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態度誠懇的張謝,孔孟不禁被他的執著所感動。
想了想,孔孟道:“我需要你身體的所有數據。”
“身體數據?”
見對方不解,孔孟解釋:“就是你的身高、體重、肺活量、手臂腿部拉力、身體柔韌度、肌肉系水力、骨骼強度…百米最快紀錄、百米平均紀錄、跳高、跳遠…”
林林總總,說了將近百十條,其中有張謝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
張謝吃驚問:“這么多?”
孔孟搖搖頭:“不算多,我需要對你的身體有一個完整的把控。
其實若想了解的更細一些,你至少要提供500種身體參數。可惜限于滬上體校的條件,只能暫時這樣了。”
孔孟要這些數據,并沒有嘩眾取寵的嫌疑。
因為根據系統短跑技巧要求,想真正發揮出一名運動員的身體潛力,了解他身體的各項機能,是必備的工作。
這和指點蘇業不同,當時限于雙方關系,孔孟也就隨便一看。雖然整個過程中蘇業的進步很大,但也要看怎么比。
在孔孟看來,蘇業只是多掌握一種發力技巧,離他的身體巔峰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但張謝則完全不同,因為孔孟準備將他的身體潛力全部挖掘出來,對方說的沒錯,他已經27了,根本來不及一點點去打磨試探。
“那要麻煩你等一會,因為有幾項指標需要臨時檢測。”
雖然不明白孔孟提這種古怪要求的目的,不過張謝還是選擇照做,既然相信了孔孟,他便完全聽從對方安排,這也是張謝性格的另一特點。
室內體育場。
“蘇哥,你覺得孔老師拉著謝哥會干什么?”
“是啊,這都快1小時了,怎么還沒動靜?”
“不會是孔老師發現謝哥已無潛力可挖,不好意思面對江東父老,干脆直接跑了吧?”
蘇業沒好氣的瞪了這群家伙一眼:“瞎說什么呢?告訴你們,就算所有人都臨陣脫逃,孔老師也不可能離開。
再說,沒看他兩個學生還都在這嗎?”
“這…”
聽著這些人興致勃勃的討論,錢教練則在一旁暗暗冷笑。
和充滿信心的蘇業不同,他心里對孔孟的行為充滿不屑。
那個孔孟還真以為指點了蘇業兩句,就把自己當成金牌教練了?
若金牌教練真的那么好當,其他教練還活不活了?
而且就算是金牌教練又怎樣?碰到張謝一樣無計可施。
在滬上體校這么多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張謝,對方勤奮、刻苦、堅定、不屈。
可以說一般運動員有的優點,張謝完全具備。
也正是因此,他早在兩年前就將身體開發到了極限。
其他運動員只需要訓練主動一點、刻苦一點,就能取得不小的進步,唯獨張謝不行,因為他已經進無可進。
直到半年前,一位培養出7個世界冠軍,4個奧運冠軍的米國頂級短跑教練來到滬上,對張謝進行為期15天的培訓。
正是這15天,讓張謝再次破繭成蝶,從原來被蘇業壓著打,變成后來的絕地反擊。
錢教練本以為從此以后,張謝會一飛沖天,就算進不了國際賽場,也能轉戰全國,成為國家隊的強力一員。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張謝的進步更像是從一個瓶頸跳入另一個瓶頸,而那位米國頂級教練也表示,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同時對方還放言,張謝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個奇跡,想再百尺竿頭再次突破,概率基本為零。
這正是錢教練信心的由來,試想,連國際頂級大牛都沒更好的辦法,你孔孟一個野路子即便有點本事,還能上天不成?
“泥好,請問泥是錢青銅錢教臉馬?”一個極具國際特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錢教練,也就是錢青銅回過頭,忍不住疑惑問:“我姓錢,請問你是?”
不能怪他疑惑,因為聽對方口音,明顯是標準的國際友人,可看起膚色,又是標準的亞裔臉。
難道對方是故意裝成這個樣子來提升自己逼格的?
那人笑了笑:“錢教臉,自窩介燒一下,窩叫紅龜太浪,來自腳盆雞!”
錢教練:“…”
好吧,原來還真是國際友人,只不過這個國際離自己比較近而已。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紅龜太浪道:“施這樣,窩聽說華國追好的體育學校在滬上,滬上追好的體育學校施滬上體校,那摸錢教臉就當之無愧是華國最好的教練了。
所以窩才慕名而來,想活你請教幾招。”
“請教???怎么請教?”
紅龜太浪沒有回答,而是淡笑著招了招手,就見四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從體育場口排隊進來。
四人在紅龜太浪面前停下,同時鞠躬行禮:“紅龜君,熬哈要,夠扎一馬斯!”
紅龜太浪點點頭,對錢教練介紹:“錢教臉,這死個都斯我的學生,金坂日川、銀坂日川、銅坂日川和鋼坂日川。”
“噗嗤…”錢教練剛要說話,冷不防旁邊響起一個再也壓抑不住的笑聲。
“小龍,這四個貨的名字好個性啊,各種金屬都能川,就一個字,強!”
說話的正是站在一旁極度無聊的方振遠。
但龍傲天卻有不同看法:“和他們四個的名字相比,我倒更欣賞那位紅龜教練。看看人家的名字,不僅殼是紅的,還辣么浪,有夠帥啊!”
紅龜太浪聞言臉立刻黑下來:“喂,兩為年輕滴朋友,請不要輕易吶別人的名字凱玩笑,這是灰常不禮貌的。
而且窩的名字怎么了?龜在你們華國象征的可是吉祥,你們古人也有很多取得是這個名字,比如李龜年、陸龜蒙!”
方振遠看了龍傲天一眼:“好像是真的也。”
龍傲天也點頭:“必須是真的,而且他能說出李龜年和陸龜蒙兩個人,對傳統文化的造詣,已遠遠超過大多數國人了。”
“沒錯,所以一定要保持,是不是啊,紅龜太浪(四音)先生?”
說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紅龜太浪則疑惑的看著錢教練:“他倆這死什么意思,再夸我嗎?”
錢教練:“…”
他很想告訴這位紅龜先生什么是古今異義詞,你學華國史只學個一瓶不滿半瓶晃蕩,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提醒的,因為錢教練有種感覺,對方極有可能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