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到底是香江,與別的地方不一樣,很快就會發展起來了,過些年,寸士寸金,大叔根本不用耕種,也能過上好生活。
“大叔放心吧,其實您不用擔心,很快這里也會發展為城鎮之類的,到時,你一轉眼就可能是千萬富翁了。”
大叔聽到郝欄的話,愣了下:“年輕人,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這里離市區遠著呢。”
天佑也有點懷疑的看著郝欄,雖然在香江,市區的房價是很高,可這種鄉下,如今完全沒開發過,地價低得很。
郝欄一臉認真的道:“絕對沒開玩笑,畢竟城區人還是太多了,以后,有錢人為了追求生活品質,都會找遠離城區,空氣清新的地方建別墅,而香江就這么點大。”
天佑這時也明白了過來:“也是,我要是有錢,在這弄個別墅什么的,太舒服了。”
“是啊,說遠,其實開車也就一個小時。”郝欄接著道:“錢賺到了,自然追求也就更高了。”
“窮人想往城里鉆,有錢人卻想往城外鉆。”
郝欄嘆道:“沒辦法,城里人多了,汽車多了,空氣自然也就差了,空氣一差,就達不到有錢人的生活品質要求了。”
大叔愣了下,有點哭笑不得,道:“也對,錢有了,當然想活得健康長壽了,當皇帝還想長生不老呢。”
多聊了一會,幾人就要告辭了,大叔送到門口時,提了句:“對了,我們村里,有個教授功夫的武館,若你們有興趣,不妨去看看。”
郝欄聽聞這話,心血來潮了:“人家開武館,巴不得在市中心呢,會在這開武館的,想必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好,我也想去瞧瞧。”正中自也來了興趣。
天佑復生自不會反對,一行四人,問了幾個村民后,才找到那間武館。
武館外,郝欄看著牌扁,呆了下:“寶芝林?”
天佑不由好奇道:“郝欄兄,別告訴我,你跟那位山佛無影腳認識啊。”
“不會吧,前輩?”正中不敢相信的看著郝欄。
郝欄笑了笑:“好巧不巧,我不止跟他認識,幾十年前,我們還交過手呢。”
“他的無影腳也真的是名不虛傳,厲害無比。”
正中傻眼了,還真認識啊,我的天啊。
天佑倒也還好,雖然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說到底,其實郝欄跟那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有交集也正常。
復生一臉羨慕的看著郝欄道:“郝欄哥,真羨慕你,還跟他交過手。”
郝欄摸了下復生的頭,走進了武館,一個弟子迎了上來:“諸位是想來練武的,還是…。”
幾人相互看了眼,郝欄道:“我們是想先參觀一下,再決定要不要參加。”
那弟子作了個請的手勢,迎了他們進去,院子很大,擺放著各種練武的器具,有十幾個人在練著功,也有不少在切磋著。
院子的角落處,一個不起眼的老人,在那掃著落葉,他每一掃,地上的落葉都準確的飛進木桶里,沒有一片落在桶外,十分的不可思議。
郝欄不由看向了那老人,整個人都傻了般,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掃地老人。
掃地老人這時心有所感,一看郝欄,他也呆住了,一樣是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天佑也發現兩人的異常了,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不會吧,他不會就是那位山佛無影腳吧。”
除了這,天佑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再結合郝欄的經歷,以及他才說過的話,這好像就是答案。
“黃兄,真的是你嗎?”郝欄無比激動的,一步來到老人面前,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郝欄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來。
老人也無比激動的差不多同時開口:“是你嗎郝欄兄?”
兩人看著對方,同時點頭,“是我,郝欄兄黃兄。”
“郝欄兄,真是沒想到啊,大限之前,我們還能再見。”老人大笑著。
天佑如遭雷擊,他整個人傻了,他沒想到,那位真的是心佛無影腳,天啊,如此說來,他不是都差不多一百多了。
這簡直是太夢幻了,一百多啊,世上最長壽的人,跟他一比,都弱爆了啊。
不過,一想自己是不老不死的僵尸,一百多其實又算得了什么啊。
郝欄看著老人,能感到他旺盛無比的氣血,心里一下也明白了,為何他能如此長壽,他真的以武入道了,這身修為,比之金丹雖不如,可在戰力上,卻未必比一般的金丹差。
不過,他修的終究是武,能延壽幾十,已是極限了,郝欄著得出,若他沒法突破,大限真的不遠了。
但是,其實這也是錯有錯著,正因他修的是武,所以對靈氣的需求并不高,更不依賴靈氣,否則恐怕他也早如很多修士一樣,隨著靈氣枯竭,而陷入了死路 “是啊,我也沒想到。”郝欄也跟著大笑道。
“走,叫上你的朋友,我們到內院去。”
郝欄讓天佑,叫上了在參觀著的復生還有正中,跟著老人進字內院。
內院里很安靜,也極美,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來到悠靜的亭子,老人讓一個四十多的中年人奉上了壺好茶,就打發他下去了。
天佑十分識趣,拜見過后,便拉著復生跟正中離開了內院。
“郝欄兄,你暈迷后的幾年里,我去看望過你幾次,雖然你一直未醒,但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蘇醒的。”
老人笑道:“果不其然,你真的醒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久后才醒來。”
郝欄苦笑了下:“是啊,我也沒想到,會一覺就快百年,世界都變了。”
“是啊,雖沒百年,可也快八九十年了,我已快行將就木,郝欄兄你卻還是正值青春。”
老人一臉感慨:“所以,郝欄兄你這其實也算因禍得福了。”
郝欄點頭:“算是吧。”
“只是,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很多人也再見不到了,未曾想過,與他們會是永別。”
老人拍了下郝欄的肩:“其實這就是人生,生死離別,沒人可以永遠陪著你的。”
“就像我,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先我而去。”
郝欄點頭:“這倒也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那怕是夫妻,也會有別離的一天。”
“所以,相比于黃兄你,我其實更幸運,起碼不必只能看著他們離去。”
老人搖了下頭:“其實我也早已看開了,只是,我心有不甘啊,不然,我恐怕也撐不到今天,更不會還能與你再相見。”
郝欄知道,他不甘的是什么,于是道:“黃兄,其實你已經達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了。”
老人嘆了口氣:“可還是沒用啊,那還是條被堵死了的路。”
“宗師之上是先天,可先天之后,卻再無路。”
老人接著道:“又或者說,路雖有,可時不待我啊。”
郝欄不免好奇了起來:“黃兄已然開創出武道之路了嗎?”
老人點頭,又搖頭:“不算真的創出吧,只是設想而已,是否真正可行,還是個未知數。”
“怎么說?”郝欄看著他。
老人自語道:“練武之人從練勁開始,先是暗勁,后到明勁,明勁之上是宗師,宗師打通全身的大筋脈之后,便是先天,內轉周天,生出先天真氣。”
先天達到巔峰,摘葉飛花傷人不在話下,古人所傳承的武道,此便是盡頭。
可我覺得,道無止境,于是我結合了中西醫學,以通竅之法,修練穴道,如那西醫所說,人體是由無數細胞組成的,所以我在想,可否通過強化人體穴道,從而幅射穴道附近的細胞,從而再強化人體。
我最終的設想類,練化強化貫通所有穴道,形成真正的人體大周,從而強化所有細胞,而后更進一步,以穴道為小丹田,貯藏真氣,當真氣遍布所有穴道后,再開發強化過后的細胞,強行擴展所有的細胞,使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可以貯藏真氣。
倘若能做到這一步,我想,即便是神佛,也未必不可一戰。
只是可惜,天地靈氣枯竭,一切也只能是設想,我窮其一生,花費了不知多少錢財,以藥輔之,致今也不過是強化貫通了腳上的幾個穴道,自此之后,再無寸進。
郝欄是無比震驚的,他的設想實在是太過駭人了,郝欄敢打賭,倘若真能做到那一步,恐怕不止是可與神佛一戰啊,而是屠殺神佛都絕不在話下。
人體竅穴三百六,可細胞卻是無數的,無數的細胞變化丹田,人體豈不是如天地一樣,其偉力簡直不可想象。
不過,設想只是設想,郝欄也很難去確定,能否做到那一步,倘若能做到,恐怕只是肉身,就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了,什么練體功法,不壞金身,在這樣的一尊武道之神面前,會跟是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只是可惜,這條路,恐怕只能是設想,在這個靈氣枯竭的年代,連一試的資格也沒有。
這大概就是他不甘的原因吧,他很想為武道開創一條路出來,已然探出了半個腳掌,卻發現被天地限制了,豈能甘心。
“我可以血氣旺盛,長久不衰,大概就是因為我貫通了雙腳的穴道吧。”
老人長嘆著:“可偏偏就是這給了我希望,印證我所想的是可行的,而后又讓我絕望,再也無法再進半步。”
或許這半點希望,其實并不是希望吧,我對于腳的了解,勝過身體其他任何部位,我雙腳的強大,也是如此。
郝欄想了想,這或種才是真正讓他不甘的吧,只是腳的成功,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的設想是否可行,因為他本身,雙腳便是非同凡響的。
雙腳可以說是他的道之所在,武之精華,能修行成功,似乎是理所當然的,誰讓他是山佛無影腳啊。
郝欄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這種事,他真的無能為力,修為到了他這樣的境界,那怕想為他探一下前路,也不可能了,因為他實在太強了,他即便成功了,也是理所當然的,根本不能作為例子。
“好了,不說這些了。”
老人笑了笑,變了個人似的,仿佛一切他早已看透,不過,他也的確看透了,只是不甘。
郝欄咬牙道:“黃兄,實在不行,我可以助你先成金丹。”
老人搖頭:“郝欄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一生都沉浸在武道之中,生是武道中人,死也是武道之魂。”
“更何況,即便成了金丹,沒有天地靈氣,我不過是茍延殘喘,這樣活著,又有何意義啊。”
郝欄有些難過的轉過了身,其實他知道,他不可能同意的,就如自己師兄那樣。
老人起身,拍了下郝欄的肩:“郝欄兄不必如此,人生自古誰無死啊,我也一樣。”
“師祖,您在說什么啊。”那中年人聽聞,跑了過來。
老人瞪了他一眼:“我都一百多了,真以為我是神仙啊。”
“可您明明比誰都健康啊,怎么會呢。”他知道,老人的身體,比他要硬朗不知多少呢,要不是知道老人一百多了,恐怕都以為他也就六十。
郝欄看了眼老人的徒孫,也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其實他知道,如果他不再保持這樣的狀態,起碼還可以有幾年壽命,但那對他而言,活著卻是行尸走肉。
他保持氣血旺盛,一直持續著這樣的狀態,為的就是可以再進一步,可一旦散去了這種狀態,以他年老的殘軀,破敗后的氣血,是不可能再有機會再進一步了。
其實若非他這樣做,壽命理應會更長吧,只是,身體不會如現在般還硬朗無比,依然有無限可能,只要他能作出突破,氣血會進一步的越發強盛,反哺他的身體,他的壽命也就再次得到延長了。
只是如今,他基本快到極限了,當氣血敗落后,他很快就會大限將至,其實旺盛的氣血,就是他的生機,氣血敗落,他的生機就會快速消逝,這就是強行保持身體處于強盛的代價,他這算是硬以氣血來延續身體的強盛。
老人斥責道:“你也是練武之人,你難道不懂吧,即便不懂,你也理應見過不少吧。”
“多少前輩高人,不都是如此吧,一朝散功,一夜白頭。”
我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