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更多人影陸陸續續出現在死巷口,僅有五碼寬的小胡同徹底被堵死。
烏鴉嘴!金克絲妳早晨吃S了吧!
妳TM比斯維因還烏鴉!
以后妳改名吧、干脆別叫金克絲了、就叫叫金烏鴉吧。
要死啦要死啦!
現在怎么搞!怎么搞?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
這么多人、各個都是裝著機械肢體的“殘疾人”,而且身上逗帶著槍、明顯打不過好伐!
直接跪地求饒求放過可以嗎…
看看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看看身后的死胡同、以及三面環繞的銅墻鐵壁、交錯的廢棄管道,
布倫心里已徹底經抓狂了、恨不得原地給她屁股抽開花。
縱然內心已經慌的不知幾批、臉上還是要擺出一副淡然的樣子;
布倫一步跨出、擋在躍躍欲試興奮的小蘿莉身前,不卑不亢的嘗試著嘴遁溝通:“朋友、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從不惹事生非,我們之間肯定是有某些誤會。”
“呵呵…”
笑了笑了、人群最前方手里拖著監視眼的家伙忽然笑了;
一半人臉、一半透著金屬質感的半機械改裝臉笑起來顯得極為怪異,
好像一個重度海默斯綜合癥患者,半張人臉表情豐富、另外半張臉表情死板僵硬,看上去極為別扭,
機械臉上裝著某種紅外感應裝置的紅色機械眼球、更是盯得布倫極為難受;
讓他莫名覺得毛骨悚然:好想扣下來啊…
占盡天時地利的機械臉并沒有急著動手、反而開始和布倫聊起來。
獨特的嗓音、好像壞收音機掙扎著努力播放的聲音,精密的機械手指靈活的盤著監視眼、悠悠道:
“跑、你們繼續跑啊、現在無處可逃了吧!
還打算跟著你們好好逛一遍祖安、可惜你讓我很失望…
把自己堵進死胡同的感覺如何?
誤會、你說誤會。
我們鐵釘幫辦事、需要講道理嗎?
所以說、誤會與否根本就不重要,清理老鼠的功勞注定屬于我們十一小隊了!。”
鐵釘幫!
殺人滅口的事被發現了!
事情過去快一個月了、你們才想起來尋仇?
害得我提心吊膽的擔心了這么久…
聽聞來者是鐵釘幫的人,布倫的心立刻沉了下來、還有些不死心的掙扎道:“我說、那五個幫眾的死跟我們沒關系你信嗎?”
什么?
聞言、機械臉的機械臉變得更僵硬了,另外半張臉上表示非常疑惑:“什么五個幫眾?誰死了?”
看著疑惑的機械臉、布倫一時間也有些懵了;
什么情況?
合著你們大動干戈、不是為了報仇?
把我們堵在這到底是要干啥?
盯上我的小錢錢了?
朋友、啥都好說,搶錢肯定是不行滴…
說著說著,機械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原來前陣子駐守后街的眼線、是被你們拔掉的!”
布倫已經徹底迷糊了、感覺他和機械臉壓根就沒在一個頻道上,嘮神嗑呢…
他已經無言以對了:“朋友、你們鐵釘幫把我們堵在這里、到底要干什么!”
“嘖嘖嘖…演得真好。裝!繼續裝!”
機械臉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徹底搞懵逼了布倫。
只見他僅剩的半張人臉上、忽然露出一種掌控全場的表情,像極了剛破完案的毛利小五郎、語氣異常確定的說道:
“你們先拔掉鐵釘幫駐守在后街的釘子、使鐵釘幫失去后街的眼睛。
趁我們不備、你們開始把機械零件銷入后街,搶奪我們的生意。
不得不承認、好計謀!好膽識!
敢殺我鐵釘幫的人、搶我們鐵釘幫的生意。
幸虧我們發現點及時、否則整個后街的生意都有可能被你搶走。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你們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與我鐵釘幫作對!
說說吧,你們哪兒來的貨源?
身后的靠山是哪個煉金術士?還是某位煉金男爵?
如實回答、我可能會給你一個痛快,否則…”
啥?啥玩意兒!
這都哪兒跟哪兒?
朋友、你腦子也是機械的吧、沒事自己給自己腦補劇情,你當自己是工藤新一嘛!
讓你說的我都快信了…
你這明顯是;
無中生有、
暗度陳倉、
憑空想象、
無端捏造、
扭曲事實啊…
盡管內心瘋狂吐槽機械臉的腦補、布倫還是從他的話中搞清楚了自己等人被追蹤的原因;
死累活的跑了半天,人家既不是來尋仇的、也不是來搶錢的,而是商業競爭的對手。
生意有競爭、就要殺人滅口!
果然是祖安人的作風、都TM是沒媽的孩子…
靠山、什么靠山?
我說我身后的靠山是一只耗子精領著一群大耗子占據的垃圾山你信么?
朋友、你要是這樣說的話…
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要命可以商量、
斷老子財路…老子跟你死磕到底!
聽完機械臉的話,布倫頓時又不慫了、金輪賦予了他無可披靡的勇氣。
插在大褂兜里的雙手分別捏住各自捏住一顆嚼火者、偷偷摸摸的拔掉安全針。
單身二十幾年的經歷、賦予了布倫非比尋常的手速。
說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拔出雙手,速度快到產生了幻影。
當兩顆畫著鯊魚臉的“小可愛”拋上半空時、機械臉才姍姍反應過來。
布倫用實際行動回答機械臉的質問、同時迅速厲呵道:“動手!”
當然了、“動手”兩個字并不是說給他聽的。
M的!
讓你當街炸老子、現在老子還你兩顆!
機械臉:我TM謝謝你!
布倫:不用謝我、老子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布倫話音話音未落。
早已急不可耐的小蘿莉立即橫移半個身位,從完全被布倫擋在身后、移至布倫的側后方;
露出半個小小的身子、以及早已上膛的魚骨頭火箭發射器,小蘿莉的站位、簡直堪稱教科書般完美;
即能毫無阻礙的輸出、又能確保自身對敵面積,所有傷害都可以交給前面的掩體去扛。
近一個月沒有“炸些什么”的小蘿莉都快憋壞了,此時她徹底興奮起來、久違的腎上腺素極速分泌,
興奮的笑容里隱隱透著癲狂的神色:“來吧!尖叫吧!引爆全場吧魚骨頭!”
說著、小蘿莉狠狠捏住魚骨頭的扳機!
還是熟悉的后坐力、還是差點給她的小身板掀翻過去…
尾部燃燒著火焰的鯊魚火箭彈后發先至、越過還在半空中降落的兩顆嚼火者手雷,氣勢洶洶的向機械臉激射而去!
“區區重火器而已…”
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一彈二雷,機械臉面不改色,僅剩的肉眼里甚至流露出淡淡的不屑、以及幾分肉痛的神色;
一顆核桃大小的深藍色立方體水晶悄然出現在他另一只手中…
轟!轟!轟隆!
嚼火者手雷與鯊魚火箭彈相繼爆炸,劇烈的火光沖天而起、使巷子瞬間亮如白晝。
這一刻、布倫覺得自己仿佛在直視太陽,下意識的瞇起眼睛。
緊接著、劇烈的震蕩隨著火光擴散開,強烈的氣浪瞬間席卷而至。
狹小的死巷子、直接放大了震蕩的威力!
除了巨大的蒙多沒受到任何影響外,布倫頓時不受控制的向后掀去、大褂被吹得獵獵作響,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住眼、蹭蹭蹭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
小蘿莉更加不堪、百褶裙瞬間被氣浪掀翻、露出可愛的草莓圖案,她一直被推到死巷盡頭的鋼鐵墻壁、才靠著墻壁穩住身形。
余光見到小蘿莉狼狽的樣子、布倫不禁暗自腹誹道:“幸好是個死胡同、不然妳都容易被吹丟了…”
氣浪來的快、去的也快。
僅剩濃濃的滿天硝煙淤積在巷口處、久久不散,讓人無法看清硝煙里面的狀況。
我擦嘞!
這又是啥情況?
這時布倫驚愕的發現,他身上的骸骨之甲又出現了、而且只剩下最后一面鱷龜甲圍著他環繞:
“親!你這是坑啊!這也太坑了點兒吧!
一陣氣浪都能刮掉一層骸骨之甲、還真是無差別抵消一次傷害。
大敵當前,眼下僅剩一層龜甲、我TM怎么有點慌了呢…”
不同于已經開始發慌的布倫,被吹到墻跟的狼狽小蘿莉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
反而更加興奮、小臉興奮的仿佛隨時都要裂開,紫紅色的大眼睛里透著極度危險的光芒:“讓我們開始開槍吧!”
說著、她立即捏住砰砰輕機槍的扳機。
沒錯、是直接捏住!捏死!
噠噠噠噠…!
瘋狂旋轉的槍管、噴射的火焰、暴雨般的彈幕、跳動的彈殼;
無數子彈仿佛不要錢般、瘋狂掃射著硝煙,眼前這一幕布倫簡直不要太熟悉。
“呀吼!哈哈哈哈…!”
近距離爆炸、硝煙和氣浪、槍火和子彈,徹底點燃了小蘿莉的暴力神經、此時她已經完完全全的亢奮起來,癲狂大笑。
感受著從身邊嗖嗖飛過的子彈、布倫汗毛炸立、頓時渾身一激靈!
立刻拉著蒙多向旁挪開身子、盡量給小蘿莉留出最大的輸出空間;
喂喂!
看不到自己人在前面嘛!
子彈可不長眼吶!
妳是不是想把我們也一并滅了、然后吞下我褲子里的66枚金輪。
難怪圖奇叫妳瘋丫頭、發起瘋來真TM嚇人!
萬一先打傷自己人,豈不是很尷尬…
難不成妳是想笑死敵人嗎…
布倫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若不是此刻正在激烈槍戰,布倫一定要狠狠地質問小蘿莉!
然而、已經陷入亢奮的小蘿莉并沒有注意到布倫的臉色,即使她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
畢竟金克絲可是被稱為“祖安最準槍手!”,怎么可能會擊中自己人,
就算打中了也不關金克絲的事,肯定是他瞎、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對!一定是這樣…
“算了,孩子還小、不懂事…”看著癲狂的小蘿莉,無奈的布倫只能隨便找個借口安慰自己:
“不然又能怎樣呢,打小蘿莉屁股嗎?
老子可不想變成馬蜂窩…”
咔咔!砰砰的突兀的卡膛聲在明確的告訴小蘿莉:已經沒子彈了。
而小蘿莉絲毫沒有就此罷手的打算,迅速換上一條新彈鏈、繼續瘋狂噠噠噠…
看著正在“努力”殲敵的小蘿莉,同為一個屋檐下生活的人、布倫深感慚愧。
他神情毅然的抽出煉金科技槍、呲呲的向硝煙中呲出墨綠色的腐蝕水線,盡一份微薄綿力。
看著瘋狂掃射的小蘿莉、以及拿著煉金科技槍點射的布倫,蒙多覺得自己貌似也應該做些什么;
看了看巷口的硝煙、又看了看手中心愛的崩齒大菜刀,蒙多突然又糾結了…
“蒙多…”
他的銅輪大眼里滿是不舍,蒙多雖然憨、但是他不傻,此時這種場面、大菜刀丟進去容易、撿回來難,
明顯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蒙多舍不得他心愛的大菜刀…
正在蒙多為此糾結時、布倫忽然停止了射擊,
見此、蒙多頓時又不糾結了。
布倫為何停止射擊?
看看小蘿莉****般的彈幕,再看看自己一條條吝嗇的小水線…
顯得特別多余…
布倫莫名覺得;自己像極了智障兒童、槍林彈雨中玩呲水槍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