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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罰金

  程樞暗暗嘆息一聲,也頹然坐在了地上。

  從梁都跪倒求饒的那一刻起,程樞便明白,大勢去矣。

  于勝看了看梁都,淡淡一笑說:“梁總管,于某剛才可是說過了,于某如今是鋤奸盟的人,與李家公子別無干系。

  于某今日來此,不過是看看熱鬧,剛才只不過是想起往日與梁總管的交情,不忍親眼看到梁總管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罷了!”

  梁都愣了愣,茫然的看著于勝。

  于勝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趙陽:“梁總管真的要求饒,還是向那位趙將軍磕頭去吧!”

  梁都一怔,忙回頭看去。

  趙陽卻已大踏步走來。

  “趙將軍......”梁都忙道。

  趙陽混若不見,徑直走到于勝跟前,臉上寫滿了詫異:“于都頭,許久不見,不想你今日竟然來了!”

  于勝笑了笑說:“我家耿堂主說了,他與李公子交情深厚,聽說李公子遇到了些許麻煩,因此專門派于某來看看,要是能幫上忙就幫幫忙,要是幫不上忙,也算是來站站臺!”

  趙陽笑了笑說:“請代為感謝耿堂主!”

  于勝拱手應諾,隨后說:“看來這里也沒別的事了,于某就此告辭!”

  “不去作坊坐坐?”趙陽忽然笑道。

  于勝搖了搖頭說:“軍務繁忙,不敢逗留。”

  趙陽笑著說:“趙某倒是忘了,于都頭如今乃是鋤奸盟的長老,追隨耿堂主在那德州創下好大的基業,自然是軍務繁忙。

  只不過于都頭,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便是忙里偷閑,又有何妨?

  更何況,作坊里還有一位故人想要見你一見!”

  于勝微微一怔:“故人?”

  趙陽笑了笑說:“于都頭此去,必定不虛此行。”

  于勝聽了,不由得沉吟起來。

  趙陽笑了笑,接著說:“我家公子此刻正在作坊里專望。”

  于勝聽了,心念一動,朝趙陽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于某即刻便去!”

  說完,再不多說,領著隨從便走。

  趙陽目送于勝遠去,目光這才落在梁都身上。

  “梁總管,程知縣,你們自以為有區區一萬兵馬,自以為憑恃濟南城墻堅固,就有了與我家公子叫板的本錢!

  嘿嘿,你們的這邊兵馬,在我家公子看來,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你們所憑恃的濟南城墻,在我家公子看來,便似紙糊的一般!

  趙某今日不傷一兵一卒,便可長驅直入!”

  梁都顫聲說道:“某罪該萬死,不該被程樞蠱惑......”

  一側癱坐的程樞聽了,不由得跳了起來,一把揪住梁都的耳朵,厲聲罵道:“你個該挨千刀的賊人!

  若非你們蠱惑,本官又豈會隨你們胡來!”

  “你......”梁都指著程樞,厲聲喝道:“你上書朝廷,彈劾李公子,可不是我們蠱惑你的!”

  程樞呆了呆,隨后憤聲說道:“本官身為朝廷命官,上書彈劾不平之事,有何不可!”

  “如此說來,你本來就存心與李公子過不去了?”梁都冷冷的說。

  程樞怒道:“本官彈劾李公子,不過是政見不同罷了!

  若是沒有你們蠱惑,本官他日與李公子相見,未嘗不能把酒言歡!”

  兩個人還在此爭辯,這時候,忽然人群里一人快步走了出來,徑直走到梁都跟前,照著梁都就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你個喪門辱戶的敗類!

  虧我們梁家如此看重你!

  不想你卻背著我們梁家,公然做出如此悖逆之舉!”

  梁都呆了呆,忙看了看,頓覺徹骨寒透。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濟南梁家的話事人梁老爺子梁廷芳。

  趙陽在微微詫異之余,卻繼續沉默不語,饒有興致的看起熱鬧來。

  卻見梁廷芳連珠炮似的,將梁都一頓痛罵,然后,梁廷芳走到趙陽跟前,拱了拱手說:“趙將軍,還請恕罪!

  老夫梁廷芳,乃是梁家的族長!

  不合近日風寒的厲害,下不來床,因此對族人梁都失卻管教,致使梁都這賊人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真是罪該萬死!”

  趙陽笑了笑,朝梁廷芳拱了拱手說:“梁老爺言重了。”

  梁廷芳忙道:“不敢不敢!”

  趙陽指了指梁廷芳:“那梁總管......”

  梁廷芳看了一眼梁都,滿臉厭惡的說:“狗屁總管!”

  然后,梁廷芳回過頭來,望著趙陽:“國有國法,既然梁都做出如此忤逆之舉,我們梁家又豈能護短!

  還請趙將軍代為轉告一下李公子,就說梁都這狗賊,任憑李公子處置!”

  趙陽笑了笑,自顧自的說:“也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家公子本來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生平最厭惡的,便是牽連過廣,搞什么誅連的事!”

  梁廷芳聽了,心里大喜,忙道:“是!是!李家公子宅心仁厚,真是我等之福!”

  趙陽卻沉吟著,一字一頓的說:“只不過,不管怎么說,梁都都是你們梁家的人,不管怎么說,梁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們梁家也該論一個失察的罪責。”

  梁廷芳聽了,面色不由得僵住,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趙陽卻不管梁廷芳,徑直走到程樞跟前,矮下身子,沉聲問道:“程大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與梁總管搭上線的嗎?”

  程樞冷冷一笑說:“這不明知故問嗎?要不是梁家在中間牽頭搭線,本官一個初來乍到的,能與梁都這狗賊勾連到一起!”

  趙陽笑了笑,抬頭看著梁廷芳:“梁老爺,這怎么說?”

  梁廷芳漲紅了臉,指著程樞破口大罵:“你個窮酸!事已至此,何故胡亂攀誣,坑害老夫!”

  再不理會程樞,望著趙陽忙道:“趙將軍,這程樞存心誣賴我等,還請趙將軍明察!”

  趙陽看著程樞問:“可有證據?”

  程樞冷冷一笑:“這等事,哪有什么證據!”

  梁廷芳暗暗松了口氣,只要沒有實錘證據就都好說。

  趙陽卻望著梁廷芳:“梁老爺,老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程知縣不攀誣別人,為何偏偏攀誣你?

  況且,即便你真的沒在中間牽頭搭線,但治你個管教不嚴的罪,總不為過吧?”

  話說到這份上,梁廷芳還能說什么,只好說道:“不為過不為過!”

  趙陽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罰你們梁家出資十萬兩銀子,作為這濟南府城的城防開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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