有躲避,也沒有還手。
正當這名吏員以為劉志遠嚇傻了的時候,突然劉志遠滾倒在地了。
“啊,打人了,打死人了!”
劉志遠突然就抱著腦袋在地上撲騰打滾,大聲的嚎叫了起來。
那名吏員也是楞在了當場,看到滿地打滾的劉志遠,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壓根就不相信自己碰了一下,竟然會讓劉志遠倒地。
可是劉志遠才不管那么多,竟然有人敢給他設套,那他就將計就計,直接來了一個碰瓷。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齊大力看到劉志遠突然的滿地打滾,也是沒有反應過來,蹲下去想將劉志遠攙扶起來。
可是當他看到劉志遠暗中給他使的眼色后,頓時明白了過來。
“你怎么能夠打人呢!”
“我家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和你沒完!”
“官府的人打人了!”
齊大力帶著家丁們也都是鼓噪了起來,圍觀的百姓看到劉志遠滿地打滾,再看到站在那里的吏員等人,也是指指點點,嘴里滿是苛責。
“我沒動他,分明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這名吏員也是懵逼了,他只是打了劉志遠一拳頭,誰知道劉志遠竟然倒地了。
看到劉志遠在滿地打滾慘嚎的痛苦模樣,周圍人再指指點點,這名吏員也是急忙的想解釋。
可是他畢竟是碰到了劉志遠,加之有齊大力等人在一旁鼓噪,所以他壓根解釋不清楚。
“讓縣令大人評評理,還有沒有王法了,竟然當街打人!”
“走,去找縣令大人為我們做主!”
齊大力他們一個個嚷嚷著要去找縣令大人做主,那名吏員也是滿臉的慌亂色,直接擠開人群想要開溜。
可是齊大力他們怎么會讓他開溜呢,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在眾人的推搡下,直奔縣衙而去。
這名吏員可是得到了主薄大人的指示,那就是盡可能的想辦法激怒劉志遠,讓劉志遠犯錯誤。
因為縣里空出了捕頭的名額,按照常理而言,這一次劉志遠立下了功勞,按照大周朝的舉薦制度,劉志遠可以補為捕頭的。
劉志遠剿匪雖然有利于橋縣的安定,可是卻讓斷了主薄的財源。
畢竟那些匪徒每年都會暗地里給他一些供奉的,所以每次縣里剿匪的時候,匪徒都會提前得到主薄傳出去的消息。
這一次劉志遠他們滅了匪徒,讓主薄也是大為火光,畢竟斷人財路,不同戴天。
可是主薄不敢明面上對付劉志遠,所以就想出了一個陰損的招數,想要以克扣錢糧激怒劉志遠,讓這名吏員再挑釁一番,讓他背上一個襲擊官吏的罪名。
只要劉志遠敢動手的話,那么劉志遠縱使有功勞,有這個罪名在身,也難以補捕頭的空缺。
到時候主薄就能安排自己的人上去,這就是他打著的小算盤,同時還能出一口惡氣,畢竟劉志遠斷了他的財源。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想給劉志遠設套,但是卻被劉志遠識破了,劉志遠也將計就計來了一個碰瓷。
現在劉志遠就是想要將事情鬧大,讓這吏員下不來臺。
眾人浩浩蕩蕩的直奔縣衙而去,面對突變的局面,那名吏員也是慌了手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可是劉志遠他們才不給他思考的時間,一路推搡著就到了縣衙。
而那些陣亡家丁的家屬們也在齊大力等人的鼓動下,一個個哀嚎連天的求縣令張儒為他們做主。
畢竟家里的男人死了,吏員又克扣他們的錢糧,劉志遠討公道反而被打,他們只能哭嚎著請縣令張儒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