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陳川眼中露出驚慌,用手去捂胸口,就在他捂住胸口之際,掌心傳來一陣酥麻之感。
低頭去看手掌,他看到掌心有七八只黑蟲,這些黑蟲是從他胸口鉆出來的。
“我去,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陳川狠狠的甩了一下右手,身形已經飛出了北尚城東門。
城外的情況比城內好上一些,但也有大量小黑蟲向著四面八方飛去,這些小黑蟲就像洪荒猛獸一般,所過之處只能用從草不生來形容。
陳川不敢有片刻停留,雖然胸口還是會傳來劇痛,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飛行速度,調轉方向,向著蓮花山脈疾馳而去。
飛行間隙,他聽到了九天之上傳來的聲音。
“甫老怪,你瘋了不成?不怕天道報應的。”
“哈哈哈…我怕天道嗎?”一道瘋狂的聲音。
“甫老狗,你敢算計老娘,你是活夠了嗎?”這是雙黑修羅的聲音。
“向死而生,今日我就死一回,你們一起上吧。”
陳川抬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云端之上,七八個元嬰修士正在圍攻一位身披銀色披風的年輕男子。
如果猜的沒錯,那位年輕男子,應該就是瘋狂的甫家老祖。
眨眼間,云端之上再次大戰了起來,巨響聲傳遍西涼大地,靈氣產生的波動震的大地不斷顫抖。
御劍的陳川都差點被震下飛劍,勉強穩住身形,搖搖晃晃的飛離出北尚城百丈之外。
想著這里應該比較安全了,陳川打算停止飛行,檢查一下身體再說,畢竟胸口不斷傳來劇痛,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
然而,就在他剛剛停下飛劍,身后便傳來一股吸扯之力,將他的身體不斷向北尚城吸去。
陳川大驚,那還敢在此逗留,趕緊運轉功法,催動斬物劍向西南方飛去。
好在吸扯之力不是很強,陳川勉強可以對抗,飛了半個時辰后,他徹底脫離了那股吸扯之力。
脫離吸扯之力的范圍后,陳川扭頭看向北尚城。
昏暗的北尚城一片死寂,血霧彌漫在城池四周,在吸扯之力的作用下,那些血霧不斷凝聚,最后飄向了北尚城上空。
陳川搖搖頭,這等景象讓他有點咋舌,這得死了多少人?才能有如此漫天血霧。
聞著有點惡臭的血腥味,陳川盤膝坐在雜草中,開始檢查自己身體。
神識掃過身體每一個角落,陳川緩緩睜開了眸子,眼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呆滯與空洞。
“生命力,黑蟲在吸收生命力!”陳川喃喃自語,嘴唇已經完全干裂。
經過檢查后他發現,這些小黑蟲在吸收他的生命力,而且小黑蟲已經鉆進了血管之中,幾乎與血液融為一體,現在他根本無法用靈力將小黑蟲逼出體外。
“啊…”
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一位御劍飛行的修士口鼻流血,從飛劍上掉了下來。
陳川瞳孔微縮,那是煉氣后期,煉氣后期修士已經扛不住了嗎?
“啊…”又是一聲慘叫,越來越多的煉氣后期修士從飛劍上掉落。
每昏死一個,陳川的心便一揪,他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他。
陳川甚至不敢移動身體,就那樣靜靜的盤膝坐著,這種等待著死亡的感覺異常磨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炷香時間里,他已經看到至少三十位煉氣后期修士倒在了雜草之中。
“咦?為何我還沒死?”陳川輕咦一聲。
之所以發出這樣的疑問,是因為他確實看到了大量煉氣后期修士死亡,他不知道為何自己除了胸口痛點,生命力在被慢慢吸走外,并沒有感受到死亡的味道。
“難道是因為我的體質?”陳川猜測道。
如果自己和別人有什么不同,那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服用過熊骨淬體丹。
“黑蟲?異獸?熊獸?”陳川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之所以沒死,是因為體內有熊獸氣息,那些小黑蟲不敢肆無忌憚的侵略他的身體。
想到此處,他立刻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瓷瓶,這是熊獸血液。
左手拿著瓷瓶,右手劃過插在一旁的斬物劍,手腕處被劃開一道小小的口子。
就在傷口還未流出鮮血時,陳川已經打開了左手之上的瓷瓶,三滴熊獸血滴在了手腕處。
一瞬間,陳川全身劇痛,整個身體就像在被焚燒,劇痛讓他陷入混亂,左上拿著的瓷瓶直接被扔在了草地上,一瓶熊獸血就那樣流淌進了雜草之中。
歇斯底里的吼叫從口中發出,短短幾息時間,他的銀袍已被汗水浸濕。
身體之中,自己的血液正在和熊獸血緩緩融合,那些很難察覺的小黑蟲像遇到天敵一般,不斷在體內亂竄。
半個時辰過去,陳川終于平靜了下來,緩緩睜開深邃的眼眸,隨著眼睛的睜開,他的右拳也慢慢展開。
“你們差點害死老子。”陳川罕見的爆了一聲粗口。
只見他右手抓著一把小黑蟲,這些小黑蟲身上還有鮮紅的血液,它們是被陳川逼出體外的,而且已經全部死亡,嚴格來說,它們是被熊獸血活活嚇死的。
扔掉手中的小黑蟲,陳川看到了草地上靜靜躺著的瓷瓶,無奈的嘆息一聲,撿起瓷瓶放進了儲物袋中。
九天之上的戰斗還在繼續,陳川已經無心去看,北尚城方圓百里一片死寂,陳川能夠感覺到,百里之內只有他一人存在。
將靈氣注入雙眼,陳川看了一圈四周,他看到了無數具尸體,那些尸體有一個相同的特征,他們全部都是白發。
“生命力全部流逝,想來應該是那位甫家老祖做的,元嬰修士果然恐怖。”陳川感嘆一聲。
甫家老祖壽元將近,為了能夠繼續活下去,便策劃了這次蓮花子事件,通過蓮花子的吸引力,將大量的修士引到北尚城,在通過豢養的小黑蟲吸收修士生命力。
這是陳川的分析,根據種種消息,以及云端之上的戰斗情況,這個分析應該八九不離十。
再次嘆息一聲,陳川看了一眼西方蓮花山脈,袖袍一甩,斬物劍懸在了腳下。
“嗯?是不是應該打掃一下戰場?”跳上飛劍的陳川眸子一轉,飛向了離他最近的那具修士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