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浣快步跑到朱平安的跟前,單膝跪下,諂笑著道,“許浣給小侯爺請安。”
朱平安一看,原來這小子是認識的。記得好像是九門提督家的公子,叫許什么來著。這小子也常常往自己這班人跟前湊,只是傅迪有些瞧不上他,根本不帶他玩。
“看來今天這逼是裝不成了。”
朱平安嘆了口氣。既然人家都笑臉來迎了,自己也不好伸手去打。
“哦?原來是許少爺,我說你帶著這一大群人,是來抓賊來了?”
朱平安故意問道。
“抓賊這種小事,還需要我來?我是聽說小侯爺帶著小頻姑娘來西山賞紅葉,特意帶人來保護您老人家的。”
那許浣也是個老司機,轉彎轉的極快。
“是嗎?剛才站你旁邊那小少爺,之前似乎與本侯爺有些沖突,我看你莫不是那逗比請來幫忙的猴子?”
朱平安故意將臉一沉,冷冷的說道。
許浣一怔,“什么逗比猴子?”朱平安說的話他一時沒聽明白,不過隨即就猜到,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額頭上的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心里暗暗把許叢狂罵了一頓,趕緊解釋,“小侯爺說笑了。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找您老人家麻煩。那是我不成器的堂弟,聽說得罪了小侯爺,我是抓他過來向您賠罪的。”
不得不說,這許公子見機極快,也是個人物。
朱平安往下面一瞧,見那和自己沖突的小紈绔,帶著一幫手下,齊刷刷的跪了一地,不由得也是一愣,“難道這小子說得是真話?”
“許兄客氣了,你我都是兄弟,不過是些小事,哪用如此興師動眾?”
朱平安拍拍許浣的肩膀。
許浣聽小侯爺居然跟自己稱兄道弟,激動的雙膝一軟,差點沒跪下去。這時若是朱平安讓他去死,估計他也絲毫不會猶豫。
這事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朱平安也不放在心上。他與許浣隨意敷衍了幾句,便行到山腳,與小頻上轎同去。
許浣一直揮手致意,直到朱平安的轎子看不見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許叢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心里卻道,那一巴掌要是小侯爺親自打的,該是多大的榮耀。轉念一想,小侯爺何等身份,怎會親手打自己這種人?恐怕值得他那親隨出手的,都未必能有幾人。如此一想,竟然有些得意起來。
回到府中,朱平安細細思量了秦惜惜的那一番話。
既然答應了她,總得要幫上一幫,佳人面前,我小侯爺總不能言而無信,朱平安打定主意。
不過他沒有即刻進宮,向朱守文去說這件事情。朱平安明白,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總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閑來無事,想到要盡快提升實力,朱平安便準備練習煉藥。
吩咐來福去買來了藥爐、硝石、引火的材料,又采購回來一大堆藥草,朱平安便著手正式開始煉藥。
九天異聞錄中有很多關于煉藥的書籍,不過絕大部分對境界的要求極高,朱平安只好選了一本最基礎的來練習。
按那書籍上的記載,煉藥似乎不是什么難事,無非就是配藥、生火、煉化、合藥、成丹等幾個步驟。
不過煉藥對修仙者的神念要求非常高,朱平安修仙之路才剛剛起步,神念之力還非常弱。故此他鼓弄了一整日,前面幾個步驟已經基本掌握,卻總是在合藥這一步前功盡棄。
這可苦了來福,一天之中來來回回,不知道往藥鋪跑了多少趟。
他口中不說,心里不免有些埋怨,“不知道少爺要買這許多藥材干什么,難道是要開藥鋪?”
府里成堆成堆的廢藥渣往外倒,于是一日之間,整個公府里都知道,小侯爺不準備當官了,說是要改行當個看病的郎中。
朱平安哪知道這些下人們在想什么,這幾日他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停的鼓弄那些藥草。
好在他還算有些天賦,終于在某日晌午成功的煉制出了第一顆丹藥。
只是那丹藥的品相實在是難看了些,像一顆表面沾染了許多芝麻的元宵,而且還被人壓扁了。
“難看是難看了些,不過總算是成功了。”
看著自己的第一件作品,朱平安不禁有些得意。
接下來的幾日,他便沉溺于煉藥之中,手法也越來成熟,煉制出來的丹藥也越來越有品相。
“可惜這些藥草太普通,練出的丹藥沒什么作用。”
“我此時若是煉制混元丹,只怕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朱平安十分有信心。
畢竟混元丹這種單純強化肉體的丹藥,在修仙界乃是最下等的丹藥,甚至不能稱之為丹,那些修仙宗派的弟子們根本瞧不上眼,只是大量煉制,用來強化宗派那些雜役的筋骨。
故此混元丹修煉起來,并不是很難。
丹藥的效果主要是看原材料及藥方,越高級的藥草,越復雜的藥方,煉制出來的丹藥效果便越奇特。煉藥手法及水平,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現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一些普通的藥草,那些奇花異草極其難尋。這幾日,來福又跑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也沒尋到那木須草及鐵骨花的蹤跡。
“沒有藥草,本侯爺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朱平安有些無奈。
強化肉體是當前最急的事,畢竟修煉成功,便相當于穿了一件冷兵器版防彈衣,讓自己多一件保命的底牌。
不過尋不到煉丹的藥草,他再著急,也沒有辦法。
這幾日一直煉藥,畢竟有些煩悶,朱平安便暫時放下,在院子里轉悠起來,和那些俏丫鬟們說些不葷不素的段子,逗得那些丫鬟們格格直笑。
一個段子正講在精彩之處,朱平安瞥見來福帶著一個年輕公子進了府。那公子生的十分俊俏,白凈的臉上帶著些許靦腆的表情。
“莫兄,你怎么來了?”
見到來人是玉仙坊里那位差點丟了性命的莫公子,朱平安不覺有些詫異。
“小侯爺,今日莫程前來,是專程拜謝小侯爺的救命之恩。”
莫程稽首道。
朱平安給他開的藥方,似乎十分管用,莫程服用了這些日子,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身子骨也不再那么虛弱。
“舉手之勞,莫兄何必耿耿于懷?”
朱平安微微一笑。不知為何,從第一次見到這莫程起,就對他莫名有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