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街道之中,只有唐業的腳步在回響著,路過一盞路燈時,唐業看向從上面散發出來的昏黃光亮,也慢慢停下腳步,靠了上去,點了根煙。
吐出的白煙在黑夜中尤為明顯,濃濃的,但也有消散的那一刻,在黑暗之中,另一道身影慢慢浮現出來。
“…老大。”
來者正是趙伯寧,他有些無措地來到唐業身邊,看樣子很是拘謹。
“很準時啊。”唐業滿意道。
“這…這肯定…”
“這里有一個收養院,知道嗎?”
“…知道。”趙伯寧先是愣了一會兒,往旁邊的街道深處看了看,他不僅知道里面有一個收養院,還知道收養院里面有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相上下的高階同類!
他并沒有與向善打過交道,只是對這么快就被唐業注意到的向善而感到些許同情。
不過同時,趙伯寧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總歸不只是只有自己一個被王庭逮到,有個情況和自己一樣的家伙與自己共事,到時候也不是那么尷尬了。
哈哈嗨 “那我要做什么?”趙伯寧詢問道。
“盯好里面的人,特別是里面的那個同類,如果看到他外出做了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就通知其他人。”
“只是這樣嗎?”
“你還想要更多?”
“不…不是。”
“就這樣,這個任務不困難吧?”
“不困難不困難!一定完成任務!”
“那行,這里就交給你了,好好干。”說著唐業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趙伯寧的神色也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隨后竟然對著唐業敬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唐業見狀不僅覺得好笑,他說道:“不用在我面前搞這些,沒這種規矩。”
“啊?”聞言,趙伯寧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呆滯起來,他有些結巴地說了一句:“這個…是黃全九跟我說的,在您面前,就要這么做的…”
聽見這話唐業臉色一黑,趙伯寧這個憨貨明顯是被黃全九他們給忽悠了!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什么。
“沒有這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好…好的。”
搖了搖頭,唐業隨后扔掉了快燃盡的香煙,離開了這里。
向善那邊的事情就這樣定了,當然,也并非是唐業信任徐夢蕓他們會真的嚴守住自己的秘密,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在四大尸王入侵神州大陸后,大戰遲早會爆發,他的身份也總會暴露。
反正,這是遲早要來的事情。
總不能在面對四大尸王的時候,還要隱瞞著自己的身份吧?一直偽裝成人,打起來束手束腳的,那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事!
倒不如直接用尸王的姿態去迎接這一切!
總之,不管徐夢蕓她們能不能嚴守住這個秘密,對唐業影響都不大,守住了,也不過是在那個時候震驚一下蘇思歸,沒守住,唐業也想知道蘇思歸對于自己是尸王這件事會是什么態度?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希望能吧…
她也不是那種不懂得變通的人。
在北方的某座舊時代城市中,那偏暗的銀色如海水一般淹沒了廢舊荒涼的街道。
規模龐大到無法形容的尸潮緩慢地蠕動著,向前推進,向著遠出的蔥郁青山而去。
每時每刻,都有大量喪尸被同化成銀甲尸,偶爾能見到數頭七階以上的銀甲尸躍過或干脆踩過無數同類的腦袋身體飛速掠過,那狂暴的動作和不時發出的嘶吼聲,直讓人感覺心跳加快,頭皮炸裂!
在那無邊無際的銀色潮流面前,這座舊時代城市中的其它顏色都仿佛在慢慢的失去色彩!
而在尸潮之中,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在這規模如此恐怖的尸潮中肆意穿梭著,偶爾會看見他走進其中的某棟建筑中,沒多久,便會見到一些喪尸從或高或低的樓層上摔落下來,又在銀色尸潮中被同化成一樣的銀甲尸!
這個男人,便是王庭之中的其中一個八階喪尸,哈真!
清理掉建筑內殘存的喪尸,哈真再次進去尸潮之中隨波逐流,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后面的某棟大樓頂端上,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伸手指向了他。
“那個人,我不認識。”他搖著頭,像是在自言自語,而在他身旁,還有一個有著金發碧眼,相貌俊美無雙,氣質宛如中世紀貴族的外裔少年。
“我說伙計,為什么你會覺得他身邊的擁躉只會是那么幾個呢,你不認識,這很正常的。”這外裔少年語氣中帶著一些嘲諷,不過那戴著面具的男人卻假裝聽不出來一樣,他只是反問道:“你就這樣縱容他們?”
外裔少年表現的有些無奈,聽完對方的話他搖了搖頭:“哪能怎么辦?誰叫這里是人家的地盤?說來也是很煩,為什么什么地方都有這些家伙。”
“唉”說著,這外裔少年嘆了一口氣,轉身又接著說道:“好了,朝陽兄弟,我想我們該離開這里了。”說完后,他就要跳樓離去,可這時,他卻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變得陰冷起來!
“為什么這么稱呼我?”戴面具的男人冷聲問道。
“你不是我的朋友嗎?”
“明知道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卻還要使用這樣的稱呼,這可不是對待朋友的樣子。”
“好吧好吧,這是我的錯,你叫憎惡行了吧,哦天哪,這名字可真是難聽!”烈爾攤開雙手,語氣帶著調侃的味道,對于陳朝陽針對自己的惡意,他渾然不在意。
說完,烈爾爬上了水泥矮墻,對他說了一句:“走吧,先把你的事情解決了。”
烈爾已經準備往下跳了,本以為對方會跟上來,可剛剛蹲下,他就察覺到對方并沒有什么動作,便疑惑地看向陳朝陽。
“你想干什么?”
對方此時已經轉過了身,但沒有回答烈爾的問題,而是嘲笑道:“沒想到你也有這么優柔寡斷的一面,呵呵…”
“嗯?”烈爾昂起腦袋,停下了正要繼續的動作,就這樣蹲著,隨后又將腦袋一歪,用這種極為古怪的姿勢看著對方。
他一開始也很疑惑,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么了,烈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回答道:“哦我想我明白你說的話了,但這可不是優柔寡斷,這叫理智,懂嗎,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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