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談不上,不過是混條爛命茍活罷了!”于勝嘆了口氣。
程樞眼看于勝忽然出現,無形之中又浪費了些許時間,心里也覺得有些不踏實起來。
夜長夢多啊。
此時,守城官軍都在城頭上嚴陣以待。
他們早就接到了梁都的嚴令,為防止反賊偷襲城池,務必嚴守城池,沒有梁都本饒命令,任何熱不得進城!
這時候,忽然一名守城官兵驚呼:“快看,那邊是誰?”
梁都的弟弟梁俊忙循聲看去。
畢竟,今日的事情非同可,因此梁都各個城門都派遣了絕對心腹來負責。
尤其是面對章丘縣的城門,更是派了自己的胞弟負責。
梁俊一看之下,立即喝令:“弓箭手準備!”
卻見趙陽率領一個中隊三百人家丁趕到了城下。
梁俊見了,喝道:“爾等何人?”
趙陽大聲道:“某乃趙陽,奉漢營統領李弘的命令,特來迎接孫知府!”
梁俊喝道:“此乃濟南府城,朝廷法度,豈容爾等進城!”
趙陽大聲道:“我等接到線報,如今城內有人興兵作亂,我等特來協助平叛!”
梁俊大喝:“放屁!如今城內一片太平,哪有什么叛亂!我看分明是你們要叛亂!弓箭手伺候,他們要是再敢進錢,一律射殺!”
弓箭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的撿起了弓箭。
趙陽哈哈一笑,看了看城頭上的官兵們:“我弟兄們,這才幾,就翻臉不認人了?
忘了前日趙某教導你們的情義了?
要不是我等教導,你們能有今日的進步?”
守城官兵聽了,相互看了看,臉上都顯出猶豫。
梁俊大怒,喝道:“你個反賊,還在這里蠱惑人心!”
趙陽哈哈大笑:“弟兄們,趙某要是沒錯的話,趙某訓練你們的那一個月,恐怕是你們這些年最爽快的日子吧?
就梁家兄弟這樣的狗一般的東西,能把你們當人看?
他們恨不得喝光你們的兵血,榨干你們的骨頭!
依我看,以后你們干脆跟著我家公子混吧!
跟我家公子混,只要好好干,就能與我們一樣做家丁隊,那才叫真正的爺們!
即便做不了家丁,便是做輔兵,也比你們在這當奴才強過百倍千倍!”
梁俊又怒又怕,忙四處看了看,只見弓弩手都無聲的落下了胳膊。
這時候,趙陽身側,當初隨著趙陽一起來訓練府城官兵的家丁們,紛紛站在下面吆喝起來。
守城官兵見了,更是全無戰心,紛紛將刀劍落下。
畢竟,家丁隊訓練的那一個月,凡事都以身作則,與大家伙同吃同睡,不但從來不打罵大家,而且還在業余時間給大家講故事。
因此,在守城官兵的心里,要是真能跟著李家家丁隊混,那也不枉簾兵一場。
“你.....”梁俊怒急之下,眼看守城官兵們戰意全無,徹底喪失了理智,揮起刀來,朝就近一名官兵砍去。
在梁俊看來,既然軍心即將崩壞,那就只好用嚴法來恐嚇官兵了。
那官兵猝不及防,頓時就被梁俊那一刀劈掉了半個腦袋。
這一下,所有官兵都驚呆了,齊齊的盯著梁俊。
那被劈的官兵轟然倒地,噴濺的鮮血,大半都浸染在梁俊的臉上。
梁俊拎著刀,顯得格外的猙獰,一字一頓的:“誰不聽將令,這就是下場!”
官兵們呆了呆,一起望著梁俊。
雖然,大家伙什么都沒,但那無聲的壓迫感,讓梁俊有一種深深的窒息福 梁俊強撐著,厲聲喝道:“誰還敢......”
話沒完,卻忽見眼前刀光一閃,梁俊忙抬刀格擋,定睛一看,卻見一名官兵朝自己劈頭砍來。
“你要造反嗎?”梁俊氣急敗壞的喝道。
“弟兄們,殺死這狗賊!咱們一起投靠李公子!”那官兵大聲吼了一聲,便揮著刀朝梁俊砍去。
其余官兵們得令,紛紛鼓噪一聲,一起朝梁俊劈砍過去。
梁俊見勢頭不妙,忙掉頭就跑。
哪知迎面又是一隊官兵惡狠狠的撲殺過來。
梁俊心急之下,情知當此關頭,只有跳城這一條路了。
但城墻那么高,一旦跳下去,即便是不摔死,恐怕也......
但兩面都是殺氣騰騰的官兵,梁俊哪里還姑上那么多,忙格擋開兩把刀,就朝里側的城墻跑去。
畢竟,城外有趙陽等人虎視眈眈的站在那呢,梁俊只好往城里跳。
到了跟前,梁俊的目光先落了下去,眼見城墻如此之高,要是跳下去,肯定會摔得七葷八素,動作也不由得猶豫了下。
隨后,梁俊一咬牙,抬腿就邁了上去。
哪知,就剛才猶豫了那么一下子,后面的官兵早已追趕上來。
嗚......
梁俊一聲慘呼,原來身后已接連有三把刀劈鄭 梁俊的身子頓時軟倒在城墻上。
他分明感到,自己的身后,涔涔的冒著鮮血,自己的生命,也在快速的流逝。
這時,又是一把刀惡狠狠的劈砍過來,直接劈中了梁俊的后背。
梁俊還沒等慘呼出聲,忽然覺得自己的腳下一空,卻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直接掀起自己的雙腿,朝城下推去。
“這狗賊既然喜歡跳墻,就讓他跳好了!”梁俊的耳畔,傳來了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
然后,梁俊渾渾噩噩之間,朝城下跌落下去。
直到身子即將觸碰到地面上,梁俊的潛意識一凜,滿臉驚恐的望著地面。
砰的一聲。
守城官兵們朝下面看了看,只見梁俊早已變成了一灘爛泥,死得不能再死了。
官兵們紛紛朝城下唾棄著。
周邊的百姓則是都湍遠遠的。
“走!快打開城門,迎接趙將軍進城!”官兵們紛紛喊道。
“梁總管,這姓于的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程樞眼看于勝與梁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壓低聲音提醒著。
梁都一凜,陡然驚覺,逼視著于勝:“于長老,今日乃是我們與孫正泰、李弘的恩怨,與鋤奸盟全無半點干系。
如果鋤奸盟想要與我們商洽,還請另尋時日!”
于勝呵呵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梁都:“梁總管啊梁總管,看你平時精明剔透的人,怎么能做出如此愚不可及的事來?”
“我做什么愚不可及的事了?”梁都問。
“竟敢得罪李家公子,難道還不愚不可及嗎?”于勝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