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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兇殘

  顧念還是沒有將話說出來,他低頭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漢,心里總算送了口氣。

  事情解決了嗎?

  顧念看了看門外依舊瓢潑的大雨,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大漢發青的臉上沒有一絲不甘心的樣子,反而有些解脫的味道,死不瞑目的眼里,分明是嘲笑的神色。

  哪里出了問題?

  還是說,在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尚未出現的人?

  顧念仔細回想著,婦女被襲擊、司機被車撞死、閆寒意外身故、婦女慘死在床上,再到眼前剛剛咽氣的大漢。

  整個事情連成一條線,缺少了一個重要的環節。

  婦女究竟是誰刺傷?

  司機怎么會被撞死?

  辦公樓上的霓虹燈怎么那么巧,恰好砸死閆寒?

  最終殺死婦女的兇手,究竟是誰?

  男孩!

  顧念突然想起來,在一系列事件中,這個最沒有存在感的人,也是每次事故發生時,避開自己視線的人。

  剛才在辦公樓前,大漢那絕望和凄涼的眼神,再加上他嘴里一直叨念的“兒子”,是否可以說明,男孩在閆寒被砸死的同時,也被霓虹燈砸中。

  那就是說,大漢和男孩早已有了溝通,很多事情都是由男孩去操作成功的。

  男孩和婦女兩人離開房間后,將婦女刺傷,由于身高和力量的原因,沒有成功將婦女殺死。

  在三人從路上返回的時候,大漢開車,卻由男孩作梗,影響了大漢判斷或者干擾了大漢的駕駛,將藍發司機撞死。

  或許這一次,男孩湘江駕駛位的大漢也弄死、至少讓他重傷,但是沒有得逞罷了。

  當房間里沒有人的時候,男孩乘機進屋,再一次對婦女施加痛手,婦女那驚悚和不可思議的眼神,足以證明這一點,殺她的,是她非常熟悉的人。

  那么閆寒的死亡,也可以猜想到是男孩提前在霓虹燈處做了手腳,時機掌握的非常到位。

  “顧念,你...沒事吧、”顏思涵看著顧念那張腫脹的臉,有些擔心的問著。

  顧念搖了搖頭,看著燕子和顏思涵兩張相似的臉,說道:“你們兩個聊會兒吧,我出去看看。”

  說完,顧念拽著大漢的尸體,拖出了房間。

  不管一會兒大漢會不會在幾人的眼皮下消失,將他的尸體放在兩個女孩的跟前,總會讓人不放心。

  顧念將尸體放進了另一個開門著的房間,在出來的時候,又仔細的檢查了一次窗戶,把門緊緊的鎖上。

  鬼才知道在剩余的時間里,還會發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警惕點比較好。

  將這些事情做完以后,顧念在雨中伸了一個懶腰,慢慢的走向了霓虹燈墜落的地方,他想知道這玩意,究竟是怎么掉下來的。

  至于顏思涵和燕子那里,顧念并不是很擔心,畢竟兩人長的挺像的,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

  顧念在三層辦公樓頂轉悠了半天,才找到遺落在房頂邊緣的改錐,這下終于可以解釋,安裝在樓頂的霓虹燈為什么會松動的原因了。

  至于為什么霓虹燈會在閆寒恰好在樓底的時候墜落,顧念在下面就找到了線索。

  一根細細的綁線連接在霓虹燈上,座底松動的霓虹燈只需要輕輕一扯,就能墜入樓下。

  顧念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剛才有一道閃電照亮天空,那他真有可能看不到如此纖細的綁線了。

  可是,又一個問題充斥著顧念的腦子,為什么大漢、或者小男孩要殺死閆寒?

  閆寒有著與燕子相似的外貌,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顧念在雨中慢慢的朝著旅館走著,等顏思涵和燕子談完話,這場游戲,也該結束了吧。

  自從顧念拖著尸體出去以后,顏思涵還處于腦子發蒙的狀態,她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回到校園罷了,怎么會在路上經歷了這么多離奇的事情。

  燕子則在一旁看著顏思涵,臉上都是關切和溫柔,仿佛閆寒的死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顏思涵自然感覺到了燕子不同,不由得張嘴問道:“你...”

  “你...”

  碰巧的是,燕子也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房間的空氣又一次陷入了尷尬。

  最后,還是燕子重新展開了話題:“你是不是想不明白,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顏思涵點了點頭,等待著燕子繼續的解釋。

  燕子輕輕的笑了,對著顏思涵說道:“其實咱們都一樣,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她正微笑著的說著,仿佛聽到了什么,朝著兩人身后看去,瞬間臉色大變,伸開雙手,將顏思涵撲倒在地。

  一陣破風的聲音,擦著兩人的頭皮一掠而過。

  顏思涵還沒來得及抬頭,依稀感覺到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床上跳了下來,這時她才看到,一把鋒利的改錐離著自己眼睛越來越近。

  顏思涵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反應,一個剛剛成年,在家里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哪里經歷過這樣要命的事情。

  改錐離著她的眼睛越來越近,當顏思涵反應過來的時候,基本已經放棄掙扎,不是她的思想,而是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顏思涵感覺到一股力量將自己從死神的手下撞翻,在她躺倒在地的時候,炙熱的液體噴濺到了她的臉上。

  燕子不顧一切的將顏思涵撲在身下,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表現出來的,是對顏思涵的不舍和關愛。

  不知何時,顏思涵的眼角充滿了淚水,嘴巴拼命的長著,但干澀的喉嚨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燕子的頭,隨著不斷被刺中的后背,輕輕的晃著,鮮血順著她的嘴角,一滴一滴的留在了顏思涵的臉上。

  燕子想用手幫顏思涵擦干凈,但是手臂無法使出任何力氣,只能帶著歉意的目光,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啊!”

  顏思涵痛苦的大叫起來,她感覺到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很珍貴的東西,眼睜睜的看著消散在靈魂的深處。

  她想起來了,在幼年孤獨的自己,稚嫩喊著媽媽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在陪伴著自己。

  燕子的身體被人掀開,顏思涵驚愕的看著眼前那個矮小的身形,渾身是血的凝視著自己。

  小男孩眼中散發出嗜血的光芒,慢慢的舉起了手中暗紅色的改錐,癲狂的說道:“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原罪,雖然此時的你看起來是如此的無辜,但仍然不能逃脫應有的懲罰!”

  男孩說完,一腳踏上顏思涵的胸口,雙手高高的舉起改錐,猛然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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