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好了!”
“說,怎么回事?”
看著眼前嚇慘了的石鷹,林福安眉頭緊皺心中有些不安,這石鷹回來了可是林主管卻沒有回來,只怕是任務失敗了。
“林家主,林主管他們,全部都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哪怕早有預料,林福安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至于他身旁的林悅,此刻就更是臉色慘白了。
家族中的先天強者呀,就因為他的事情,死了!林悅心中明白,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慘了!
“說!怎么回事!”
林福安的眼中浮現出了滲人的光芒,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要知道林家總共才三個先天武者,可是竟然在武穆那小子那折了一個,順帶著還送了十個后天武者,這讓他如何能不憤怒!
石鷹雙腿發軟,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顫顫巍巍的就將自己所見所言說了出來。
若不是當時他漲了個心眼,沒有跟著林主管等人追擊,而林主管想到他也是剛剛拜入林家的新人所以也就沒有強求,這才得以讓他能夠跟在后面吊著,保住了一命。
石鷹感覺自己和那武穆命里犯沖,自從接下了那鬧事的任務,他都不知道在鬼門關中轉悠多少回了。
一個年輕女子?一劍斬殺林主管?怎么可能?
因為追殺武媚兒的兩個人已經死了,所以沒有人知道武家去找的是誰,也不知道誰是武家的靠山,林福安只能依靠石鷹所說的去猜測。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敢相信,一名女子,一劍斬殺了在先天境界踏足了多年的林主管,這只怕是宗師境界吧!
可是宗師境界的強者,那都是乾武有名寥寥無幾呀,其中并沒有年輕女子呀!
“傳令下去,此事密不聲張,對外就說林主管回家探親去了!”
陰沉著,林福安揮手招來了一名下人,命其將他的命令吩咐下去。
“是!”
“另外告訴下面的人,最近都給我收斂一些!”
“是!”
“你也下去吧。”
看著狼狽不堪的石鷹,林福安看見他就厭煩,干脆揮手命其退下。
“果然,大亂之世必有妖孽降世,此刻的江湖就好似一片海水,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下波濤洶涌。”
林福安呢喃了一句,將目光看向了臉色慘白的林悅。
“還有你!給老子滾回去,沒老子的命令,你若是敢踏出你的院子,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是是!”林越不敢耽擱,連忙就跑了。
這里是,哪?
武穆睜開了雙眼,只覺得全身酸痛,好像不屬于自己了一樣。
很快,他就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一些畫面。
“我這是,被救了?”
沙啞的聲音,喚醒了一旁正打著瞌睡的武媚兒。
“哥,你醒了?”
“媚兒?娘呢?”
眼見武穆想要起身,武媚兒連忙將其扶了起來說道:“哥,我和娘都沒事,倒是你滿身傷痕的樣子,差點又將母親嚇昏了過去。”
“沒事就好。”
武穆松了一口氣,隨后又苦笑了起來。
只有他知道當時的情況是多么的危險,他若不以傷換傷盡量避開要害位置,只怕此刻妹妹見到的就是他的尸體了。
“可是無恤公子出手相幫?”
兩人沉默了片刻,武穆開口詢問道。
“正是。”說著,武媚兒一邊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武穆一邊唏噓著感慨道:“若不是無恤公子的侍女出手相救,只怕此刻咱們一家三口就要在黃泉路上相見了。”
“那是無恤公子的侍女?”
武穆有些不敢相信,在他最后的印象中,那女子好像月中仙女一般,抬劍殺人都宛若仙女輕舞一般的強者,竟然只是無恤公子的侍女?
一時之間,武穆有些苦澀,這是何等的差距。
“帶我去見見無恤公子吧。”
“哥,你的傷勢還沒好呢。”武媚兒有些遲疑。
“沒事,我的傷勢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自己的身體如何,武穆自己最為清楚,有青銅葉吊墜在身,他的傷勢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另外就是外面纏著的染血的繃帶看上去有些滲人。
“不用起來了,我已經來了。”
就在武媚兒想要扶著武穆起身的時候,魏陵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無恤公子!”
在見識到了魏陵的恐怖之后,武媚兒已經無法做到像原先那樣清冷了。
“嗯,你先下去吧。”
“好的。”
武媚兒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沉默的走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房門。
魏陵揮袖正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沉默的武穆笑道:“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
“嗯。”武穆一愣,隨后點了點頭。
魏陵輕飲一杯,笑而不語。
在為武穆療傷的時候,他就已經見到了武穆的依仗或者金手指了,就是其戴在脖子上的那個青銅葉模樣的吊墜,他還順便研究了一下。
可是最后魏陵竟然并沒有研究出這青銅葉吊墜的底細,這讓他有些詫異。
不過他雖然沒有研究出這吊墜的底細,但是卻也研究出來了這吊墜的一些功能。
首先這吊墜內應該有一部功法,但是品級并不高,其次這吊墜還能幫助武穆回復氣血,好像是一個后備隱藏能源,但是這后備隱藏能源應該也是有某種代價的。
索性魏陵也不急,武穆跑不出他的手掌心,這吊墜他遲早能研究明白。
“此次還要多謝無恤公子相救!”
“無妨,順手而為罷了。”
“不管怎么說,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
看著執著的武穆,魏陵并沒有這個打算,而是問起了他之后的打算。
“之后…”
想到之前林家的夜襲,武穆的神色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之前見面,有些東西我并沒有點出來,但是想必你也清楚,不說現在,哪怕是之前,恐怕你也是想走也走不了的。”
“我知道,也清楚,以林家的能力在城中或許還要顧及一下郡守府的面子,可要是離開龍門城,荒郊野外之下我們必死無疑。”
說著,武穆也是滿臉的苦澀,這也是為何之前他哪怕明白自己還不上錢了想的也是兩個月后再走,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錢已經還了起碼林家明面上不能再對他們動手了。
如果他在這兩個月內直接帶著妹妹與母親離開龍門城,那就相當于潛逃了,哪怕林家抓住他們殺了他們郡守府也不會說些什么。
這些武穆看得都很清楚,畢竟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些東西反而看開了,自己再死一次沒有什么,但是母親與妹妹不能跟著他受無妄之災呀,畢竟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他引起來的。
“那么,對于林家你想要怎么辦呢?”
看著沉默的武穆,魏陵一直在引導著兩人對話的內容。
怎么辦,他又能怎么辦?若是給他兩個月的時間,他還能與林家一搏,但是誰曾想林家決心如此堅定,竟是直接派人暗中夜襲。
想到這里,魏陵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說道:“若是有可能,我自然想親自踏上林家,以報我武穆今日之仇!”
魏陵點了點頭笑道:“你起死回生應是另有機緣,而且我觀你本身天賦也就不差,若是給你一段時間江湖之上必有你的位置,然而你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同時缺的還有武道功法!”
“林家此次雖然折損了一名先天十名后天,但是林家的底子在那里,讓其修養幾年就能緩過來,更何況現在江湖之上中古遺跡不斷出現,中古武道將會成為以后江湖上修煉的主流,若是讓林家奪得一個中古武道的傳承,再讓其修養發育幾年,只怕你依舊夠嗆。”
聽到這句話,武穆心中一動看向了臉上帶著深意的魏陵。
他想到了那夜救了他的那名女子,也就是魏陵的侍女,哪怕他修為較低視野較淺,他也能看出那女子的修行法絕對不俗!
最為主要的是,對于最近江湖風頭正盛的中古武道,他也略有耳聞,將傳聞與自己所獲得的修行法對比了一下,他發現中古武道比自己的修行法要強上太多。
這也是武穆之所以失落的原因,因為以林家的勢力獲得中古武道的傳承必然要比他輕松,到了那時只怕他還是要踏入逃亡之旅。
“公子,不知那夜救我的那名女子?”想了想,武穆看著魏陵開口問起了魏憐憂。
上鉤了,念及至此魏陵裝作恍然說道:“哦,你是說憐憂呀,她是我的侍女,一身中古修行法都是我傳授的。”
中古修行法?中古武道?
武穆聞言先是一愣,隨后目光就變得火熱了起來,同時一直觀察著武穆神色的魏陵心中一笑,他知道此事,成了!
而此刻的武穆,看著坐在那里淡然品茶的魏陵,只覺得此刻的內心從來沒有如此掙扎過,這全是因為他有了拜師的想法。
不過他也有些猶豫,一開始他本以為魏陵只是一個公子哥罷了,但是接觸得越多他就越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雖然魏陵年齡看上去跟他相差并不遠,但是他并沒有任何羞恥的想法,只因為江湖之上強者為尊。
就像趙鞅姜文賦等人,哪怕按年齡來說是魏陵父親爺爺輩的人物,面對實力高強的魏陵他們還是得同輩視之。
此刻他之所以猶豫,就是在擔心,魏陵是否收徒。
沉默了片刻,武穆的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這是一個機緣,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機緣,不論如何他都要爭取一下。
想到這里,武穆從床榻上走了下來,來到了魏陵的身前。
而魏陵,就這么平淡地看著他。
深吸了一口氣,武穆作揖一拜道:“不知公子,可愿收我為徒?”
拜倒的武穆,并沒有看到魏陵眼中一閃而逝的興奮。命運之子呀,沒想到有一天他也能收命運之子為徒,這可真是命運無常!
“拜我為師?自無不可,然你若拜我為師就與本門有了因果糾纏,只怕日后的路,很難走呀!”
魏陵看似繞有深意地說了一句話,實則都是扯淡,現在的他可沒有因果糾纏,他之所以這么說其實還是為了布局罷了。
這就是日常布局,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之間無不有著深意藏在其中。
“弟子愿意!”武穆重重點了點頭。
“好!”魏陵點頭輕笑,暗中施展擒龍功的法門伸手虛拖,竟是隔空將武穆拖了起來。
讓武穆驚嘆之余,更加確定了自己此舉的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