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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保釋

  “我現在要保釋我的代理人,除非你們可以拿出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代理人身上所受的傷害,是在被抓捕以前的就有的。”

  顧念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前,雙手正襟放在腿上,一臉溫文儒雅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剛剛暴怒過得樣子。

  辦公室里陷入了沉寂。

  莫澈狠狠地揉著自己迷茫的眼睛,仿佛剛剛出現的一切都是幻覺,只是自己腦子里臆想出來的事情。

  克里斯自從顧念進入辦公室后,就一直坐在待客沙發上,對于房間里所發生的一切,都當做沒看見的樣子,在來之前,詭夜就和他說過,所有的事情由顧念做主、顧念處理,克里斯需要做的,只有協助和放權,最多就是擦擦屁股。

  可以說,克里斯和顧念很是相熟,至少表面是這樣的,詭夜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而顧念,算一個,顧念的行事風格,克里斯也耳聞過,所以此時的他,鎮定的很。

  辦公室里的幾個人都默不作聲,懷揣著不同的心事,靜等著事態的發展。

  要說心里最吃驚的,應該就是黎舟了,在剛剛發生的一幕中,他一直處于風暴的中心,顧念所有的變化,都被他深深的映入眼底,也讓他對顧念的身份,更加敬畏和好奇。

  顧念好像根本不著急探員們什么時候會給出答案,只是那平靜的眼神中,偶爾會有一絲厲色出現。

  黎舟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對手,難能發現不了顧念的的神情。

  “這個年輕人,一直在壓制著自己的怒火,從推開辦公室門的一刻起,他的每一個動作,好像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每一個切點都是恰到好處,早一分、效果達不到,遲一分、也會讓對手反應過來并給與反擊。”

  黎舟突然覺得自己很欣賞顧念,雖然兩人是處于不同立場的人,就在這一瞬間,城北死亡事件的兇手,又出現在了黎舟的腦海里。

  兩個人除了身材以外,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從現場的把控,到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做的都異常的完美,簡直讓人無可挑剔,如果不是那張臉,黎舟真的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之所以這樣說,黎舟在押送顧念審判之前,強迫著顧念進行著沐浴,并且在到達庭審席時,安保也會對犯罪嫌疑人進行一次易容判斷,來防止嫌疑人被掉包。

  可能是房間里沉默的時間太久,一直在沙發上坐著的克里斯伸了個懶腰,對著黎舟說道:“黎探長,我覺得顧律師的提議很有必要,并且我認為,我家主人也會支持他的意見。”

  克里斯的話打破了房間里的沉寂,也打破了一種很微妙的平衡,這讓黎舟不得不重視起來。

  如果說顧念所做的一切,只是代表了一個律師的職責,那么一個頂級富豪管家所說的話,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這個富豪的真正想法。

  正是這種想法,讓黎舟心里對付言的懷疑程度,減弱了不不少。

  畢竟,詭夜也是受害者之一。

  黎舟突然一個機靈,為什么在把人死亡案件中,詭夜會免于被害,雖然他受傷也很嚴重。

  難道是詭夜在背后指使了一切?

  難道詭夜才是幕后的真兇?

  可是詭夜為什么這樣去做呢?這些人是否活著,對他本人根本沒有一點影響,對他的生意也沒有影響,如果是說的這些人得罪了詭夜的話,也沒有可能八個人一起去得罪他。

  要知道,貴族圈里,一般不會將對方得罪成必死的局面,畢竟都有著利益共同體。

  想到這,黎舟感到自己很無助,在抓獲顏思涵和付言以后,他一度認為案件會很快告破,但沒過多久,黎舟就看到了現實的無奈。

  付言在飽受莫澈的折磨后,依舊沒有交代案件的情況,這不單單是付言的骨頭很硬,更大的可能,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而顏思涵,黎舟對她有些無計可施,嚴刑逼供是不可能的,畢竟顏思涵也有著比較深厚的家庭背景,黎舟曾經試圖對顏思涵做一些低級別的催眠,試圖詢問出案件背后的真相,但是得到的結果,確實顏思涵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顏思涵的家人已經啟動了保釋程序,現在顧念又在要求探署對付言的傷病做出解釋,如果沒有案件沒有其他進展的話,這兩名嫌疑人,很有可能在早上八點保釋出獄。

  一直喜歡多管閑事的拉斐爾議員,此時早已回到了家中,并且將電話關機。

  有便宜就上,見事情就躲,一直就是這幫白癡的做法,那自己為什么還要堅持呢?

  黎舟苦笑了一聲,現在的狀況對自己和探署很不利,如果嫌疑人被保釋出去以后,不再找探署的麻煩,那就是天大的便宜了。

  想到這里,黎舟點了點頭,對著顧念說道:“顧律師,現在你就可以去辦理嫌疑人付言的保釋手續,但是那你必須知道,嫌疑人在保釋期間,不能離開無隙城,如果有特殊事情,必須來探署報備,探署也有權利隨時傳喚嫌疑人!”

  顧念微笑著,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對著黎舟露出笑容,好像很滿意黎舟所做出的的決定。

  沒錯,顧念很意外,他沒有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

  雖然之前他向詭夜保證過,會將付言保釋出去,但是這并不是一個很容易完成的任務。

  事情的轉機,就在于付言身上的傷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的傷,就來自于還坐在沙發上的莫澈,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莫澈此時也明白了眼前發生的狀況,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明白,是自己的暴力,用錯了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付言在遭受折磨是的表情,這讓他突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許那個家伙出去以后,真的會報復自己吧。

  莫澈又笑了,

  一個賤民,能把自己怎么樣?

  就算這次命好,抱了一個富豪的大腿才得以脫困,但是這個富豪能夠一直保護著他?

  總有一天,付言還會犯到自己手里。

  如果沒有,那么自己創造機會,或者,那幫該死的飛車黨和小混混們,又有生意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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