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臺當然不是擺著個桌子在高臺上等著考生們上去交錢。
有學院工作人員在臺下搭起了一個臨時接待點。
我特地離開人群,到了一處僻靜點握住戴在胸口處的十五型通訊儀器,向司文發去了通訊。
司文的投影出現在前方。
我看向前方的司文說道:
“幫我收拾一下我房間里行李。”
司文聳了下肩:
“你昨晚上怎么不自己回來收拾?”
“算我求你。”
“好吧。”
想到昨天李文臺在學院大門口說的話,我對司文說道:
“你應該進不來,到這里之后你可以給我發消息,我去門口接你。”
司文呵呵一笑:
“等我。”
他切斷了通訊。
我回到操場上。
其他考生大多都有自己的通訊儀器,不少考生都在第一時間跟自己的家里人取得聯系,跟他們商討學費事宜。
有部分考生戰戰兢兢地走到了接待點前。
從臺上下來的李文臺坐在接待處,對這些考生笑臉相迎。
“那、那個,導師,我家里比較窮,我選擇在畢業以后為學院工作一年。”
第一個跟李文臺開口的考生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小男孩。
李文臺大方一笑,“哈哈,沒問題。”
接著,他從接待處抽屜中取出了一張紙質合同。
“在這張合同簽上自己名字就行了。”
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做好事的李文臺向小男孩遞去了一支筆。
“這真的可以嗎?小孩子的話應該都不會仔細看合同吧?如果合同上有什么詐說不好就是賣身契了啊。”
雖然有些多管閑事了,但是。
我大步走到臺前,在小男孩即將簽字的時候按住合同。
小男孩被我嚇了一跳,其他考生也差不多。
李文臺倒是無所謂。
小男孩有些害怕,“大哥哥,你這是要干嗎?”
“你最好還是先仔細看一遍再決定自己簽不簽。”我手壓著合同對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雖然害怕,但他還是按我說的做了。
也許是小男孩不喜歡在心里默讀,他在看合同的時候讀了出來。
李文臺特意讓這名小男孩的聲音傳向遠方,讓其他考生聽見。
小男孩讀完后,這份合同的大致意思我也明白了。
這份合同大致的意思是,無論這名考生以何種成績畢業,畢業后的第一年,這名考生必須要服從學院安排,到學院指定的工作崗位工作。
考生不能拒絕,不許中途辭職,若有違約,取消學籍,入失信檔案,要求其一星期之內五倍償還入學費用。
無法償還且拒不償還的考生學院方會對其發起公訴審判。
“大、大哥哥,我可以簽了嗎?”小男孩抬起頭來望著我。
我看向李文臺問道:
“具體工作崗位,為什么不寫?”
李文臺嘴角掛起一抹奇怪微笑,“為什么要寫?”
我撇了下嘴,緊盯著李文臺的眼睛說道:
“就這幾行字便決定了考生的一年命運,假如你們要他去殺人,按這合同上的規定,他是不是也不能拒絕?”
小男孩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李文臺用食指敲打桌面,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再怎么說我們也不可能讓學生去干這種事啊。”
“誰知道呢?畢竟你們這合同上又沒寫。”
“哦?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對我們有些不滿啊?”
“我只是對這份合同有質疑而已,還望李文臺導師能夠解答。”我平靜說道。
李文臺兩手交叉搭在下巴處,緩慢說道:
“我們當然不會讓學生去做什么危險的事,之所以不在合同上寫具體工作崗位是因為崗位太多了。”
“那你們應該另外出一份材料,而不是一筆帶過。”
“學院在這方面有最終解釋權,我們不需要向學生說明什么。”
霸王條款嗎?
我剛想再開口,李文臺抬斷了我:
“我們讓學生不用付一分錢就能入學,學生當感恩,而不是處處質疑。當然,我們并不是說不允許學生質疑,只是,你們能想到的東西,我們都想過了,還請你們不要太小看學院。”
“畢業了那么多屆的學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表示過對學院安排的工作崗位不滿。”
“我們提供的工作崗位必然是有益于學院且有益于學生的。”
“所以,還請你對我們學院放心,多信任一些我們。”
“我知道了。”
我抬起壓著合同的手,示意有些迷糊的小男孩可以簽了。
小男孩在合同上顫顫巍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文臺收起合同滿意地點了點頭,“一下個。”
司文來的比我想象中的快,這家伙應該又是油門踩滿了。
他不是在門口跟我見的面。
他進到了操場里。
“吶,你的行李我都給你帶來了。”
司文手里提著個雙肩包向我丟來。
“謝謝。”
我兩手接住了雙肩包,對司文說了聲謝謝。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通過了考核,并且成績還不差,真是人不可貌相。”司文咋舌道。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
“為什么你能進來?”我將雙肩包背在身后向司文問道。
司文向我遞來了一張黑色電子卡:
“當然是因為我有關系。”
“哦。”我從司文手里收下黑卡,抬頭再問,“話說,這家魔法學院你熟嗎?”
“熟啊,怎么了?”司文反問我。
“學院的那種合同你知道嗎?”
司文想了想,“你是說那種讓學生無條件工作一年的合同?”
“嗯。”我輕輕點頭。
“哈哈哈。”司文突然笑了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我對司文翻了個白眼。
司文拍了拍我的肩膀,抹了下眼角的笑淚跟我說道:
“告訴你也沒關系,那些學生后來都進了我們組織。”
“…你們跟魔法學院的人交易了什么?”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干嗎要想這么壞,就不能是魔法學院的人自愿貢獻資源嗎?”
“我才不信。”
司文呵呵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當我看到其他考生的監護人也陸續進到校園以后,我便明白了司文先前所說的那句話是廢話。
“繳費以后,你可以在這里學習三年,不過我看你也不像是會老實學習的主,什么時候想離開了,你就跟你的負責導師說就行,考核什么的,你要是不想考也不用考。”
“這么厲害?”
這家伙還真的有關系嗎?
“那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好歹我也是一個組織的頭頭。”
“看不出來…”
“滾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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