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也緊盯著天佑,他實在厲害得有些不正常了,二代僵尸她又不是沒見過,可遠沒有天佑這么厲害,要是二代全都這么恐怖,她這個天師也不必再當了,什么馬家使命也就當個笑話吧。
“所以,其實連復生你也不知道,你大哥佑這么強了?”
復生想了下才道:“該怎么說呢,其實我一直也不知大哥佑有多強。”
小玲又看著天佑:“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才這么強的。”
天佑摸了下頭,半響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天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之前絕沒這么強,還是遠沒這么強。
甚至,營養不良的他,在二代中,其實也只不過是不及格的水準,這點,天佑很清楚。
未來這時忍不住了:“天佑天佑,你說,我會不會也跟你樣快啊?”
所有人忍不住對未來翻了個白眼,這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怎么可能啊。
未來有點小郁悶,雖然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啊,好歹也讓我試一下先啊。”
小玲呵呵一笑:“那好吧,未來大小姐,我們就期待你的表現了。”
一行人讓出了條路,小玲一指陽臺道:“去啊未來,上陽臺吧。”
未來來到陽臺,往下看了眼,十幾米高的六樓,看下去好嚇人啊,掉下去,不會摔死吧,不,不對,僵尸是摔不死的,可萬一摔得毀容了怎么辦啊,那豈不是沒法見人了,不行,絕對不能干這種危險的事。
未來往后退了幾步,擠出點笑容,有點喪氣的道:“好了,我放棄了,行了吧,我不過是一個小僵尸而已。”
小玲知道,問天佑,估計天佑也不知為何,只好又看向了郝欄:“前輩,天佑究竟是為什么才會這么厲害的?”
天佑也無比好奇的看著郝欄,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是為什么。
郝欄想了想,看了小玲一眼,又看向了珍珍:“因為珍珍。”
小玲心有所思,她知道,郝欄看她,是說也因為她。
珍珍有點傻眼,指了下自己:“因為我?”
正中一拍手掌道:“我懂了,一定是因為珍珍賢慧過頭,整天給天佑做豬血粥喝。”
“臭小子,要是喝豬血粥就可以變強,那些僵尸早滿世界當屠夫了,還用得著再偷摸著吸人血嗎?”小玲白了他一眼:“蠢到家了,說話也不過一下腦子。”
正中動了下嘴,有點小郁悶,沒這么拆徒弟臺的師父的,話雖如此,可也別當眾這么拆臺啊。
郝欄笑了下,道:“其實正中說的并非不對。”
“前輩,你別開玩笑了,他們喝豬血粥能變強的話,復生怎么沒變強啊。”小玲看了眼復生,實例在這呢。
眾人狐疑的看著郝欄,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郝欄搖頭道:“我也沒說是豬血粥讓天佑變強的啊。”
小玲懵了:“不是,前輩你怎么那樣說啊。”
“我的意思是,珍珍對天佑無微不至的照顧,那里面所蘊含的愛,讓天佑強大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小玲這時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郝欄還在說之前看了她一眼。
“因為愛?”復生愣了,這算什么啊,其他的僵尸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笑死啊,僵尸因為愛而變強,那他們整日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吸血,算什么啊,太諷刺了吧。
郝欄接著道:“你們沒聽說過吧,父母因為兒女遇險,連汽車都可以一人抬起。”
眾人呵呵了下,聽說個你個鬼,這能一樣嗎,僵尸又不是人,更何況對僵尸而言,一輛車算個屁啊。
這的確沒什么說服力,郝欄只好按將臣的話來說了:“愛才可以發揮出僵尸真正的力量,這一點知道的沒幾個,能做到的更少之又少。”
成為了僵尸,怨恨煞集于一身,如天佑這樣還如此正氣的,根本沒有,所以,不要以為愛是那么簡單的事,特別是對僵尸而言。
而天佑,又恰好是接近僵尸真祖級的二代僵尸,所以當天佑發揮到極致時,才會如此強大,而其他的僵尸,那怕懂了,也不可能做到。
愛,對僵尸而言,就是件難如登天,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若非天佑一身正氣,也若非珍珍如此善良,一切也就不會如此了。
還有,這話,不是我說的,乃是僵尸的真祖將臣說的,愛才是僵尸可以把力量發揮到極致的源泉。
眾人呆了下,沉默了,對啊,其實愛,對僵尸而言是件多么不可思議的事啊,成了僵尸,怎么還會去愛啊。
其余的,郝欄沒說,說了也沒意義,他拍了下天佑的肩道:“再努力一下,達到真祖級,天佑你就會變成正常人一樣了,什么都可以吃,也不會再有什么忌諱了,更不會再有血癮,不必以血生存了。”
天佑重重的點頭:“我會努力的。”
不過,郝欄卻明白,這其實還是太難了,沒有經歷過劫難的煎熬,天佑基本是跨不過這一步的。
真祖級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怕有他的血,和小玲的血,都還是太難事,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郝欄的血頂多可以讓他擁有,甚至短暫超越真祖級,卻不能讓他達到真祖級。
珍珍很是期待的看了天佑一眼,挽起了他的手,顧不得人這么多,她太開心了,天佑將可以變成正常人那樣。
復生不由哭喪的臉道:“這么說,我豈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我這小孩模樣,上那找個人愛我啊。”
眾人聞言,忍不住捧腹大笑,可憐的復生啊。
聚會結束,天佑陪著珍珍收拾,其他人實在受不了他們,一個個先走了。
小玲還是追上了郝欄,郝欄停在那等她:“又想問什么?”
小玲腆著臉道:“前輩,你說他之所以那么強,真只是因為愛嗎?”
郝欄看了小玲一眼:“當然是因為愛了,只不過,他有兩份愛,所以格外的強。”
這點,其實還真不能忽略,郝欄也覺得,正是這兩份愛,天佑才會進步這么快的,自己的血,跟小玲的血,不過是養料罷了。
小玲臉一紅,左右看了眼,知道沒人,大松了口氣,埋怨道;“前輩你能不能不這樣啊,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郝欄看了她一眼,搖頭道:“那你還問。”
“你問,不就是想聽到這個答案從我口里說出嗎?”
小玲臉一紅,她很想裝著不在意,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啊,而后想到兩人挽在一起的樣子,小玲不由又一陣小傷感,低下了頭。
“其實我知道,你也控制不住自己,感情就是這樣,萬般不由人。”
郝欄拍了下小玲的肩:“實在不行,我可以讓你發泄一下。”
小玲噗哧一笑:“前輩,你都上百的人了,我那里敢打你啊。”
見她心情好多了,郝欄也松了口氣,這樣的她實在讓人心疼,可能做的,也就這樣了。
“好了前輩,說正事。”
小玲一臉認真了起來:“剛才前輩你說到將臣了,并且對他還熟悉的樣子。”
郝欄點頭,又搖頭:“我雖對他很熟悉,卻不過見過一面而已。”
“所以,前輩你說將臣可以不用吸血渡日,也是真的了?”小玲十分緊張的看著郝欄,她很在意這一點。
她的心思,郝欄自是一眼看穿了,點頭道:“只要天佑再進一步,達到紅眼真祖級,他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小玲大松了口氣,又問道:“那為何將臣還咬了天佑他們。”
郝欄對她問的也不意外,笑了笑道:“說出來,恐怕連天佑他們也不會想到吧。”
“什么意思前輩?”小玲有點不明白。
郝欄搖了下頭,才道:“將臣咬他們,是因為天佑他們的求生欲,他們人類的本能,將臣見他們還想活下去,于是出自好心,咬了他們。
小玲一臉的不敢置信,這話說出去,恐怕沒人能想到,將臣是出自好心。
“那他咬的其他人呢。”
郝欄知她在想什么:“也一樣是出自好心,不是瀕死了,將臣不忍心救之,就是他們自己求將臣的。”
小玲瞪了一眼郝欄:“前輩,你別告訴我,其實將臣是個好人啊。”
郝欄重重的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個真正的好人,比世上任何人都純粹的好人。”
本來,郝欄想說善良的,但一想,將臣那其實叫純粹,而非只是善良。
小玲沉默了片刻:“那我們馬家算什么啊,笑話嗎?”
郝欄想了想道:“雖然將臣本心從無害人之心,可終究因為他,而造成了不少慘劇,這或許才是你們馬家存在的意義吧。”
小玲自嘲一笑:“這么說,其實我們馬家不過是替將臣收拾爛攤子的了。”
郝欄很婉轉的道:“雖然你們馬家以誅殺將臣為使命,可已然兩千年了,你們有成功過嗎?”
“是啊,從未成功過。”小玲難掩失落的笑道:“更如前輩你所言,若將臣比如今的天佑還強,其實他若非留手,恐怕我們馬家早就斷了傳承了。”
“從天佑的強大,就不難猜出,將臣有多恐怖,也可見,我們妄想誅殺將臣,有多不自量力。”
小玲心如死灰的道:“也可見,我其實也多不自量力,多不知天高地厚。”
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由不得小玲不信,天佑展現出的一面,就足以碾壓一切了,這點眼力,小玲還是有的。
這也側面證明了,將臣起碼并不是個兇惡之輩,否則她的先輩,恐怕根本不可能從他手上活下來。
郝欄這時也不怕小玲知道更多了,開口道:“其實這也并非你們不自量力,而是將臣根本未曾真正發揮過自己的力量。”
“因為在民國之前,將臣其實是懵懂的狀態,如同剛出生的人,什么也不知,更不知善惡是非,所以,他也只是遵尋本心的救人。”
小玲瞪著郝欄,卻有些懂了,恍然道:“所以他總是相隔數十年才出世,出世不久,又再次沒了蹤影。”
郝欄點頭道:“也正因為如此,你們馬家的先輩,才會沒有發現,其實將臣的厲害,超乎你們的想象。”
小玲有點想哭,又想笑,搞了兩千年,現在才知道,原來馬家從一開始就錯了,錯在估錯了將臣的實力,也估錯了馬家的實力,自以為可以誅殺得了將臣,那怕是幾百上千年后。
郝欄也想說,的確有點不自量力了,將臣表現出的力量,不過是其冰山一角。
不過,倒也不怪馬家的先輩,只怪將臣太過懵懂了,但是,其實放在一兩千年以前,靈氣鼎盛的修行盛世,馬家也未必一點機會也沒有,懵懂就是將臣唯一的破綻。
緩了好一會,小玲的心情才平覆下來,她看向了郝欄道:“所以那天,前輩你去見的人,就是將臣了。”
郝欄點頭:“是的。”
“見了他,我才知道,什么叫氣度,什么叫完美。”
小玲有點不滿的道:“前輩,您沒必要這么夸獎他吧。”
“不,我說的可是實話。”郝欄十分認真的道:“如果世上有人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那絕對是將臣。”
小玲撇了下嘴,暗道,前輩,你好歹也是個高人啊,這么稱贊一個僵尸,這合適嗎。
想讓小玲這么快放下對將臣的成見,自是不可能的,到底是馬家兩千年的執念啊。
郝欄見她這樣,只好道:“我說的并不夸張,或許有一天你見過他,你就會懂了。”
“他的存在,好似就是在告訴我們,什么叫讓人不由自慚形穢。”
小玲呵呵了下,自慚形穢你個鬼,我的天啊前輩,你真的是個天師吧,居然這么推崇一個僵尸。
“好了前輩,你說的實在太驚人了,我得好好消化才行。”
小玲一扭頭:“再見了前輩。”
回到了家,小玲把今天的見聞跟馬丹娜說了一遍,她也沉默了,好久也說不出一個字。
“怎么辦吧姑婆,你教我。”
馬丹娜愣了愣,不知該說什么好,若這是別人說的,她還未必信,但郝欄說的,由不得她不信。
“怎么辦,怎么辦,我怎么知道怎么辦啊。”
馬丹娜一攤手道:“我是個鬼,你問鬼怎么辦,你腦子秀逗了馬小玲。”
話一完,馬丹娜就回到了法器里,小玲氣得直跺腳,罵道:“死姑婆,臭姑婆,以后休想我再給你面膜。”
“喲,這不是救世者嗎?”
徐福略帶趣味的停下車,看著正想過馬路的司徒奮仁道。
司徒奮仁停了下來,用手擋住車燈,正想說話時,徐福的車發動,一下子撞向了他,司徒奮仁躲之不及,一下被撞飛了七八米。
司徒奮仁躺在地上,心想自己這下慘了,不死,恐怕也得殘廢了。
車呼嘯而過,徐福突然渾身發顫了起來,身上一陣爆響,車子也一頭撞向了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