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我要冷靜!”
“可我怎么才能冷靜下來。”
“一顆雞蛋,只有一顆雞蛋啊!機會也只有一次。”
蔡博文有些崩潰,為什么好好的東方美食大賞會整這么一出?
他曾經還幻想著用“自己”的那些拿手菜式大殺四方,把陶燃給踩在腳底下。
然而,幻想僅僅是幻想罷了。
他現在能做的,只剩下閉上雙眼,回憶起記憶深處關于雞蛋的那些點點滴滴,希望能夠從中找出一個體面的解決方案。
直播間的網友們見到這一幕,便又開始調侃起來。
“真有你的博文,閉目養神都來了。”
“那不是在養神,那是在等死!”
“哎,博文黔驢技窮了,太慘了!”
好在導播沒有對蔡博文進行反復的鞭尸,鏡頭再次調轉,而這次的目標,赫然是最先為大眾所熟知的秘密結社成員——克勞德·莫。
若說這位導播不是故意的,恐怕誰也不信。
再說說莫,這位年僅19歲的法蘭西小帥哥,先前在交流宴會上的舉動為他俘獲了一大票的迷弟和迷妹,尤其是那種平時文靜,做菜時自信張狂判若兩人的性格特征,讓廣大迷妹們尤其著迷。
眼下的他,又進入到了那種絕對專注的狀態,嘴唇微微的顫動著,手上的動作也飛快。
可當觀眾看清他在做些什么的時候,再次陷入了迷茫。
“這什么東西啊?黑黑的,長著一大堆刺。”
“一種樹的果子吧?或者某種特殊的植物。”
“瞎說,這明明是變異了的刺猬!”
“刺猬可以吃嗎?”
任東青看不下去了,直接道:“觀眾朋友們別猜了,這是海膽。之前的交流宴會主菜,以及陶燃江戶前終極二十貫里都有這一道,只不過當時給你們看到的是處理好的海膽,而現在是正在進行處理的。”
略微停頓后,任東青又道:“海膽配雞蛋,倒是新奇的搭配,很期待他會帶給我們什么樣的體驗。”
實際上,任東青還有一點沒說,莫的學習能力絕對很強。
他肯定莫之前并沒有學過海膽的處理方式。
可現在無論是用剪刀的開殼技術還是之后的沖洗技巧,都老練的像個專業的霓虹料理職人。
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能有這么大的提升嗎?
郇山隱修會的天下行走,還真是不容小覷啊。
鏡頭再次一轉,這次輪到了天草豬四郎。
只見他用手握著雞蛋,呈8字形高速翻轉著。
不光行為很詭異,連表情也極為冰冷,那模樣僅僅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到害怕!
事實上,這怪異的行為方式,不止觀眾看不懂,任東青也沒看懂。
霓虹的料理是可怕的,任東青很早前就知道這一點,尤其是懷石料理界,在被歲寒山高強度打擊之后,一個個都開啟了王者模式,效仿神風突擊隊開始起飛。
懷石料理起源于禪道,原意為僧人在聽禪的時候為抵御肚中的饑餓,而在懷中抱著一塊石頭,之后漸漸便有了給聽禪的僧人享用的茶點,這便是懷石料理的前身。
其中,懷石兩字又暗合老子的被(pi)褐(he)懷玉,所以也是霓虹高端料理的代表。
懷石料理所象征著的,就是禪意。
其實不難發現,但凡出眾的菜系,都有其獨特的理念。
比如淮揚菜的雖由人作,宛自天開,于無聲處起驚雷。
又比如川菜的一菜一味(格),百菜百味,于鼎鼐中見蕓蕓眾生。
眼下天草豬四郎的懷石料理中,不止有禪,更有些什么別的東西。
任東青沒看明白,自然也不會妄自評判,便大方的承認了自己也沒看明白。
導播隨即換臺,轉到了大帥哥哈利·哈特的廚房里。
哈利的那張俊臉是真的有些正氣得過了分,就連陶燃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腦海里聯想到的也是前世亨利·卡維爾所扮演的大超(超人)。
這哥們長得實在是太正義了,簡直就是個圣騎士,或者說他是大天使長米迦勒在人世間的化身都有人信,也難怪之前總是。
不得不說,黑框眼鏡真是神奇的東西。
彈幕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刷起了正義執行四個大字。
要是這時候有一首同名的BGM,那場景應該會很帥。
這個肌肉大帥哥,現在正在做肉餡,難道是什么肉餅子蒸蛋?
可沒聽說過大英帝國還有這么道菜品的。
當然,比賽允許廚師做任何菜系的菜品。
前提,必須是合規的。
這時候導播插播了一個小畫面,是剛才哈利把雞蛋放進冰箱,并且用制冰機開始準備冰水混合物的場景。
做肉餅子蒸蛋,可用不到這些啊?
其他的菜式同樣也用不到,任東青下意識的思考了一會兒,想到了一個不是可能的可能。
會不會是傳統英格蘭名菜,蘇格蘭炸(zhá)蛋?
肉餡除了包裹著雞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多余的用處了?
“目前還不好說,但是我個人感覺有可能是蘇格蘭炸蛋,也就是在水煮蛋的外面包裹上肉餡和面包糠,炸出來的一種食物。”
這時插入了一個渾厚的男聲:“Marco說的很對,這就是蘇格蘭炸蛋,不過這位哈利選手的炸蛋只怕不太一般哦!”
很顯然,最高評審葛拉姆·喬忍不住插嘴了。
隨即他也和直播間的觀眾們打了個招呼:“各位華夏的觀眾朋友們,大伙兒早上好啊!我是本次大賽的最高評審葛拉姆·喬。”
“我傻了,這明顯是燕京口音吧!”
“葛拉姆·喬一好端端的英格蘭人,上哪學得這么一口正宗的京片子?”
“最新情報,葛拉姆·喬又名葛建國同志,龍組安插在英格蘭的頭號間諜。”
見了那些彈幕,還不等任東青解釋,葛拉姆·喬就自顧自的道:“哎喲,華夏的觀眾老爺們可別編排我啊,我就是一土生土長的英格蘭人。
只不過尤其喜歡華夏的相聲,所以跟著郭老師學了幾年…”
任東青的額頭,冒出一道道的黑線。
很顯然,葛拉姆·喬這是電視節目做多了,滿嘴的跑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