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房子的事有了解決辦法自己可以高興一下。
可沒想到丁丹半夜一個驚天的電話,直接讓他失眠到天亮。
哎,朱曉宇很后悔當時的行為。
怎么就沒想到那位大小姐跟正常人一樣呢?
居然跟自己的老爸說這樣的話。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王娟看著精神萎靡,一副沒睡醒的兒子,關心的問道:“你昨晚上玩通宵了?
雖說我不管你,但是你自己還是要注意點身體,不能熬夜玩啊。
你忘記醫生給你說的后遺癥了?”
我也不想啊。
我也想美美的睡一覺啊。
可是自己的神仙隊友太坑人了。
“沒有玩,就是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噩夢。”
“那要不要我給你買點枕中健腦液喝喝?”
呃...
上輩子,這玩意和生命一號喝的太多了,他可不想再喝了。
“不用,就做夢而已。爸呢?”
“他早上吃完飯就出去了,說是今天要值班。”
“哦。”
朱曉宇吃完包子,喝完最后一口豆漿,也打算出門了。
“你去哪里?”
“我去新華書店看看書,順便買幾本回來。
對了,中午飯和晚飯就不用等我了,我去朋友家吃。”
從屋里出來,手一招,老規矩,出租車伺候。
到達目的后,給了師傅5元的起步價,一頭就扎進了書店里面。
朱曉宇來可不是什么愛學習,裝知識青年。
離著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他正在惡補一些官場的知識。
中午飯都是隨便找個地攤吃了一碗面,就又進來了。
只要是寫官場的,什么小說啊,隨筆啊,記錄啊,他全看。
宦海沉浮,看。
厚黑學,看。
我的官場回憶錄,看。
...
...
上輩子自己離那個權利的世界太遠了,完全不了解,陌生的很。
這輩子他也沒打算去招惹它,所以很少去研究這方面的知識。
今天走這一趟,可是九死一生,能補一點是一點。
雖然不能挽傾廈之將覆,解萬民于倒懸,但還是想給自己留個全尸。
知識的海洋是寬廣的,官場這一角也不小,也就太平洋那么大吧。
朱曉宇專研官場知識,不知不覺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卻還是感覺只摸到一點皮毛。
說皮毛都感覺都是在給自己長臉,完全是一臉懵逼。
他看了看墻上的鐘表,都4點鐘了。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書,然后挑選了幾本自己覺得寫得還不錯的官場書籍,去前臺結賬了。
出了新華書店的門,他就直奔商業街去了。
干什么?
當然是買禮品了,不可能空著手去吧。
人家電話里面說是請客吃飯,給自己道歉。
但是朱曉宇自己心里難道會沒有一點逼數嗎?
這是人家打著電話來要自己登門道歉呢。
也不知道他抽不抽煙,喝不喝酒。
不管了,禮怎么重怎么來。
什么禮輕情意重這種話,鬼才信。
他找了一家最好的煙酒店走了進去,喊道:“老板,把你們最好的煙給我拿2條,把你們最貴的酒給我拿2瓶。”
老板走了過來,一臉狐疑的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高中生,問道:“你在開玩笑?你有那么多錢嗎?”
“你覺得我像是那么無聊的人嗎?”
朱曉宇從身上摸出了剛才銀行取出來的2000元,放在玻璃柜上。
老板一看這錢就信了,這絕對是個富二代,一般人家的孩子怎么身上可能帶這么多錢。
他馬上笑著臉去后面拿了2條煙,和2瓶酒。
笑著說道:“一共4500元。”
“啥?3500?你坑我吧,什么煙這么貴?”
老板解釋道:“你聽錯了,是4500。煙不貴,兩條才1800元,就兩臺茅臺酒貴了點,你還要嗎?”
朱曉宇心里肉痛了一下,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自己的命,豁出去了。
“你等我一下,我再去取點。”
“好勒。”
朱曉宇快去快回,又去ATM機上取了3000元回來,補上了2500元。
“你這是打算送人的吧?”老板問道。
朱曉宇點了點頭,“恩。”
老板笑了笑,一副我懂了的意思。
他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黑色朔料袋,一邊裝東西,一邊說道:“送禮這個東西,有講究。
你還小不懂,得用這個黑色的熟料帶抱著,這樣才不容易被人看見。”
“.....”
朱曉宇提著花了4500買來煙和酒,往政府大院走來。
中途,他又去買了一些水果和一束康乃馨。
全副武裝的他好不容易走到大門口,卻被保安給攔住了。
“你找誰?”
朱曉宇老實的回答道:“丁書記。”
“不準進。”
“為什么?”
朱曉宇有些無語,上次來,也沒見你這么盡責盡責的工作過啊。
保安斜眼看了朱曉宇一眼,說道:“丁書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來送禮的。
黑色塑料包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里面裝的什么?”
“....”
“真是丁書記喊我來吃飯的。”
“別說了,就是不準進,除非你當著我的面給他電話。”
“....”
朱曉宇有些悲傷的想著,看來今天晚上一定不順利。
這還沒到家呢,就先吃了一個閉門羹。
不對,連門都算不上,這應該叫閉院羹。
被逼無奈的他只好拿出小靈通撥打了電話。
當然不可能是給丁建業打,是給丁丹打的。
沒一會就通了。
“喂丁丹,我被攔在院外,不讓進。”
保安其實見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心虛了,這會兒聽見他說出丁丹的名字就更信了。
朱曉宇把小靈通遞到保安的面前,說道:“丁書記的女兒。”
保安接了過來。
“你好,他是我爸邀請的客人,請你幫忙放他進來一下,謝謝。”
保安聽完,連忙說道:“好的好的,沒問題,剛才我沒問清楚,抱歉了。”
“那就謝謝了。”
“客氣了。”
朱曉宇掛了電話問道:“怎么樣?我這下可以進去了吧?”
“請進,請進,剛才都是誤會。”
朱曉宇沒有理他,提著自己的保命武器,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去。
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魯迅 保安站在后面看著離去的背影。
他怎么感覺這個送禮的小伙子有一種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涼感呢。
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