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外圍的鎮子道路上,木川、狠人并排前行,狠人還在為木川‘疑似’盜取化神修士錢袋的事情,耿耿于懷。
隨行還有不少修士,都是從周圍鎮子,趕去陵城,因此結伴而行。
“聽說了么,最近出了兩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
一個長著小胡子,看起來倒也算俊朗的中年人,賊兮兮的說完。
周圍不少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第一件事,就是域外有劍尊之稱的陸尊者去了一趟封天閣,發布了一條懸賞令,全力追查殺死血鷹王子嗣的人,現在整個隨州不少的大小勢力,都紛紛響應,北武圣地怕是已經擠滿了人,都在調查這件事!”
“懸賞令?既然是懸賞令,總要有獎賞吧?”
“哈哈!確實有,而且還是一件先天極品靈器,堪稱偽仙器之下的無敵法寶!更重要的,還有血鷹王一個人情。”
“先天極品靈器?血鷹王的人情?”
眾人瞪大了眼睛,滿是震撼。
這手筆未免太大了吧?據說這個血鷹王有三十多個子女,還有一百多個子嗣,區區一個孫子,犯得著這么大動干戈?
聽到了這個消息,不同于其他人的震撼,狠人露出了些許擔憂,擰著柳眉低著頭,面色愈發的沉重。
“那還有一件事呢?”
“還有一件事?”小胡子中年人看著眾人期待的神色,露出了滿意的神情,故意賣了個關子,托著長長的聲音道:“還有一件事,就是一個隨州的合道大能,不日前來到了陵城,設下關卡收徒,若是誰有幸得到了賞識,可謂是一步登天,成為合道強者的關門弟子。”
眾人一路聽著小胡子的話,發現這家伙,還真是見多識廣。
不僅僅是最近發生的大事,就連一些小道消息,都有所耳聞。
“哈哈,你們問這件事情,算是問對人了。”隨著另一個人開口詢問,小胡子繼續道:“關于這個血鷹王子嗣的調查結果,據說是一個筑基層次的女娃所做,不少人都正在尋找這個女娃的下落。”
筑基?
據說血鷹王的子嗣乃是金丹巔峰,一個筑基的女娃,能殺一個金丹巔峰的修士?更何況,血鷹王的子嗣,又怎么可能沒有點手段和法寶護身?這個女娃,未免太恐怖了吧?
說著說著,他們已經來到了陵城入口,一路上,狠人都在四處觀察,來到城門口前,停下了腳步:“木川…你有沒有發現,這一路走過來,隊伍的人變多了?”
“變多了,有么?”木川瞥了眼,似乎真的變多了。
“你總是什么都不在乎,想要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生存下去,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謹慎,謹慎,再謹慎,你這樣,遲早要出事。”狠人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有你么,你都這么謹慎了,我再謹慎,多累啊。”木川打了個哈欠。
來的人確實不少,甚至還有一個化神初期的修士,躲在了隊伍里,帶了一堆徒子徒孫。
“城中也不安全,你看,城門左邊,那些人一看就不是陵城的百姓,陵城人吃東西,必定要有調料,可他們的桌子上,卻只有飯菜。”
“還有右邊,那群人也一樣,陵城人最忌諱綠色,可這群人,居然連劍套,帽子都是綠的。”
狠人一個個的分析,最終咬了咬牙,認真的看向了木川:“我告訴你一件事,說出來后,或許你就不想跟著我了。”
“哦?”
“血鷹王…”
“他的子嗣,是你殺的?”木川搶先開口。
狠人以為他不信,一跺腳:“我說的是真的,他的子嗣確實因我而死,這次陵城來了這么多人,全都是因為我!”
“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那你還不走?”
“為什么要走?”
“你不怕死?”
“怕啊,離開了你,我一個人凡人,豈不是死的更快。你說老祖對你有大恩,你不會這么快就打算把我丟下吧?再說了,你說的我身中劇毒,你要救我哎。”木川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狠人。
狠人張了張嘴:“是啊,離開了我,就算別人不殺你,你也會被毒死,就算你趕回北武圣地,怕是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你一個人凡軀,路上這么多危險,怎么可能回得去。”
“不過你放心,就算有敵人來了,我會為你攔下,到時候你先走,剩下的…生死各安天命吧。”
隨著隊伍,他們進了陵城。
狠人和眾多修士道別,帶著木川,來到了一處荒廢的院子。
這個院子,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里面到處都是雜草,還有摔爛的鍋碗瓢盆,就連門都塌了一半。
“我想過了,或許我們兩個,注定了逃不過這一劫,如果真的要死,我打算死在這里。這個院子,是我回憶中,僅存的溫暖…”
狠人握緊了發白的小手,走上前去,拔起了一根雜草。
一根,兩根,十根…
院子里的雜草,被狠人全部拔掉了。
鍋碗瓢盆,全都收拾好。
門,也換了新的。
不過半天的時間,這個看起來破爛的院子,變得干凈了不少。
“從今往后,你我住在這里,你體內的毒,我為你想辦法。按照你體內那股腐朽的氣息,頂多能活三個月,我比你快一點,我的毒發時間,大概在一個半月后。”
“希望,我們能活到那個時候。”
狠人將最后一點碎石,搬到了院子的角落里,有些喘息的彎著腰,用手撐著墻面,她的身體,開始顫抖,面色快速變得漲紅。
她逐漸蹲了下來,弓著身體,瞪大了一雙美眸,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在干嘔,吐出來的全都是腥臭的血水。
又開始了。
狠人連忙拿出兩顆血珠,握在手里,調理自己的氣息。
木川看著狠人拼了命壓制毒性,掙扎求生的模樣,忍不住走上前去,手放在了狠人的肩膀上。
不知道為什么,木川的手放上去后,狠人居然感覺,自己體內躁動的毒性,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痛苦緩解,狠人扭過頭來,看著木川,眼中多了一抹震驚。
“你是,怎么做到的?連這兩個血珠都壓制不住的毒性,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