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玥熙和她的朋友下了車,那個門童依舊傻傻地看著,眼中全是鮮艷向往之色,他不是那些老門童,知道客人來了會過來招待,將他們的車開進停車場。
這個門童不僅沒有這樣做,甚至連招呼都沒打,這讓楊玥熙不由有些不爽。
“喂,傻站著干嘛?還不過來開走。”
她的斥責聲終于讓這個門童回過神來,但神是回過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么,只能無辜的看著楊玥熙,顯得不知所措。
不過還好,一個老員工走了出來,低聲罵了門童幾句,隨后帶著掐媚的笑容走向楊玥熙她們。
“不好意思,這是新來的,還是農村人,不懂我們城里的門門道道,有點不懂事,還請楊小姐不要見怪啊。”
聽到老門童的話,楊玥熙點了點頭,隨后又看向那個門童,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之色。
“哦,原來是農村來的啊,怪不得。”
她的話讓門童有些難堪,不過他顯然是一個信奉人人平等的傻瓜,當即就反駁道:“農村來得怎么了?”
“呵,脾氣還很大?”
楊玥熙眉頭皺了起來,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反駁自己。
她剛剛說出一句話,跟在她身后的男男女女頓時圍了上來。
老員工也頓感大事不好,當即就扇了門童一巴掌。
“你閉嘴!”
平白無故被打,門童只覺得委屈,但是為了妻子他還是忍了下來。
見他被打,楊玥熙幾人也不在說什么,有些事情還是不能鬧大,現在華夏正值打黑除惡期,如果事情鬧大后跟著自己來的幾個男生動了手,保不齊要進局子里,雖然父親會把自己撈出來,但為了一個低賤的農民不值得這樣做。
說話間,楊玥熙帶著自己朋友走進了夜總會,當隊伍中的幾個男生經過門童身邊時,還不忘故意用肩膀去撞,直將門童撞的靠在墻邊。
至于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楊玥熙就不知道。
油漆男之前說的那幾個關鍵詞,夜總會,門童,很有可能就是那天發生的事。
這個油漆男,就是那個門童!
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即使是從末世之開始的時間點開始算,也需要往前推四五年的時間。
這么長的時間,對方依舊記恨自己,還記得這么清楚,這讓刷新了楊玥熙刷新了小心眼認知!
而楊玥熙永遠也不知道,雖然僅僅只是這些事就讓對方讓用如此殘酷的手段虐殺自己,最后用性命來作為代價的確說不過去。
當一個人掉進深淵之時,之前每一個在背后推過他的人身上都背負著不可饒恕的罪孽!
楊玥熙死死看著油漆男,眼中的神色好像在說:“這不可笑嗎?”
對面的男人似乎有著能讀懂人心的能力,竟然笑出聲來。
“哈哈哈~你覺得呢?看來你想起來了,那么,上路吧?”
楊玥熙沒有再說話,默默低下了頭。
周圍的一切安靜下來,只剩下油漆男手上動作的窸窸聲。
她不斷感受到自己身上傳來撕裂般的痛苦,就好像鐵處女中,同一時間遭到上百根尖刺的扎入。
很快,她感覺到自己脖子被什么硬物狠狠刺入,呼吸道直接洞穿。
疼痛讓她仰起了頭顱,艱難的轉動眼珠向下面看去,那是一片鱗甲,握著它的手的主人正是油漆男。
收回目光,入眼的是油漆男冰冷的眸子。
已經變成淡紅色的血一點點的流了出來,與油漆男生活的這段時間,她無時無刻都在流血,這么長的時間,身體里的血液早已流失殆盡,血液從深紅變成淡淡的紅色。
她開始呼吸困難,進出的每一口口氣就在撕裂著她的傷口,油漆男轉動著鱗甲,鋒利的喪尸鱗甲片在楊玥熙脖子上撕扯出一個觸目驚心煩傷口,最后,他的手狠狠一拉,楊玥熙頓時停止了呼吸,頭無力的低垂下來。
油漆男站起身漠視著她,眼中看不到一點情緒,安靜了有一會,他帶上手套,拿出針線,將女人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的縫合…
不知道的過了過久,里面時不時傳來撕扯布袋的聲音,而油漆男再出現時,他手中多了一個渾身縫著針線,異常丑陋的布娃娃。
如果有懂行的人出現就能看出,油漆男手中那個布娃娃的外表是用人皮做的。
剛剛出來的油漆男接觸到陽光,看不到一絲惡魔的樣子,和周圍的賞金獵人子幸存者一樣,他似乎也是其中一員。
他拿著布娃娃,繞過了幾條街,最后在一家賣營養劑的店鋪前停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三,二,一。”
他嘴巴微張,小聲的倒數,數到一時,店鋪里傳來叫麻聲。
“臭小子!站住!”
“那兔崽子又來偷東西了,快給我抓住他!”
不多時,一個年齡看起來有十三四歲的男孩狂奔而出,雙手捧著好幾根營養劑在懷中,而在他身后,還跟著十幾個手中打著刀棍的大人。
這樣的場景非常常見,街道上的人們也不奇怪,沒有人上前阻止,都用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一幕。
男孩雖然手捧著一大堆營養劑,但一看就知道是慣犯了,這樣的事沒有少做,身形靈活,如同一只上竄下跳的猴子一般一溜煙得時間就把后面追趕自己的大人甩遠了去。
油漆男嘿嘿一笑,緩緩抬步跟了上去。
小偷男孩穿過了兩條街,回頭一看發現那些大人已經不見蹤影了,不由松了一口氣,速度放慢下來,走進一條小巷中來的最里面的小院子里。
他坐了下來,將懷里的營養劑全部放在地上,拿起一根撕開放進嘴里,瘋狂吸食著里面的液體。
他似乎餓極了,一連吸了三根營養劑這才停下。
“哼,還想追我?”
男孩不屑的看了一眼巷子口,拍了拍衣服,盡管衣服上的污漬已經變成了衣服的一部分,但這個習慣他扔保持著。
不過就在男孩剛剛站起來時,他感覺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