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倒不覺得孔孟傻,能寫出《月亮之上》的人,誰敢說他是傻子?
她只是十分奇怪。
在知道自己唱什么歌后,方瓊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首歌背景音樂的復雜程度。
像這樣的背景音,就算最專業的伴奏師,也得至少10個人才行。
可孔孟一個人,而且用的還是臨時拼湊出來的樂器…
其實在知道需要自備樂器時,方瓊已做好清唱的準備。
反正她唱歌靠的是嗓音,和其他選手相比,背景音樂的影響并不算大。
正胡思亂想,美女主持的報幕聲響起:“和陽剛直男一樣,下面這首歌曲依舊是蒙古風,讓我們歡迎龍鳳傳奇給大家帶來的《我從草原來》!”
到自己了?方瓊心中猛然一緊,但來不及多想,就被孔孟帶了出去。
聽到報幕聲,姜哲直接就暈了。
我去,剛才你們甜一次不夠,還要來?
不是姜哲對即將上場的這對組合沒有信心,而是他發現,龍鳳傳奇中的主唱竟是一位女聲。
女聲唱草原?那能有好嗎?
旁邊方甜甜則嘿嘿冷笑:“我好像聽某人說過,草原的女人都是女漢子來著。
剛才本姑娘已經見過純爺們,就是不知女漢子是怎么個漢法?懂不懂撒嬌?”
姜哲:“…”
他看了二女一眼:“兩位,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用得著這么針對我嗎?”
聽他這么說,一直不說話的陳夢哼了一聲:“誰說我和你無冤無仇?要不是你…”
“咳咳…”她話說一半,就被方甜甜打斷,“沒錯,咱們是無冤無仇,不過那是以前。
本姑娘生平最討厭喜歡胡說八道的家伙,所以咱們有仇了。”
“誰胡說八道了?”姜哲眼睛一瞪,“我姜哲可是方圓十里公認的‘有話直說誠實小郎君’!”
方甜甜聞言笑的幾乎彎不起腰:“‘有話直說誠實小郎君’?就你?”
“怎么,不行啊?”
“行,前提是你得把你那句‘草原純爺們’改成‘草原甜甜圈’!”
“你…剛才那兩個男人只是特例,特例不能代表全體,你不會連這點都不懂吧?”
“是嗎?就是不知接下來的龍風傳奇怎么樣?風格夠不夠漢子?別又是特例吧?話說你們草原的特例可真夠多的。”
“你…絕無可能,這次《我從草原來》一定是女漢子版的。”
“嘖嘖,像你這樣頭鐵的草原男現在真不多了,既然你堅持己見,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打賭,賭什么?”
“賭《我從草原來》的唱法,如果這首歌屬于豪放派,本姑娘就剛才的話鄭重向你道歉。
但若風格依舊婉約清揚,你就要答應本姑娘一件事,怎么樣?”
“答應你一件事?什么事?”姜哲立刻警惕起來,“你不會是想讓我以身相許吧?”
方甜甜:“…”
她沒好氣道:“喂,沒想到你這人不僅長的丑,想得還挺美。
告訴你,本姑娘就算單身一輩子,也不可能找你這樣的。
懶得和你廢話,就說你敢不敢吧,娘炮!”
一聽“娘炮”二字,姜哲的臉立刻就紅了,“敢,為什么不敢?這賭我帖木兒打了,先說好,你們要是輸了,必須誠心誠意向我鞠躬賠禮。”
“這可是你說的喲。”方甜甜看了陳夢一眼,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意。
陳夢也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方甜甜的意思。
對方從嘲諷譏笑開始,來來回回饒了這么大一圈,目的只有一個,讓姜哲撤銷那篇萬字長評并道歉。
雖然這樣做并不能改變騰訊那邊的決定,但至少給自己出了口惡氣。
“噗——
哈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話術剛出成果的方甜甜嘴中果汁突然噴了姜哲一臉。
姜哲憤怒的瞪著對方,卻見方美女看的是前方舞臺。
他立刻朝對方看的方向望去,然后就呆住了。
因為5號舞臺中間此刻走上一位男子,男子平頭高個,帥氣逼人。
但姜哲關注的卻不是這點,而是他的身上。
此人身體此刻前前后后竟掛滿了樂器,仿佛一個天然樂器架。
方甜甜在旁邊嘿道:“喂,我說你們草原人是越來越奇葩了,剛才還只是又甜又嗲,現在直接改成非主流,他不會想玩草原搖滾吧?”
姜哲:“…”
小伙子的目光有些呆滯,此時此刻,他差點對自己的故鄉產生質疑。
難道我從小到大接觸的蒙古豪邁風都是假的?
這次呆滯的人不僅是姜哲,還有所有現場觀眾。
其實剛才陽剛直男的表現大家雖然叫了好,但很多人心里十分清楚,該組合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
若不是對方唱的實在太好聽,別說99的,能有69都夠嗆。
莫非臺上這位男子覺得只要自己打著蒙古風旗號就能得高分?
若真是這樣,你可就想錯了,想讓我們喊得大聲,可不是耍個小聰明,再嘩眾取寵的往身上掛滿樂器就行的。
甚至我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耍小聰明的人。
現場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大家心里已暗自打定主意,只要對方的歌表現一般,咱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時,臺上年輕人忽然動了,就見他長吸一口氣,將手中的薩克斯、長笛、蕭管同時放入口中,然后用力吹動。
而他的右手,也擊向腰間小鼓。
觀眾:“???”
此人想干什么?秀姿勢還是秀浮夸?
只是不等他們多想,勁爆的節奏瞬間響起:
“噔噔蹬蹬瞪,噔噔蹬,噔噔…”
中間還夾雜著哼哼哈哈的男聲…
眾人頓時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反應快的人爆了句粗口:臥槽!
雖然在場大部分人都比較講文明,少說臟話,但此時此刻,這兩個字還是說出他們的心聲。
沒辦法,因為只要稍懂樂器的人都能聽出,這段歡快的背景音樂是薩克斯、長笛、蕭管、小鼓合奏出來的。
而細聽還能找到四種樂器中每一個的影子,可放空腦袋后,又什么都聽不出來了。
此時此刻,他們才意識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什么是樂器大師。
玩樂器,一人操控兩個已是鳳毛麟角,三個更加萬中無一,而一人四個,還能將其完美糅合和到一起,絕對聞所未聞。
不對,不是四個,而是五個,因為對方右腳旁邊還有件瑤琴…
不等眾人露出更多的贊嘆,另一個女聲突然響徹四周:
我立馬千山外,聽風唱著天籟歲月已經更改,心胸依然自在我放歌萬里外,明月與我同在遠方為我等待,心澎湃我尋夢夢就在,未來為我盛開天空開始泛白,腳步如此輕快我想愛愛就來,不要寂寞塵埃心里花開不敗,才精彩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