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從危機中擺脫出來的李昊父子,將修路工程外包出去后,孔孟也松了口氣。
云溪村想要走出去,一條路必不可少。
孔孟本來的意思是,修這條路,自己先墊付一些錢,實在不夠,再用致遠中學的股份抵押貸款,或者找武天地拆借一些。
只是這樣做,自己會欠武家一個大人情。
因此能不用還是盡量不用的好。
結果還沒等他糾結,孔孟就接連收到十來個電話。
這些話代表著各個醫院,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新型抗癌藥的使用權。
原來,之前來云溪村參觀的大夫們,在白菇培養失敗后,紛紛意識到一個問題。
就是孔孟給他們的配方存在貓膩。
他們曾花費大力氣研究,結果無一不是失敗。
萬般無奈下,他們只好退而求其次。
既然無法獨自擁有這項技術,也不能讓他人專美于前,最起碼醫院要有這種藥,哪怕不賺錢呢。
作為醫學界的大咖,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別的醫院擁有抗癌特效藥,而自己沒有,后果是什么。
于是這些醫生只好厚著臉皮聯系孔孟,許諾各種優惠條件。
結果卻讓他們十分失望,孔孟只有一句話,就是:再等等。
雖然孔孟沒直接拒絕,但這句話比任何拒絕都更有殺傷力。
等等…不正是醫生常用的口頭禪嗎?
特別是隨后幾天,孔孟以云溪村的名義注冊了一家制藥廠。
對方分明想把這一塊的利潤,全都握在自己手中。
可他們也只能看著,沒有任何辦法。
壟斷分為好多種,其中最讓人無奈的就是技術壟斷。
別人掌握了自己掌握不了的技術,那么對方生產出來的藥,想賣什么價就賣什么價。
自己除了乖乖掏錢,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大家都忐忑不安時,孔孟忽然打電話來告訴自己,只要出錢,就可以獲得他制藥廠的股份。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么事,比這個更讓人驚喜嗎?
擁有核心技術的孔孟,他建造的制藥廠的價值,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所以當孔孟為自己的制藥廠估值一百億時,沒有人覺得他多,反而認為孔孟太保守了。
因為如果換成自己,至少要估上一萬億才行。
從一百億到一萬億,瞬間翻了一百倍。
因此一聽到孔孟,想請自己出錢,自然越多越好。
至于有沒有那么多錢的問題…廢話,醫院能沒有錢嗎?
孔孟反而沒有太多感覺。
對于成立醫藥公司,只是他為了實現自己終極目標的一個道具。
所以將股份讓出去一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他最關心的是道路修繕。
畢竟像青山縣這樣的小地方,想找一個靠譜的道路公司非常難。
他也沒想到,這里還有昊天這樣的地方。
其實孔孟對昊天的認識也不算多,不過和李昊的一番談話,立刻讓他放了心。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現在手里有錢,路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接下來就是制藥廠的建設和選址。
建設最難的是一些大型制藥設備,關于這點,孔孟專門聯系了李易甫,并將自己的需求和對方詳細說了。
李易甫不僅在國內名氣很大,國外也有他的一席之地,讓他幫忙在國外定制特殊治療設備再合適不過。
我當了甩手掌柜的孔孟,只剩下藥廠的選址問題。
糾結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將藥廠放在云溪村。
本來孔孟是更中意青山縣的。
但這樣的話,云溪村又再次被孤立起來。
按照孔孟的想法,云溪村應該是一個集旅游,生產,制藥等多種項目為一體的超級鄉村。
而他所籌建的制藥廠,將來一定會成為全國最有名的制藥廠。
說不定會吸引全國所有的醫學從業者和醫學愛好者特意來這里打卡。
這樣一來,無形中就幫助云溪村吸引了更多的人氣,周而復始之下,何愁這里不興旺?
決定之后。,孔孟不再在青山縣停留,而是帶著胡蝶石頭鐵牛,直接回云溪希望學校。
日子再次恢復平靜,不過這只是對孔孟,以及云溪希望學校的學生來說。
而云溪村的村民的日子,短短幾天就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來了一個工程隊,他們開著各種先進設備,對著村里的道路就是一通操作。
于是大家神奇的發現,只用了三天,原本泥濘不堪的道路,就變成了漂亮厚實的柏油路。
甚至還特意做了加長,雖然只有六車道,但對云溪村的村民來說,已經是超級寬的寬路。
因為這個級別的道路,只有青山縣的主干道才有。
而且那條主干道已經修了十多年,早就殘破不堪,完全沒法和新修的路相比。
更讓他們驕傲的,是這條路的擁有者,完全屬于自己。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是屬于自己所在的云溪村。
這是村長劉德華在半個月前就宣布過的,也詳細講述了這條路的由來。
于是村里的村民看到孔孟后,臉上就更和善了。
特別是家中有學生的人家,更是把他當成了大恩人。
驚喜不止于此。
在道路修好了第二天,又來了一批人。
這些人的主要目的是建立制藥廠。
此事比修路更讓村里人興奮。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制藥廠意味著什么,自己手上的白菇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而自己之后也可以憑借種植這個菌種養家糊口。
制藥廠的建造非常快,建廠工人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中國速度。
一個月后,云溪制藥廠正式落成。
三個月后,一種名叫白菇素的藥物,再通過臨床試驗后,正式投放市場。
袁清是一名癌癥患者,而且已經到了晚期。
他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一雙眼睛沒有絲毫光彩。
醫生已經給他下達病危通知書,并保守估計,他最多只能活三個月。
袁清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心情。
害怕?恐懼?
好像都有吧,但又好像都沒有。
他很不甘心。
因為他今年只有三十六歲。
對于三十六歲的袁清來說,他的前半輩子是非常成功的。
農村出身,一窮二白,憑借著自己的雙手,硬生生賺到千萬身家。
就在他認為自己可以憑借這些錢安然養老時,噩耗傳來。
因為自己平時煙酒過度,落下了一身病,最嚴重的就是胃部出現病變。
仿佛晴天霹靂,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旁邊妻子安慰道:“你不要擔心,這個病也不是不能治療。
李易甫你知道吧?那可是咱們國家的詩詞之王。
我聽說他的兒子也患了癌癥,嗯,甚至比你還嚴重。
結果你猜怎么著?對方竟然治好了。
我弟妹的表哥的堂姑的二姨的大嫂,和李易甫是鄰居。
我已經拜托對方幫忙詢問,只要對方有辦法治,咱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幫你把病治好…”
聽著妻子絮絮叨叨的訴說,袁清神色平靜,這已經是妻子第八次向他訴說這個信息。
他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
至于結果,就只能呵呵了。
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一個馳名中外的國際名人,別說對方沒方法,就算有,他會搭理自己嗎?
自己雖然賺到了千萬家產,這些錢對大部分人來說也是天文數字,但還要看和誰比。
與對那些動輒數億數十億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這個世界上固然有可以治療癌癥晚期的方法,但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
不然的話,這個消息早就公之于眾了,也不會被隱瞞到現在。
正呆愣,忽然妻子的手機響了。
妻子打開屏幕:“是咱爸打來的。”
說著選擇接聽。
雖然沒有開免提,但隔著聽筒,袁清還是聽清楚了岳父老泰山的話。
“閨女,快,快打開電視!”
妻子一愣:“爸,我現在在醫院,這里沒有電視機,你老人家有什么事兒直接說唄。”
岳父老泰山:“我是想和你直接說,但你也不會信呀,還是看新聞吧!
央視一套,新聞聯播…
算了,你直接打開手機。
這消息雖然剛傳出來,但相信網上現在應該已經傳遍了。”
說完老泰山掛斷電話。
妻子茫然的看了手機一眼,想了想,還是決定按照父親的提示打開手機。
果然在屏幕閃現的一剎那,一個消息蹦了出來。
等看清里面的內容后,妻子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
“袁清,你快看,快看這個消息,快點…”
正在默然思考人生的袁清一愣,自己的妻子自己了解,她不是那種碰見一件小事就莽撞的人。
現在是怎么了?
結果等他也看清手機上的消息時,不出意外跟著愣住了。
“據悉,云溪制藥廠成功研究出一種抗癌特效藥,該藥物對癌細胞有極其顯著的抑制作用。
根據數百次臨床實驗,此藥對癌癥晚期患者的治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七。
(編者按,另外百分之三的患者,因為治療時間較短,在本次稿件書寫的同時,依舊處在康復階段,而且病情已經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轉。)
這絕對是一個偉大的發明,據不完全統計,它為全球兩億八千萬位癌癥患者帶來了康復的希望。
從現在開始,人類壽命的平均值將提直接提高兩年零五十三天。
這也是我國目前來說,最有可能獲得諾貝爾醫學獎的醫學發明。
讓我們恭喜云溪制藥廠。”
新聞很短,但真實性毋庸置疑。
因為轉載的網站,還特意掛上了央視新聞聯播的播放視頻。
對國人來說,任何新聞媒體都會撒謊,但新聞聯播除外。
哪怕這個節目經常以廢話空話套話自居,但絕不可能騙人。
好半天,夫妻兩人才反應過來。
妻子立刻按響床邊的門鈴。
很快護士站那邊接通電話。
妻子也不廢話,直接把看到的新聞說了,然后問護士:
“我看新聞上說,該制藥廠已經。開始向全國所有醫院供貨,你們有沒有收到消息?”
顯然護士站那邊的護士,也是在妻子詢問之后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她連忙道:“你稍等一下,我問問看。”
結果電話剛掛斷,又有人打了進來,而且不出意料,問的全都是關于藥品的消息。
護士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就在此刻,一些聯系不上這里的病人家屬已經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護士高舉的雙手,費了五分鐘才讓眾人安靜下來。
她無奈苦笑:“大家不要心急,關于這件事,我還沒你們知道的早。”
護士第一個聯系的是自己護士長,結果護士長也不知道。
她又聯系醫生那邊,把醫院主任都驚動了,還是不明白。
最后還是有人提醒:“你們醫院負責購買藥品的人是誰?如果有消息,他是最有可能第一時間知道的。”
護士眼睛一亮,又撥打了一個電話:“王哥,你好,我是護士站的小李。”
“什么事?”一個粗豪的男聲回答。
“最近有沒有一個叫云溪制藥廠的人聯系你?”
粗豪男聲疑惑問:“云溪制藥廠,有啊,你問這個干什么?”
護士和采購打電話時開的是免提,所以旁邊病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也是護士為了安撫大家情緒,特意用的一個小技巧。
見真的有消息,護士精神一陣,繼續問:“他們是不是給你推薦了一種新藥,治療癌癥的?”
“沒錯,是有這么回事兒?”
“藥呢?我管理藥房怎么沒有看到?”
“這個呀,被我給拒絕了。”
“啊,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這就是一個騙子。
你不知道,對方給我打電話,竟然說他們發明了一種新的抗癌特效藥,一支售價十萬人民幣,一個病人需要七支就能治愈。
你說,這不是騙人嗎?
癌癥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方竟然說能治,真把我當成傻子了?
而且一支十萬,七支就是七十萬,還不包括咱們醫院的利潤。
即便是真的,是誰那么傻,愿意花小百萬去治這種病?
所以我就拒絕了。
結果你猜怎么著?
對方被我拒絕后,還表示這種藥目前十分珍貴,如果我不接受,就會轉給其他醫院。
如果我們再想要,就只能等一個月。
嚇唬誰呢?”
對方話一說完,整個護士臺,瞬間陷入一種短暫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