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消散,我站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
單馬尾少女扶著爾恩來到了我身邊。
“不錯嘛小鬼。”
爾恩看著我笑了笑。他傷的很重,虎口還在流血,后背的血肉也還沒有痊愈,用蒼白如紙來形容他此時的臉色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不是有治療藥劑,我估計他應該也撐不到現在。
“不過你也別放心太早,先前是因為你朋友的氣息太過兇悍而導致其他魔物不敢接近這里,現在它死了,過一會兒這一片就都是魔物了…咳咳。”
爾恩捂著嘴巴咳嗽起來。
單馬尾少女的臉上滿是擔憂。
緩過氣后,爾恩繼續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會在音樂生活館里養傷,你要是有什么想問的就來找音樂生活館找我吧。”
爾恩不再多言,藍發單馬尾少女輕輕轉過頭看向我。
“你的名字是?”
“川翼。”
我向她報上了我的名字。
單馬尾少女點了點頭。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就趕快離開這里吧,過不了多久這里就會成為魔物的聚集地了。”
“好的。”
不再交談,單馬尾少女攙扶著爾恩離開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跑回到了我先前放下背包的地方。
看著未被氣刃波及的背包,我在心里松了口氣。
將背包背在身后,最后再看了眼四周慘烈的景象,我也不在此多做停留。
再沒有戰斗的聲音,格邦森林此時顯得格外寂靜。
我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因為在這樣的環境里哪怕是一點小聲音都會引起我的注意。
我不敢使用手電筒,我害怕這樣會招來魔物。好在背包溫暖了我的后背,讓我稍微安了下心。
有驚無險地離開了格邦森林,我回到了白板家。
白板的記憶依然存在,這間房子里所發生的一切對我來說是那么的沉重。
揉了揉太陽穴,我感到一陣疲憊。
“今后的計劃可能要改一改了。”
把背包放在了客廳桌上,沒有再做其他事,我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從沙發上醒來的我略感頭痛。
我習慣性地想要去實驗室里看看白板,剛起身,我便是想起了白板已經不在了。
選擇先去洗一下澡,洗完澡后,我來到了白板的房間。
循著白板的記憶,我在白板的床頭柜里看到了白板所留下來的藥劑配方。
“呵呵,都不藏一下。”
白板把藥劑配方匯總成了表,他一共留下了四張表,每張表上都有五種藥劑,一共是二十種。
表上詳細地記錄了白板所研制出來的全部藥劑名字還有它們所需要的材料以及配制方法。
仔細地看完了這幾張表后,我無聲地笑了。
“你這不是已經成為了一個出色的藥師了嗎。”
收好了白板的藥劑配方后,我來到了客廳。
“這包也算是他的遺物了吧。”
把背包拉鏈打開,從包里取出舊背包后將包里的藥材倒在客廳桌上,我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處理這些藥材。
“這些藥草都是被魔物咬過的,肯定不能用了。這么多的藥草,想要銷毀的話選擇填埋是最好的。”
填埋難度也不大,找個沒人的地隨便挖個坑就好了。
“不對。”
我意識到了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被魔物咬過之后肯定就不能用?不一定。
“制作出來的藥劑又不是我喝的,怕什么?”
如果我制作的是讓別人喝的攻擊性藥劑,那么藥材有沒有被魔物咬其實都不打緊。
先前白板覺得這些藥材不能用了主要是因為他沒有想過要配制那些攻擊性藥劑。
他之前出來采藥都是為了想要研制新的治療藥草以及能夠讓魔物恢復成人的藥草,這些藥草的目的都是為了救人,所以他不能使用那種帶著危險性的藥材。
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沒有這種顧慮。
制作攻擊性藥劑,我可以拿來防身,也可以拿來對付魔物。
“想要制作藥劑的話得需要花點時間,現在還不急。”
白板走了,他家就只剩下我這個被他半路撿來的可疑分子了。
白板攢下來的金幣可以讓我用很久,但是我過意不去。
“先去音樂生活館看看吧。”
換上了一套整潔的衣服,我便出了門。
格邦城仍是那般平靜。
我來到了格邦城音樂生活館前。
雖然爾恩說他這幾天都會在音樂生活館養傷,但是我覺得受了那么重的傷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之所以選擇使用藥草藥劑是因為人家醫生不可能跟著你一起跑出來冒險,但這并不代表這個世界沒有醫院,這個世界的醫療科技也很發達。
走進音樂生活館,前臺的兔女郎少女跟我打了聲招呼。
“你好,歡迎光臨格邦音樂生活館。”
這次兔女郎少女沒有跟我說經紀人的事,那我也只能主動問了。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的經紀人現在回來了嗎?”
兔女郎少女保持著微笑說道:
“現在地下舞臺正在舉辦演唱會,經紀人在二樓的辦公室里,辦公室在電梯口出去左轉的道路盡頭。”
“好的,謝謝。”
來到電梯口,我乘著電梯上了二樓。
走到通道的盡頭,我看見了一個帶有‘辦公室’牌子的房間。
應該就是這了。
我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請進。”
門內傳來了爾恩的聲音,我松了口氣后便推開了門。
里面是一個很樸素的房間,房間內沒有過多的裝飾品。
爾恩此時正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喝著茶。
見到是我,爾恩朝我笑了笑問我要不要喝茶。
我點了點頭。
走到爾恩身邊坐下,我注意到爾恩拿著茶壺的手在虎口處還是有著一些傷痕。
果然短時間內是不會好的這么快的。
給我的茶杯滿上茶后,爾恩問道:
“你今天來是想跟我問問題呢,還是想聽我給你講點東西?”
“講東西吧,不用管我知不知道,有什么你就說什么吧。”
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我對他補充道:
“你講完以后,我再看情況問你一些問題。”
爾恩笑了笑。
“像你這樣什么都不懂的愚人族也很少見,那我就先從五神女開始說起吧。”
“三百年前,女神大人切斷了與人間的通訊,派下了五位神女大人來統治這個世界。這五位神女分別是統領北大陸的陽大人、統領東大陸的凜大人、統領西大陸的惠大人、統領南大陸的研大人以及統領天空鋼鐵之城的莉大人。五位大人各自管理著各自的區域,互不干涉,互不溝通。”
“沒有人知道女神大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自五神女出現后,世界各地開始出現了魔物。”
...如果是五神女出現之后這個世界上才會出現魔物,那么五神女很有可能就是這些魔物的制造者——或許這樣的信息表現在了我的臉上,爾恩說道:
“五神女的確擁有將人類變成魔物的力量,這在其他城市已經不是秘密了。”
“或許你不知道,很多人也不知道,在其他城市,有的城市已經是形成了人類跟魔物共存的局面了。”
“人類跟魔物共存?”
“是的,并不是所有魔物都那么瘋狂,有些人即使是在變成了魔物后也依然擁有著人類的意識。”
“怎么可以這樣?就算它們擁有人類的意識,但是它們的身體也還是魔物。如果他們突然襲擊別人那怎么辦?”
如果被傷害的人還是愚人族人,那就更不用說了。這樣簡直就是在跟有意識的喪尸共生,根本沒有絲毫安全性!
爾恩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是神女們親自定下的規矩。”
“在中立地帶,魔物可以跟人類共生,如果誰違反了規定傷害了另一方的人,那么那個人就會受到神罰。”
“神罰?”
“就是神女大人親自處罰。被處罰的人如果是人類那就會被變成魔物,如果是魔物那就會被直接消滅。正常來說,中立地帶都是十分安定的,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神女能夠把魔物變回人類嗎?”
“據我所知,神女大人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完全就是管殺不管埋啊。
“盡管如此,人們依然相信女神大人,相信神女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座格邦城很和平?”
“嗯。”
“這都是因為有神女大人在。除了中立地帶以及一些神女大人允許魔物進出的城鎮,其他城鎮,所有的魔物都無法進到城里,它們一旦靠近,就會被降下天罰。”
“所以,很多城市里的人們其實都沒怎么感受到魔物的存在與威脅。‘魔物’多是人們口中的某個名詞,雖然恐怖,但卻與自己無關。”
先前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人總要外出,我們不可能一直呆在城里。”
“而且,不一定是被魔物襲擊的了人才會被變成魔物,普通人類在特殊的情況下也會突然變成魔物,不只是愚人族,獸族人、矮人、一般人類都有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