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初消失在原地,李俊南忽閃著翅膀,懸浮在火海之上,一股炙熱的氣息迎面撲來。
“你最好下去,不然,空間亂流直接可以將你撕碎。”
李俊南正面目赤紅的咒罵著太初,虛空之中傳來他的聲音。
“你個王八羔子,屁大點小孩,竟敢算計小爺!”
李俊南對著虛空怒吼著,然而四周寂靜異常,沒有半分回應。
李俊南捶胸頓足,各種污言穢語盡數喊了出來。
突然,附近空間異常波動起來。
“我靠!”
李俊南大叫一聲,趕緊向著火海鉆去。
剛一離開,在火光的映襯之下,只見李俊南原先站立的地方像是一張平面紙向內凹陷一樣,火海中蕩起一絲絲火星,在接觸那凹地之后盡數被吸收進去。
透著火光,李俊南看到這凹陷快速移動,隨后便不知去向。
“這他娘的就是亂流?我這小身板被吸進去,不得連渣都不剩!”
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若是遠離這火海,這亂流根本就無法看到,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李俊南站在火海半空,再次看了看遠處的虛空,一咬牙,直接鉆進火海的邊緣。
“太初,你若是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既然這太初說是磨煉,那這火海之中一定有一線生機,李俊南沒有辦法,只能賭一把,這炎火乃曜日紅蓮散發,但是邊緣位置應該相對安全些。
剛一鉆入,李俊南就如同下了開水的餃子,周身輕煙直冒,一股無法難名的炙痛感不斷涌來。
李俊南忍不住大叫,直接便要從火海中飛出,可是無論他如何拍打翅膀都飛不上去。
此時的李俊南,雙翅焦黑,原本薄如嬋翼的雙翅漆黑一片,有些地方甚至露出幾個空洞。
劇痛中,李俊南對這炎火又忌憚了幾分,現在的他可是四級妖獸,距離五級妖獸也只是相差一線,他的肉身雖說不上太過強大,但經過混沌靈種太虛的淬煉已十分強悍,就算子彈打在他的身上,李俊南也自信可以毫發無損。
但如今只是這片火海的最邊緣,瞬間就將他的肉身灼燒的焦殘一片。
李俊南肆無忌憚的大叫著,面對這種痛楚,似乎叫聲能讓他更加舒服一些。
身體不斷被灼燒,李俊南感覺自己身體內部都快燒焦了,那感覺就像被人活生生丟進滾燙的油鍋里,不,比那還要劇痛十倍百倍。
慢慢的,李俊南已經沒有力氣叫喊,意識逐漸模糊。
“終于要死了嗎?終于要結束了嗎?快些吧,求求你,快些吧,讓我解脫吧。”迷茫中,李俊南心里不斷地想著,內心沒有了掙扎,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李俊南即將昏死過去之時,體內的太虛靈種竟自行運轉,不斷散發絲絲靈力,滋養著李俊南的肉身。
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席遍全身,這種痛苦過后的舒爽,讓李俊南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火海邊緣,李俊南焦黑的身軀不斷裂開,隨后那焦黑不斷脫落,待那些焦黑脫落干凈之后,李俊南發現,自己的身體如褪去死皮的蛇一般,一個嶄新的軀體剝離而出。
“這是?!”李俊南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一股強大的力量感從身體傳來。
“這些炎火?沒那么痛了?”
不知是已經麻木還是自己身體變得更加強悍了,李俊南發現,在這火海邊緣居然不再是那般不可忍受,而且這些炎火對自己的身體再也產生不了傷害。
“莫非?這生機便是混沌靈種太虛?”感受著體內靈種不斷散發的靈力,李俊南有些吃驚。
這太虛靈種目前不過黃階中級,為何可以抵抗曜日紅蓮的炎火?雖然只是在邊緣,但這種毀天滅地的能力豈是黃階靈種可以對抗的?
李俊南內心充滿了疑惑,從進入衍靈谷之后,各種迷霧便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太初說這是磨煉之地,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我的肉身比以前強盛了數倍。”
李俊南向著火海中央望去,眼神變得堅毅起來,離開火海是死,進入雖要忍受非人的折磨,但至少可以活下來。
打定了主意,李俊南慢慢向著深處走去,當再次感受到那股肉體炙裂的感覺,李俊南方才停了下來。
“啊!啊!啊!”
李俊南繼續用大叫來釋放自己凌遲般的痛苦。
劇痛讓他后悔做出這個決定,深處這樣的痛苦之中,真是生不如死。
李俊南的全身骨骼如同被生生敲碎了一般,此時無力的趴在火海之中。
痛!深入骨髓的痛!
當李俊南期望自己可以趕快昏厥過去,體內靈種散發絲絲涼意,讓他的意識無比清醒。
終于,如同第一次一般,那種痛到極致的感覺之后,李俊南終于感受到那種至極的快感,這周圍的炎火也可以忍受下來。
焦黑再次不斷剝落,李俊南看著自己的身體,全身上下竟然散發出淡淡的金色。
“我現在的身體,哪怕不催動靈力,也可一拳打爆同級妖獸了吧!”
這種強大的力量感讓李俊南有些癡迷。
“再來!”
繼續向內走去,李俊南再次體驗到了深入骨髓的炙痛與無法言語的快感。
這兩個極端的感覺讓李俊南深切體會到什么是冰火兩重天。
而換來的結果,就是更加強悍的體魄。
就這樣,李俊南不斷向前走去,不斷被更為恐怖的炎火灼燒。
不知已經過了多久,一天,兩天,或者一年兩年。
此時的李俊南,身體之中滿是更加深邃的金黃,舉手抬足間,無不充滿了強大的力量,這是純粹的肉身力量。
望著不遠處的曜日紅蓮,李俊南內心越來越興奮。
“你不是喜歡折磨小爺嗎?我要一口把你吃掉,哈哈哈。”
李俊南在這虛空之中大笑著,若是被人發現,絕對會將李俊南當成一個瘋傻之人。
大殿之中,太初坐在扶椅上,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弧度。
隨后,有些落寞的喃喃自語:“主人,這個人還是你嗎?太初有些迷惑了。除了它,這個人沒有你一點影子。”
“他已不是主人,或者說他已不是原來的主人,太初,你還不明白嗎?”大殿之中,先前那老者再次出現,對著太初嘆了口氣。
“不管是或不是,有什么區別嗎?”太初低著頭,像是對著老者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老者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老家伙,你說的沒錯,他還是太弱,需要更多的磨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