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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神針治病

  孔孟這才注意到此人面色蒼白,皮膚深處隱隱透出淡色的青紫,眼眸也黯淡無神,一副得了重病的跡象。

  李思華一愣,他先請對方坐下,又在旁邊病歷冊中翻了翻,道:

  “錢悅,男,32歲,就診時身體高熱到39.8 ℃,有咽痛、咳嗽、食欲減退表現、全身發冷并伴有嚴重腹瀉。

  鑒于你的描述,我初步判斷是風熱性感冒加細菌性感染,故用藥…”

  錢悅聽他絮絮叨叨,不耐煩的打斷:“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我現在病嚴重了,怎么辦?”

  李思華想了想:“我給你換下藥吧,你的病情比預想的要嚴重,必須將藥力加大20%…嗯,30%,這樣效果能明顯一點。”

  聽了李思華的話,錢悅頓時急了:“喂,我說病情加重的意思,是你開的藥根本沒效果。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

  見對方質疑自己的專業,李思華眉頭一皺:“沒效果?怎么可能?你這個病我專門查過醫書,上面說的很明白,不會錯的。

  錢先生,我知道你被病痛折磨心里十分焦急,可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應該更有耐心一點。給我,同樣也給你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吃原來的藥了?”

  “鑒于你自身情況,劑量再加30%,堅持三天,一定會有好轉。”

  錢悅對李思華顯然已不那么信任:“可你的藥真的沒效果,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感覺不出來?要不你換種病給我治吧。”

  李思華為難道:“但你就是這個病啊,發冷和嚴重腹瀉,我總不能給你貼張膏藥吧?”

  “你…”錢悅聞言氣的直接站起來大聲道,“冒肚你給我貼膏藥??老子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庸醫!

  早知就不該偷懶怕排隊,直接去大醫院掛他們的專家號了。”

  說著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李思華無奈的看著對方,想開口阻止,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錢先生是吧?你的病能不能給我看看?”旁邊的孔孟忽然開口。

  錢悅腳步一頓,扭頭疑惑問:“你是?”

  孔孟指著李思華:“哦,我是他的老師。”

  “老師?”鑒于孔孟的年輕,錢悅疑惑更重了,“徒弟不行,老師就行嗎?你們不會想聯合起來給我下套吧?我可聽說一些黑診所隨便一個感冒都能黑你好幾千。”

  李思華聽錢悅如此說,立刻就不高興了:“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辭,你啥時聽華安賺過黑心錢?”

  錢悅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他眼睛一瞪:“就算你們這不黑人,可連個普通感冒都治不好,和那些黑診所有什么區別?”

  “你…”李思華氣的臉都紅了,只是對方說的是事實,他也無法反駁。

  孔孟忙道:“錢先生你別生氣,我這學生什么都好,就是年輕氣盛了些。不如這樣,你的病我給你免費看,左右耽誤不了幾分鐘,比你跑大醫院排隊省力多了。”

  “這…”錢悅有些心動。

  其實他對看病條件要求不高,只要價格便宜能治好就行,不然也不可能來華安這樣的小地方了。

  孔孟起身走過去,伸手摸向他的脈搏。

  錢悅一愣:“你是…中醫?”

  孔孟輕輕一笑:“望聞問切嘛,中醫一樣能治病。”

  說著,他閉上眼睛,10秒后又睜開,心里已有了決斷。

  龍傲天跟著孔孟這幾天,對他性格已有了解,見狀忙將李思華的病歷本遞過來。

  孔孟也不客氣,很快上面便龍飛鳳舞的寫滿字跡。

  在孔孟給錢悅看病時,李思華也走過來,這時忍不住念道:

  知母 300 g,石膏 500 g,甘草 100 g,粳米粉 300 g,開水沖服。

  孔孟問:“能配嗎?我立刻就要!”

  李思華道:“配倒是沒問題,華安有中藥部的,兩分鐘能搞定。不過這方子…”

  孔孟揮手將他的話打斷,然后把紙遞給龍傲天。

  龍傲天會意,接過方子就出去了。

  孔孟又對李思華道:“我還需要一個針盒。”

  “這…”李思華猶豫一下,還是道:“稍等!”

  從他的角度看,孔孟從出手到現在一直是擅作主張,以他在醫術方面的嚴謹,本該出言制止。

  但他明白孔孟這么做其實是在幫自己解圍,加上對方幫方瓊接骨推拿時的神奇,讓他也忍不住想看看孔孟到底想做什么。

  李思華研究的主要是西醫,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很快他就到隔壁中醫部將針盒借了過來。

  看著針盒內各種長的嚇人的金屬針,錢悅臉色終于變了:“大夫,這是要給我扎嗎?疼不?”

  一旁方振遠大大咧咧道:“哎,我說你一大老爺們還怕這個?我被砍成這樣了都沒哼半個字。咱們男人什么都可以怕,就是不能怕疼。”

  錢悅下意識道:“這話應該是給女人說的吧?”

  方振遠:“…”

  他不耐煩道:“屁話那么多干什么,還不快脫褲子。”

  “呃…好吧…”

  見他就要去解皮帶,孔孟連忙阻止:“不用,露出后背就好。”

  錢悅“…”

  這時龍傲天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走過來,孔孟試試溫度,對錢悅道:“全部喝光。”

  到了這一步,錢悅也不再猶豫,全都按孔孟說的做,最后光著膀子趴到沙發座上。

  孔孟拿出銀針,對準錢悅后背只輕輕用力,四指長的針體就沒入皮膚消失不見,只剩下后半段針柄在空中不停搖晃。

  孔孟連續施為,不一會,錢悅后背就全是針柄,仿佛一只大刺猬。

  龍傲天用手機拍了張照遞到錢悅眼前,賤笑道:“大哥,你看你這姿勢,夠騷不?”

  錢悅嚇了一跳:“這…這什么時候扎上去的?我怎么半點感覺都沒有?”

  孔孟不理兩人的嬉鬧,雙手在錢悅后背來回按動,只幾下,還在擔心后背的錢悅忽然大叫一聲:“哎喲,好燙!”

  孔孟立刻道:“別動,忍一下就好了。”

  話音剛落,錢悅又叫道:“呼嗚嗚,冷冷…癢癢癢,嗷嗚…索闊伊,雅蠛蝶…爽!”

  不理會錢悅在那亂叫,所有人此刻全都驚呆了。

  只見此人后背金屬針和皮膚接觸的位置,不時有汗珠凝結,最詭異的是,這些汗珠竟呈現詭異的黑色。

  淡淡的臭味在空中彌散,龍傲天忙捏著鼻子跑去打開窗戶。

  見時機已差不多,孔孟一一將金屬針拔出,又用紗布將他后背擦拭干凈,然后問:“現在感覺怎么樣?”

  得到孔孟示意,錢悅將衣服拉好,又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一臉不敢置信:“大夫,我覺得自己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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