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這才又開口道:“師弟,你未婚妻已成了龍虎山一位太上長老的真傳弟子,她已被帶上了龍虎山。”
“據那位龍虎山的太上長老說,師弟你未婚妻乃玄陰之體,是萬年不一遇的修行天才,將來得道成仙不在話下。”
石堅說到這,不由略帶羨慕的看著郝欄:“師弟你是陰德之體,你未婚妻是玄陰之體,你們實乃天作之合,必成天下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郝欄看著石堅,有些懵圈了,什么鬼,婷婷怎么成了龍虎山太上長老的弟子了,還是什么玄陰之體,這也特么太突然了吧。
雖然一切顯得那么突兀,可郝欄并沒有懷疑,石堅會在這事上說謊,再如何,他也是個金丹真人,不至于那么的不要臉,雖然他很不要臉。
同時,郝欄也明白了一點,石堅沒理由為了兒子那點破事,而暗中動這種手腳,必然還有他不知的緣由。
“大師兄,我看你這道堂也該翻新了,不如由師弟我幫你吧。”
郝欄喃喃道,不等石堅有何反應,不過是傾刻之間,在郝欄的巨力下,一股恐怖的力量,從他腳下蔓延開來,整個道堂的墻轟然倒塌,被郝欄以蠻力生生推翻,那道堂的屋頂,更是被他一躍而起,單手托著,如仙神下凡,有那神鬼之能,扔到了不遠處空蕩蕩的園子里。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數秒之內,石堅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自己的諾大的道堂,就已然被夷為了平地,光禿禿了起來,遠遠的就可看到,整個道堂已然沒了。
石堅雙手緊握,手指甲幾乎插入了肉,他一臉鐵青,死死的看著郝欄,他怎么也沒想到,郝欄竟如此大膽,當著他的面,拆了他的道堂。
更重要的是,石堅發覺,郝欄那無比可怕的力量,強大到他都無法估計,讓他都種不可力敵的感覺,把他生生震住了。
這讓石堅內心越發的忌憚起了郝欄,這樣的力量,這樣的速度,那怕是他,若不小心著了道,也會非死即傷。
石堅的弟子,看到自家師父的道堂突然化為了廢墟,也是不由傻眼了,不少民眾聽到動靜,更是看傻住了,那可是石堅大真人的道堂啊。
眾弟子趕來,看著還坐在尊位上的石堅,沒有敢輕舉妄動,只是死死的盯著郝欄,仿佛在等其師的一聲令下,他們就將一涌而上。
郝欄笑了,笑得很真誠:“師兄你也不要誤會了,師弟可是本著一番好心,想幫師兄你翻新一下道堂,才親自動手的,師兄你不會誤會師弟的好意,而怪罪我吧。”
這話一出,石堅的眾弟子不由有如見鬼的表情看著郝欄,這人竟膽大至此,當著他們師父的面,給拆了道堂。
石堅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冷冷的望了眼郝欄,一笑道:“師兄怎么會誤會師弟你啊,為兄感謝還來不及,怎會怪罪師弟你呢?”
“為兄是早有此打算了,想拆了重建,如今有師弟你幫忙,再好不過了。”石堅溫聲細語著,似乎真的很感激郝欄。
石堅的眾弟子聞言,更是一臉見鬼的表情,不敢相信,師父竟說出這種話來,不止不霸氣動手,還感謝起來。
讓他們有種,這怕不是假師父的錯覺。
在遠處,九叔幾步走來,與郝欄并肩站在一起,看了眼被夷為了平地的道堂,臉上閃過些許見鬼的表情。
“師兄客氣了,這是師弟應該做的。”
郝欄笑道:“若師兄沒事需師弟幫忙了,那師弟就與林師兄先告辭了。”
石堅和藹的笑道:“師弟慢走,為兄就不多留你了。”
九叔看了眼這副模樣的石堅,心里頭總覺得怪怪的,沒有多說什么,與郝欄離開了。
沒多久,得知道堂沒了的石少堅趕了回來,沖到尊位上的石堅下方:“師父,發生了什么,為何道堂會沒了…。”
石少堅話還沒完,就被石堅一個閃身,一把掌摑飛,他冷冷的盯著石少堅道:“你個孽子,還不是你惹的禍。”
轟隆一聲,石堅渾身閃爍著雷光,猶如神明一般,雙眼死死的盯著遠方道:“無知小兒,今日之恥,我他日必加倍奉還。”
砰砰砰的幾聲炸響,那是雷光劈下造成的,無比的恐怖嚇人,仿如未世到來般,天雷一道道劈下。
石少堅險些被一道雷光劈中,這嚇得他差點暈死過去,渾身攤軟在那,只差一點,他就將死在那雷光下。
“師弟,你未免也太魯莽了,竟膽大到當著他的面,拆了他的道堂。”
來到城外,九叔才終于放下了懸著的心,他一直擔心著,石堅會不會發狂,當街朝他們動手。
郝欄搖了搖頭:“師兄,人善被人欺啊,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九叔聞言,有些無語的看著郝欄,心想,可再怎么樣,你也不要搞那么大的動作啊,拆他的道堂,無疑是打他的臉啊。
“師弟啊,我知你氣,你怒,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啊,若不是我還在城里,恐怕你要兇多吉少了。”
郝欄不以為意的聳了下肩道:“師兄,你太看不起我了吧,你覺得我是那么不自量力的人嗎?”
話音未落,郝欄猶如鬼神一般,當著九叔的面,一下子出現在數十米外,又一下子回到九叔身旁。
九叔看到這,整個人也是傻了,這未免也太夸張了,快到竟連他的神識也捕捉不到。
“這便是師弟我以掌心雷為基礎,所悟出的閃電步,雖然極為耗損修為,可一旦施展起來,就是你們金丹真人也休想追得上我。”
郝欄一臉傲然的說道,悟出如此神鬼莫測的步法,郝欄也確有自傲的本錢。
九叔愣了好一會,久久無語,他真的沒想到,短短時日里,郝欄竟有如此之大的進步,對于這鬼神般的步法,九叔是為之驚嘆,自愧不如,更是驚為天人,心知,有這等步法的郝欄,天下間再難有人可攔得住他,即便是世上最強的人之一的石堅。
“可師弟你還是不該那么沖動的,這無疑于是撕破了臉皮啊。”九叔搖頭,依然不贊同郝欄的做法。
郝欄卻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道:“不,師兄你錯了,自從他對婷婷暗動手腳時起,我們和他,就已撕破臉皮了,那一天遲早會來的。”
“師兄,很多時候,并不是退一步就海闊天空的,換來的,更可能是步步緊逼。”
九叔神色復雜的看著郝欄,嘆了口氣,搖頭道:“可即便如此,這事你也該讓師兄我來做啊,我更有理由如此。”
郝欄一下子聽出了九叔是話里有話:“師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九叔再長長嘆了口氣道:“其實婷婷之事,禍在我這。”
“地府的陰司,見我突破到了金丹,所以有意讓我當這地府的陰神,為地府印制冥幣,可這陰神之位,大…石堅他是志在必得,若非我橫空殺出,這陰神之位,非他莫屬。”
郝欄臉上怒意難掩,厲聲道:“所以石堅搞這種無恥手段,就是為了這陰神之位。”
九叔點頭:“這事說來,也確實是飛來橫鍋啊,我那知地府陰司,會有意讓我當那陰神啊。”
郝欄緊盯著九叔:“師兄,這陰神之位,師弟幫你,憑你我之力,石堅也只能甘拜下風。”
九叔臉上閃過些許不甘,嘆氣道:“可我已答應了他,不參與陰神的考核了。”
“這件事就此作罷吧,只能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更何況,我也并非一無所獲,這陰神之位,無所謂啦。”
九叔雖然是表現得無欲無求似的,可郝欄還是感受得到,其實九叔也心有不甘,只是他太重承諾了。
郝欄眼中閃過些怒意,道:“師兄你的陰神之位,我幫你奪回。”
九叔聞言,還是搖了下頭:“師弟,算了吧,不成金丹,沒資格參與考核。”
郝欄自信滿滿的道:“師兄,你再仔佃看看我。”
感受著郝欄那接近金丹境的高超修為,九叔懵了好一會,一副猶如見鬼似的看著郝欄道:“師弟你這是吃了仙丹嗎,修為竟…。”
郝欄笑道:“不然,我又豈會敢當著他石堅的面,拆了他的道堂。”
“憑我如今的修為,加上我的閃電步,那怕石堅的閃電奔雷拳再如何厲害,也未必就奈何得了我。”
郝欄自信滿滿的看著九叔,心中有著十足的底氣,有著這樣修為的他,再也非是那無名小卒,天下強者,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那怕面對的是大名鼎鼎,號稱金丹第一人的石堅,堂堂的雷電法王,郝欄也不必懼他半分。
九叔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他比誰都清楚,有這樣修為的郝欄,綜合實力,其實已遠遠超過了他這個金丹真人,那怕對上石堅那樣頂尖的強者,也未必不可與之一比高下。
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九叔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同時心里也有些莫名的酸楚,自詡天才的自己,修行了數十年,卻被修行不足一年的小師弟給超過去了,個中滋味,實在難以言明。
深吸了口氣后,平覆了下心緒,九叔才道:“師弟,我們與他終是師兄弟,如非迫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與他撕破臉皮。”
“那陰神之位,就由它去吧。”
“我不想讓外人看我們這一派的笑話,他終究是為我們這一派撐起了數十年的威名的功臣。”
“沒有他,就沒有我們這一派的顯赫。”
“所以,其實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我也不該為了陰神之位,而同門相殘。”
“師弟你明白了沒?”
郝欄張了張嘴,到口的話咽了回去,睜睜的看著九叔,不知該說什么好,正如九叔所言,石堅就是他們這一派的面門人物,是功臣,盡管他為人霸道,兒子石少堅敗壞門風。
“師弟,師兄我真的知足了。”
九叔坦然的大笑了起來:“陰神之位,也終究不過是修行的路子之一罷了,沒了就沒了,沒什么好可惜的。”
郝欄看到九叔這樣,內心也清楚,這件事上,恐怕九叔是不會再主動去爭的了,這讓郝欄不由想起,若劇情走向不改大方向,這陰神之位,理應還是九叔這個自帶主角光環的,在僵尸至尊里,九叔正是地府陰神,所以,最后,陰神還是九叔的。
想清了此,郝欄不由笑了笑,心想,石堅啊石堅,任你如何費盡心思,不是你的,終究不可能是你的。
郝欄心情一下子不錯了起來,才又問道:“師兄,婷婷之事,真的如他所講,被龍虎山的太上長老收為弟子了?”
九叔點頭:“的確如此。”
“說來,婷婷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郝欄卻皺了下眉頭,道:“即便婷婷是那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她未必適合修行啊,再者,她對修行根本沒興趣才對。”
“若是如此,對婷婷而言,非福而禍啊。”
九叔搖頭,道:“我見過婷婷了,她是自愿走上這條路的,龍虎山的那位太上長老沒有逼她。”
“可這沒道理啊,依我所知,婷婷對修行之事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才對。”郝欄對于這一點,是十分肯定的,他實在想不清,婷婷怎么一下子,有了這么大的改變。
九叔笑了:“這自然是因為你。”
“因為我?”郝欄有些不明所以了起來,怔怔的看著九叔。
九叔又是搖頭笑道:“因為婷婷明白了,想和相守,她也必須變得跟你一樣,是個修行中人。”
郝欄如遭雷擊,愣在當場,他實在沒想到,婷婷會為了他,來這么一出,這讓郝欄不由有了些負罪感,心想,以后怎么去面對婷婷啊,想及此,郝欄不由苦笑了下。
“師弟,看你這樣,你怎么還不樂意似的?”九叔有些不懂了,按理而言,師弟不是應該很開心才對。
郝欄很想說,師兄你個單身狗懂什么啊,情債難還啊。
“師叔,我這怎么開心得起來啊,婷婷終究不是因為自己喜歡才走上這修行之路的,倘若有一天她后悔了,我怎么背負得起啊。”
聽著這話,九叔愣了下,點頭道:“師弟你說的對,誰也背負不起別人的一生。”
兩人相繼無語后,找了間破廟休息,在那烤起了火來。
“兩位道兄,打擾了,貧道趕路至此,前無村,后無店的,不知可否在此休息一晚。”
一個身著道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抱拳輕聲說道。
九叔跟郝欄對視一眼,抱拳微微回了個禮,九叔道:“道兄嚴重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若道兄不嫌棄,不妨在此歇息一晚。”
“那貧道就不客氣了。”
中年道士放下了自己的背箱,坐在火堆旁,一起烤起了火來。
一番相談,原來他是個趕尸人,日夜兼程的趕路,為的不過是快些把遠在異鄉的死人,送回家鄉安葬。
對于這個趕尸人,郝欄跟九叔,是不由敬佩有加,如今世道艱難,還愿意趕尸的,實在不多了。
半夜,三人相繼休息,郝欄跟九叔打坐養神,而那趕尸道長,因為趕路實在疲勞,便趴在廟里的一張桌子上睡了過去。
突然,郝欄與九叔同時睜開了雙眼,一臉警覺的站了起來,張望著四周。
“師兄,你也感覺到了,那股怪風。”郝欄望著門口處,就在方才,有股怪風刮起,卻讓郝欄有種是鬼怪襲來的感覺。
九叔屏住了呼吸,低聲道:“那不是尋常的風,必有怪異,師弟你可莫大意了。”
嗖的一聲,怪風竟直朝他們襲來,無比的詭異,讓人發寒。
郝欄想也不想,一道雷光劈去,砰的一聲,雷光炸開,一個無比恐怖的僵尸,就這么現出了真身。
兩人見此,不由一副見鬼的表情,怎么也沒想到,這怪風竟是僵尸,這也太恐怖了吧,從未聽聞,僵尸還可隱形的。
郝欄這時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去的趕尸道長,卻不由想,這特么的不正是野僵尸王里的那一幕嗎,這會隱形的僵尸,分明就是那個野僵尸王,而這趕尸道長,就是那個被野僵尸王弄死的倒霉蛋。
九叔臉色凝重了起來,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也從沒見過,能隱形的僵尸,別說是沒見過了,更是聽都沒聽過啊。
野僵尸王在那嗷叫了好一會,雙眼兇煞的死死盯著郝欄,突然又失去了蹤影,卻有一道怪風襲向了郝欄。
“師弟小心啊。”九叔也一掌打出,想讓野僵尸王現出真身。
郝欄這時心頭無比平靜,閉上了雙眼,以強大的精神力,還有耳力跟洞察力,一下子便發現了野僵尸王的方位,他想也不想,又是一道掌心雷打出。
轟的一聲,雷光炸開,襲至郝欄左上方的野僵尸王,再次現出了真身,被這一劈打飛了出去。
“兩位道兄,這是怎么了?”一直趴在桌上的趕尸道長,終于被驚醒了過來,不明所以的問道。
郝欄指了下正兇神惡煞的盯著自己的野僵尸王道:“不速之客上門了,很抱歉,打擾道兄你休息了。”
趕尸道長放眼一看,看到那兇煞無比的野僵尸王,心頭不由一沉,暗道:“好可怕的煞氣啊,這怕不是成精了吧。”
九叔在旁死盯著野僵尸王,朝趕尸道長提醒道:“道兄小心了,這個鬼東西不是凡品,他已經成了氣候了,會隱身飛行。”
聽聞這話,趕尸道長整個人如遭雷擊,會隱身飛行的僵尸,怎么可能啊。
野僵尸王掃視了眼郝欄,突然又沒了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了吧。
趕尸道長看到這一幕,雙眼都快驚得掉了出來,這個僵尸,竟就這么消失在他的眼前,猶如無形的鬼物,詭異到了極點。
些許的聲響傳來,郝欄又是一道掌心雷打出,轟的一聲,打在了梁上的一根爛木上,爛木的細屑頓時滿屋都是。
九叔這時對著一處空隙處,也是一道雷光劈去,啪啦炸響,野僵尸王再次被打中,現出了真身。
郝欄見此,腳下生風,猶如鬼魅般,襲至野僵尸王的身后,狠狠的一掌,打在其背上。
野僵尸王被打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著,郝欄這到肉的一掌,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那怕他護甲再高,也不可能硬生生抗著無礙。
趕尸道長看到郝欄那如夢似幻的移形換影之法,整個人再次呆立當場,似乎不敢相信,世上有人能有這樣的神通。
一擊得手,郝欄欺身過去,一掌又一掌的拍下,像是瘋了般,連拍了十多掌,硬生生打出了個小坑。
野僵尸王在小坑中慘烈的哀嚎了起來,渾身都是雷光,一下子便全身焦黑了起來,那身尸服早已化為了灰燼。
哀嚎聲漸弱后,郝欄這才停手,看著快被自己打得不成人形的野僵尸王,不由松了口氣道:“這狗東西也未免太抗揍了,竟硬生生吃了我三四十下的掌心雷,才終于失去反抗之力。”
九叔跟趕尸道長早已傻眼了,這還是人嗎,太恐怖了吧,仿佛其身上有著無窮的力量,竟硬生生的把一個堂堂的成精僵尸王,給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幾乎不成人形了。
看著躺在坑中,幾乎只剩下本能顫抖的野僵尸王,九叔不由有些同情起了他來,心想,這僵尸也是真不走運啊,竟好死不死,遇上了師弟這個怪胎,連一身本領都還未發揮多少,就被這么快打死了。
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可憐的成精僵尸吧,才出山,就這么結束了。
九叔搖頭暗道,心里也不由感嘆,師弟簡直就是人形僵尸啊,成精僵尸,還會隱形,居然就這么被師弟硬快生生給打死了。
九叔差點都想問郝欄,究竟誰才是僵尸啊,怎么感覺師弟你這個人,比僵尸更像僵尸啊,不然,何致于,堂堂的一只僵尸王,才出場而已,竟就這么被你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