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必要認識你?”見朱平安向自己發問,李侗輕蔑的一笑。
李侗雖然是個紈绔,卻也不是無腦之人,心里早就盤算開了。
這京城雖大,以他李侗的身份,需要顧忌的年輕人也不是太多。要么是皇子皇孫、天潢貴胄,要么是朝中大佬子侄,如果是這些人,常年的養尊處優,自有一番氣度。
眼前的這小子,穿的像個土財主,說話行事毫無章法,富則富了,哪有半分貴的影子?頂天是個京城富豪的子侄后代。
只要手中無權柄,就算是再有錢,他李侗又怎會放在眼里?
這時候阿全才反應過來,雙手捂住半邊腫臉,含糊不清的嚎叫著,“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公子你要給小的做主啊…”
“這個自然。從來沒人敢當面打我的人,今天你是頭一個,本公子馬上就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代價。”李侗冷冷的道。
“來福,我們在京城打過人沒?”朱平安根本沒有理會李侗,只是微微轉頭,一本正經的向來福問道。
“少爺,人是常常打的,這個月就已經打了兩回。哦,算上今兒這是第三回。”來福指著用手捂臉的阿全,恭敬的回道。
“那我們有沒有付出過什么代價?”
來福歪著腦袋,苦思了一番,“上次我踢人的時候不小心踢到桌腿上,踢爛了一只鞋。不知道算不算?”
“事后人家不是賠過了?二十兩銀子,你也不算太吃虧。”
“哦。那便沒了,少爺。”
“你也聽到了,李公子。人呢,我家來福是常常打的。不過你說的代價,卻不曾知道是什么。”朱平安雙手一攤,無奈的搖搖頭。
“如此囂張的土財主,本公子還真是平生未見。”見朱平安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李侗忍不住勃然大怒,“今天就算是京城,本公子也不會慣著你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江南省的規矩。來人啊,將這兩個打人的刁民給我打斷腿,扔到大街上。”
“是,公子。”
一直站在李侗身后的四條漢子沉聲應道。
這四人是李天綱親兵護衛中的好手,因京城魚龍混雜,怕兒子在閑逛的時候吃了悶虧,便派來李侗身邊做護衛。
他們四人可不同于一般的家丁幫閑,都是軍中磨煉過的,往出一站,一股肅殺之氣頓然而生。
見到對方擺出這陣勢,朱平安心中暗道一聲不妙,“看來這逼裝的有點過了,沒想到對方直接玩武力碾壓啊。唉…人生難料,不成想穿越第一天,紈绔小侯爺的癮還沒足,就要被打臉了,還是啪啪的那種。”
他斜眼瞧了一下自己的小跟班來福,只見來福一副淡定的模樣,根本沒有絲毫的驚慌,心中又是一動,“這廝看來還有底牌,莫不成是個以一敵十的開掛大高手?”
畢竟穿越的時間太短,許多的信息裝在朱平安的腦子中,一下子也記不起許多來。
“這位少爺,既是我家公子有命,只好得罪了。你放心,我兄弟下手都很利索,只要醫治的及時,以后行走是沒太大影響的。”為首的護衛面無表情,對朱平安平淡的說道。
接著手一揮,身邊的兩個護衛踏出,兩步一縱,便跨過兩張桌子間十余步的距離,躍升而起,提起拳頭,向朱平安二人的小腿分別砸去。
二人來勢迅速,朱平安見身旁的來福毫無動作,自己想要躲閃也是不及,只好將眼一閉,默念,“完了完了,裝逼害死人啦。看來今天這皮肉之苦是受定了,只希望現在的醫療技術能將斷腿接好,小侯爺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呯,呯,”
耳邊傳來兩聲響動,就是那種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
“啊…”朱平安聞聲就欲發出痛苦的慘叫,“咦,不對,怎么不痛?”
原本應該斷掉的小腿沒有任何痛楚傳來。
朱平安偷偷的睜開眼,只見一個桌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不對,應該是一個人。
朱平安眼中出現一個方方正正的背影,寬大厚實,給人的感覺就像…對,就像一張桌子。
只見這張桌子伸出兩只手,那兩個護衛的拳頭正砸在他的手掌中。
“果然是有底牌啊。你這小子也不早點告訴我,讓本侯爺小心肝嚇的撲通…撲通…的。”朱平安帶著埋怨看了一眼來福,卻忘了來福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小侯爺,已經不是他原來的主人了。
那兩個出手的護衛心中一驚,自己的拳頭少說也有上百斤的力道,卻被這人用手掌輕輕擋住,而且拳頭還被震的隱隱作疼。
“居然還有幫手?”李侗冷笑一聲,“就算有幫手,今天也保不了你。陶大,你們一起上,給我狠狠的打,打到他娘都不認識他為止。出了什么事,我爹那里有我一力承當。”
那叫陶大的護衛首領見公子發話了,便向旁邊的同伴一使眼色,兩人同時欺身而上,連同之前的二人,拳頭如同雨點般向那桌子般的人砸去。
那桌子卻一步未退,只是雙手快速舞動,輕描淡寫的便將所有拳勢都擋了下來。
“桌子兄,猛將啊…”
見對方四人的攻勢完全被桌子化解,朱平安徹底放下心下來,悠閑的嘆了口氣。
“少爺,那是方正方大師,老爺說了,不能喊桌子的,你怎么又忘了。”來福在旁邊提醒。
“對對,桌子兄是有些難聽,方大師聽上去又太俗,不如我們喊他猛將兄,如何?”
來福聞言一呆,“這…,老爺只是說了不能喊桌子,其他的…少爺高興怎么喊便怎么喊。”
心中卻道,少爺今日口中不知哪里來得這些怪詞?
見四人圍攻,居然還是傷不了方正半毫,李侗的眼神更加陰冷。他在江南橫行慣了的,沒想到到了京城,連個小小的土財主都收拾不了 瞥見自家少爺的神色,陶大心中一涼,為了飯碗和前程,一發狠,從腰中摸出暗藏的短刀,狠狠的向方正刺去。
大正律明文規定,街頭斗毆不準使用軍械,否則罪加一等。
見對方不顧大正律,居然使用軍中才有的短刀,顯是想要傷及己等的性命。方正手中再不留情,掌法一變,只聽見鐺啷啷一陣響,陶大四人捂著手臂急退,手中的短刀都掉落在地上。
片刻之間,陶大四人便被打折了右臂。不過四人總算是軍中滾打過來的,雖痛的額頭直冒汗珠,卻不發一聲。
“這?”李侗卻是大吃一驚,沒想,自己的這四個手下居然打不過對方一個人。
阿全站在旁邊,更是驚的張大了嘴巴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