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記得前輩您。”
小玲突然想起了什么,無比驚訝的道:“可前輩您怎么可能記得我啊。”
這下,輪到郝欄傻了,什么鬼,難道小玲重生后,記憶還在,可沒道理啊,她沒理由還記得自己啊。
雖然他當時不在地球了,可所發生的一切,郝欄全知道,好像在地球,他就是擁有著天眼通,地球的一切,他都能看到。
“不,不,不,絕不是這樣的。”
前輩,小玲叫我前輩,看來理應是她見過沉睡中的我,所以,她才會說,我不可能記得她的。
“前輩,怎么了您?”小玲見郝欄陷入了沉思,略有點擔心。
正如郝欄所想,小玲的確見過兩次沉睡中的郝欄,一次,是她姑婆馬丹娜帶她去看的,那一次,她還小,第二次,是小玲出師后,不過,雖然都好幾年了,小玲還是一眼認出了郝欄,只是小玲不確定,再加上剛開始沒在意,不知郝欄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直到郝欄那樣說后。
“沒什么。”
郝欄搖頭:“我在想,你還認識我,應該是去看過沉睡時的我。”
小玲嗯了一聲,猛點頭:“姑婆帶我去看過前輩你一次,她說,前輩你是天之驕子,若非陷入了沉睡,修為早已達到不可想象的境界了。”
“后來,我出師后,也去看望了您一次。”
小玲一臉興奮的抓著郝欄的手臂:“因為前輩您是我的偶像。”
郝欄笑了笑,內心有點小暗爽,媽的,馬小玲是自己粉絲,這你敢想。
“小玲你也不差,年紀輕輕修為就頗高了。”
小玲聽到這話,沒這么開心了,閃過點神傷,略有些難過的道:“我那有啊,我簡直太沒用了,眼睜睜看著好朋友,死在一個僵尸手上。”
“那其實不怪你,你也盡力了。”郝欄知道,小玲說的是天佑,那個死去的天佑,生來就是為了讓曾經的天佑,以天佑的身份回來的天佑。
說來天佑也可悲吧,他生來,就注定了,是為了讓真正的天佑,以天佑之名回歸。
對于這一點,郝欄再明白不過了,那,就是那個天佑的命運與使命。
這個世界,需要真正的天佑回歸,命運也需要天佑來對付盤古族,所以,人類天佑,注定就是個工具人,徹頭徹尾的犧牲品。
其實,想來也怪,發狂的萊莉,殺誰都好,就是有點沒道理,唯獨只對天佑下死手,要說,天佑和他都算朋友了,他實在沒理由非要殺死天佑啊,那怕殺,也不會只殺天佑啊,在真正的天佑,也就是況國華沒到之前,萊利有太多時間去對其他人動手了。
所以,唯獨死了天佑,這巧合,巧合得過份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萊利認出了天佑,覺得是他曾經的那個將軍的轉世,所以才對他下了手,可真說起來,萊利即便認出了天佑是曾經的將軍轉世,也沒理由下手才對,畢竟將軍殺死了馬靈兒,才讓他可以高枕無憂的。
總之,只死了天佑,怎么都很奇怪,很不合理。
所以,唯一的解釋,這是命運的安排,是他動了手腳。
小玲搖頭:“是我沒用,不然,他不會死的。”
郝欄只好道:“其實,這是命中注定的,他不死,真正的天佑,怎么以天佑的身份回來啊。”
小玲瞪著郝欄:“前輩你什么意思?”
郝欄看著她:“其實我不說,你自己也能感覺到的。”
“不止是你,還有珍珍,也一樣。”
郝欄看向了星空:“有些東西,那怕時光倒轉,一切從頭再來,可依然還是無法忘懷的,它就像刻進了你的靈魂。”
小玲心里其實怎會不懂,一切的反常,其實并不是反常,而是靈魂的本能。
不管是她自己,還是珍珍,都沒道理,在明知他不是況天佑,而是僵尸的前提下,還一下子就喜歡上他的,特別是自己,自己可是天師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喜歡上僵尸啊。
所以,一切的一切,其實都在表明,她馬小玲喜歡過僵尸況天佑,珍珍也如此,況天佑也一樣,只是,她們和他都忘了,或者說,都失去了有關的記憶。
“所以,我會喜歡上珍珍的男朋友,小老公,不是因為我是壞女人了?”小玲有些調皮的看向了郝欄問道。
郝欄不由啞然失笑:“搶姐妹老公的壞女人?”
“天啊,小玲,你也太能想了。”
小玲噗呲一笑;“沒辦法,誰讓我才發現,我居然明知珍珍都和他確定了小夫妻關系的情況下,居然還喜歡上了他啊。”
“所以,你才上來借酒消愁的?”郝欄倒也能理解,這種事除了喝酒,真沒法說啊。
小玲小窘著,但還是點了下頭承認了,雖然有點小丟臉,可在郝欄一個老前輩面前,丟臉就丟臉唄。
“對了前輩,你什么時候醒的?”小玲轉移了話題。
郝欄長嘆了口氣:“醒了好久了,但我也覺得自己很沒用啊。”
郝欄清楚,若非時光倒轉,而自己也沒被困,恐怕自己師兄不會那樣的,雖只是一年多,但這徹底打垮了自己師兄,又或者說,這一年多,讓自己師兄意識到了,自己再不屬于這個世界了,他斗志漸消,再沒有了想更上一層樓的想法。
師兄似乎懂了,也悟了,那怕他成了半仙,也不可能再堂堂正正的做個天師,他當了一輩子天師,天師就是他的信念,信念倒了,他也想追隨而去,就如四目師兄、千鶴師兄他們,以天師生,以天師亡。
天師是起點,也是終點,這是每個天師追求的完美落幕,九叔也不例外。
一年多,改變了太多太多了,若沒這一年多,郝欄覺得,師兄理應不會做出這種選擇。
最后,師兄都那樣說了,郝欄能做的,也只有放手。
那是他最后的尊嚴,也是他最后的驕傲,郝欄怎么忍心不顧他的尊嚴與驕傲啊,那可是他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小玲又豈能察覺不到啊:“前輩,莫不是林前輩他?”
小玲自一下子想到了九叔,就九叔百歲多的高齡,其實很正常。
郝欄一臉苦楚:“師兄不讓我幫他,其實有我在,他完全能恢愎修為,甚至更進一步的。”
“可他說,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了,他是舊世界的殘駭。”
小玲心一顫,也有些難受了起來:“是啊,其實不止僵尸們過得躲躲藏藏,天師又何償不是如此啊。”
“林前輩一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怎么受得了如今的世界啊。”小玲也有感而發,作為現代女天師,她自也深有體會。
“所以,我只能尊重他的選擇。”
郝欄看向了天空:“不過,或許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合適的,師兄他光明磊落了一生,要他偷偷摸摸的,這無疑于是恥辱。”
小玲點頭:“林前輩他們,終歸與我們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的天師。”
聊了一會后,郝欄最后道:“小玲,你真的不想知道曾經的過往嗎?”
小玲猶豫了一下,而后堅定的點了下頭:“知道為什么,就足夠了。”
“若沒有珍珍,我或許會勇敢的邁出那一步吧。”
小玲回頭,下了樓,臉上閃過些黯然,她不可以跟珍珍搶他,一定不可以,她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郝欄嘆了口氣,真的足夠嗎,其實不,郝欄怎會不懂,小玲是怕,知道的越多,越無法控制自己。
“小玲啊小玲,你總說珍珍傻,但你又何償不是如此啊。”
對于小玲的選擇,郝欄并不意外,她可是馬小玲啊,怎么可能主動去與姐妹爭一個男人啊。
不過,郝欄在想,小玲日后,會不會后悔啊,況天佑,也是她的所愛啊,為了他,她可是連命也不顧的。
而況天佑,也曾為了她,而選擇了時光倒流,那怕會失去珍珍,忘記一切,也依然選擇如此,雖然,也因為還有復生的原因在。
但不可否認,從馬小玲為他而死的那一刻起,天佑就不可能忘得了她。
那怕如今小玲選擇了回避,可感情終究是不可控的,有些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根本無法回避。
“小玲啊小玲,其實你大可不必這么對自己的,雖然你是天師,可你也是像花兒一樣的小女人啊。”
郝欄長嘆了一句,也下了樓,感情的事,他一個外人,插不了手。
回到家,小玲很快就睡著了,在夢里,她看到了一個男人,抱著她在宇宙中前行,數不盡有多少次險些死去,只為了能將她葬在月亮上。
夢很長很長,小玲突然驚醒,她坐在床上,愣在那,她終于知道了,為什么自己,不過才見他幾面,就無法控制的喜歡上了他。
“夢而已,只是夢而已。”小玲喃喃著,她后悔了,她很想哭,她不要再與他錯過。
一連幾天,小玲都悶在了家里,誰也不見,言稱要閉關幾天。
正中倒沒有多想,他樂得如此,沒師父監管,他可以輕松幾天了。
只有郝欄,知道是為什么,小玲的堅強,也不過是裝的,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水做的女生。
“對了天佑,差點忘了,給你介紹一下。”正中拉著天佑到一邊來,畢竟一邊還有珍珍跟夢夢,這些,還是不要讓她們知道的好。
小玲看了眼三人,若有所思。
“小玲姐姐,雞翅烤好了,吃吧。”復生遞上了烤得香噴噴的雞翅,雖然小玲說是閉關,可復生還是感覺到了點什么。
“你先吃吧小玲,不用客氣,我和夢夢多烤點先。”
阮夢夢也跟著催了句,而后好奇的道:“珍珍,郝欄先生才搬來的嗎?”
珍珍:“…。”
正中指著郝欄道:“這位郝欄,郝前輩,也是個天師。”
“還有,他可是跟你們一個時代的哦。”
小聚會上,正中這幾天跟郝欄混熟后,也變得隨意了起來。
天佑眼一亮,臉上很是吃驚:“郝欄兄,他說的是真的?”
“這樣叫你,可以嗎?”
郝欄點頭:“當然可以啦天佑。”
“所以,郝欄兄你真的是跟我一個時代的人?”天佑當然是好奇無比,跟他一個時代的人,活到現在,竟然還跟他似的,沒有老。
“郝前輩何止跟天佑你一個時代啊,他大概還大你好幾歲呢。”正中搶先道。
天佑驚疑的看著郝欄,有些不敢相信,郝欄還比他大,自己可是不老不死的僵尸,所以才這樣的,他一個人,怎么做到跟自己一樣的。
郝欄只好道:“其實,是因為我沉睡了幾十年,不過才蘇醒一年多。”
天佑哦了聲,不由再問道:“郝欄兄你怎么可以沉睡幾十年啊?”
正中又插嘴了:“天佑啊,你這就不懂了吧。”
正中裝了下樣子后,一本正經的接著道:“其實在你的那個年代之前,天地靈氣未枯竭,我們泱泱華夏,其實有相當多的修行之人,那些人中的強者,締結了金丹者,稱之為真人,壽至三百以上,丹碎生元嬰者,稱之為半仙,壽超千年。”
“只可惜,天地大變,靈氣枯竭,但凡厲害點的修行者,皆遁入了小靈界,與世隔絕,造成了修行界的沒落斷層,直至今天的幾乎斷了傳承,成為了傳說。”
天佑一副吃驚無比的樣子,他沒想到,修行界還有這么恐怖的人物,金丹真人,元嬰半仙,壽過三百,壽過上千,這些人物若還在世,他都不敢想。
天師們,遠比他知道的要強,現在,天佑才知道,是他小看了天師。
正中接著道:“除了少數執著著仍要降妖伏魔的天師留了下來,其余者能進的都入了靈界,未入者,隨著靈氣徹底枯竭,慢慢老去,神通不在。”
“而郝前輩,就是之前的一位金丹真人,世上最后的金丹真人。”
遠在數百米外,藍大力跟李維斯還有徐福三人恰好經過附近,三人無意間,都聽到了這話。
“金丹真人嗎?”藍大力喃喃了句,很是好奇的看向了郝欄所在的方向。
徐福舔了下嘴唇:“金丹真人的血的味道一定很好,以前沒機會,現在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