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七點，到了馬總和駱制作那檔節目的播出時間，傅楚找來團隊人員，一起觀看對手的綜藝節目。
偌大的會議室內，小何、梁導、徐陽等人神色凝重，傅楚同樣也是。
但他調查過了這節目的籌備情況，從籌備到播出，只用了一個月時間。
這并不是高效率的體現，相反，他認為他們是在粗制濫造。
徐陽緊張地問道：“不知道播放量高嗎？”
“按照前期宣傳，不少人想看個熱鬧，加上原本就擁有的會員，我看他們的第一期播放量會挺高。”傅楚冷靜地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完了。”徐陽見傅楚唱衰，更加氣憤了，“我要去找法務過來告他們。”
“告是可以，不過等打完官司，這綜藝早放完半年了，熱度早過去了。”小何無奈地回道。
徐陽怒瞪了他一眼，小何縮了下頭，誰叫他以前是馬總和駱制作手下的人，徐陽現在看他不順眼了。
“而且，這個想法的雛形是小何的。”傅楚嗓音清冷，“他當時是在馬總他們公司上班，那么這個知識產權是屬于他們公司的。反過來，馬總可以倒打一耙，說我們竊取了他們的創意。”
“這不是賊喊捉賊嗎？”徐陽難免有些泄氣，打官司確實會糾纏不清，主要是楚門公司現在的量級太小，一不小心就會被拖垮。
“我想，他們也不愿意走到打官司那步。”
傅楚淡定地說道：“先看看吧，等節目播出了，我們心里就有數了。”
“我認為傅總說的對，一切都是未知數。”梁導這時開口了，他在一群年輕人中年紀最大，輩分高，說出來的話很有分量。
說話之間，全民制作人的第一期節目開始了，會議室里的人認真地看著，看了一會，小何就開始吐槽了。
畫面中出現了一群男生拖著行李箱走進一幢建筑物，拉了近景，男生們的嘴唇都變成粉色了。
“這畫面顏色太失真了吧。”
一群人拖著行李箱走進建筑物，上方的燈打開，這群人紛紛發出驚嘆聲，一個勁地夸舞臺好大，好厲害等等。
觀看的人卻無法體會他們這種心情，一個個表情疑惑且冷漠。
“他們在哪里拍的？錄影棚搭的太寒酸了。”
不只是他們在吐槽，打開彈幕，滿屏幕幾乎找不出一個夸的。
第一期節目的旁白介紹了綜藝的選秀模式，選秀地點，選秀導師，選秀人員。
每一點都在被吐槽，好不容易熬到了唱跳評級的環節，彈幕吐槽得越發狠了。
“這些練習生看著年紀有些大，他們唱跳行不行啊？”
“我天哪，這位大哥從哪里來的，跳舞都不在節奏上。”
“這個唱歌走調的是不是關系戶啊？”
一條條彈幕飛快地閃過，觀眾們無法從這個節目上感受到節目組有絲毫的用心，舞臺搭建很敷衍，成員的唱跳比素人都不如。
“太尷尬了。”
“好可怕的唱跳水平。”
看了三十分鐘，突然插播了一條廣告，并且是極其生硬的那種情景劇形式，觀眾們的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徐陽笑得肩膀都在抖動了，“傅總，你快看，論壇都在吐槽這個節目。”
傅楚接過來一看。
被討論的火熱的第一條，“處處彌漫著山寨的氣息！節目組花了一天時間搭的舞臺吧？”
“太尷尬了，根本就不是當偶像的料，想趁著這股東風出道，再去拍戲吧！”
傅楚把手機還給他，接下來的時間開始介紹101位練習生，但是由于這些練習生都不是預備做偶像，介紹得也很生硬。
光是看彈幕，就可以看出觀眾的忍耐到了極限。
“化妝是自己化的吧，打光打上去太可怕了。”
“看不下去了，我替他們感到尷尬。”
“知不知道偶像是什么！他們簡直是在搞笑，節目組也是的！”
看了三十分鐘，又來了一次廣告。
這次廣告間隙，會議室內的氛圍明顯輕松很多，小何和梁導聊了聊，他們在剪輯方面可以規避的錯誤點。
傅楚在一旁聽著，他眼里帶上幾分笑意，對營銷部門的經理說道：“收集下網民的意見，明天做成一份報告給我。”
“是，我知道了。”經理馬上通知下屬員工。
徐陽表情明顯是一松，他小聲和孟綺聊天，“幸好傅總沒有把檔期提前，我就知道他預料到了這一切。”
孟綺瞥了眼傅楚，怪不得他沒有急著把綜藝節目提檔，他從各項數據中得出了一個結論，馬總這檔節目做得急匆匆，成品不會精良。
現在的觀眾早就不好糊弄了。
一個半小時后，第一期節目結束了，網上罵聲不斷，節目組被拖出來一次次“鞭尸”。
趁著這個時候，傅楚讓官網上線了第一期預告片，被網友們大贊，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官方的社交賬號吸了一波粉絲，號召粉絲們下周關注他們的節目。
和那個粗制濫造的全民制作人一比，粉絲們更加期待傅楚這檔節目，在各大社交論壇安利楚門的視頻app，在當晚再次迎來一波下載高峰。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下班吧。”傅楚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員工們不由松口氣，心態放松多了。
他們放松，另一邊的人可就緊張極了。
駱制作看著狗啃般的數據，他陷入了困境，上去給馬總報告數據的時候為難不已。
馬總的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節目，他自己感到非常滿意，抬頭問道：“怎么樣？是不是要大爆了？”
爆，爆什么啊，駱制作一臉苦澀。
“你這什么表情！播放量，網上的熱度怎么樣？”馬總急切不已。
“我這都拉了10億的贊助，要是轉化率不高，這可怎么辦？”
“不對，一定會熱播的，上次那個心動offer不是爆了嗎？沒理由不爆的啊。”馬總自言自語。
上次爆了，是因為有傅楚那個話題人物在啊，他很懂如何營銷自己，營銷節目，換成那幫愣頭青，本來就火不了，就是不會來事兒，駱制作有苦說不出。
“你倒是說話啊！”馬總怒道。
駱制作抖著嘴唇，輕聲道：“撲…撲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