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穆歐的詢問,丁開寧沉著臉沒有回答,而是來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這窗戶是很保暖的夾層窗,一經打開,一股冷氣迅速涌了進來,與屋內的熱氣相抵,生成出了一片濃霧。
丁開寧注視著極夜的天空,半晌過后,才悠悠的答道。
“一個怨魂,一個偏執瘋狂的怨魂,攜卷著無邊的風暴,涌進了克松鎮,穆兄弟,咱們可能有點兒玩脫了。”
“無邊的風暴?怨魂?”
穆歐表情十分疑惑,單從這些話來說,他根本無從猜測。
“丁大哥你講清楚一些啊?”
“只有這些了,很奇怪…我想不同,這個氣息如此濃烈,但卻又將自己強行封鎖…很別扭。”
丁開寧嘆著氣搖了搖頭。
“感覺不到更多了,其實如果不是依靠極夜,我甚至根本感知不到他的到來,而剛剛感知到的,也不過是虛無縹緲的一線罷了。”
穆歐聞言皺起了眉,這個消息可是真的有些不太妙。
對于之前出現的所有“客人”,包括一眾融合者,穆歐兩人說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算得上是較為清楚。
可現在,突然間一個攪局者的出現,讓他們的計劃出現了本不該有的破綻。
“會是誰呢?誰還會垂涎這里?想不通…”
丁開寧也是十分頭疼,他看了看穆歐,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
“穆兄弟,我現在實力能比之前提高個百分之二十,拼命的時候還能借調尸鬼界的力量,只不過不會太持久,可惜,如果給我一年好好沉淀,現在說不定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感慨了一番后,丁開寧繼續問道。
“穆兄弟,你的實力大概?”
“大概提升了百分之四十,我這次收獲頗豐,不是說別的,而是領悟到了很多知識。”
說著話,穆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知識就是力量,我用知識武裝自己。”
穆歐說得大半是正確的,但也有一小部分只是搪塞,最后的結果就是有些裝的意味。
但丁開寧倒是沒有在意這些,而是放松的笑了笑。
“那沒問題,咱們可以拼一波,對方明顯內里矛盾重重,這點對咱們有利,只是要多多注意那幾個本來分配的目的就是咱們倆的家伙,以及這個新出現的威脅。”
丁開寧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顆并不如何規則的水晶遞給了穆歐,這水晶表面通透,內里有一縷灰黑色的煙霧不斷縈繞,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
穆歐習慣性的掃了一眼,一邊讀著數據,一邊將其接在了手里,不過他還沒讀完,那邊丁開寧也開始解釋起來。
畢竟丁開寧是不知道穆歐的能力,給了東西肯定要介紹一番。
“拿著這個核心水晶,關鍵時刻捏碎可以立刻逃進尸鬼界,有這個后路,咱們浪一下也沒什么問題。”
丁開寧說著還拍了拍穆歐的肩膀。
“如果出了問題,你先走,我斷后。”
穆歐剛要反駁,卻被丁開寧擺了擺手制止。
“我用部分靈魂保存在了尸鬼界,這邊就算重傷,就算是死了也沒什么。”
“再說了,這次埋伏,是我一力主張,石化告訴你,我是想揚個腕兒,拖你下水本身也很不好意思了。”
穆歐這才點了點頭,不過依舊有些抱歉。
“也不能這么說,這里有不少人本來也是沖著我來的。”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跟我走,我有個隱蔽的觀戰點,按照他們的計劃,過一陣子,咱們還能看個好戲呢。”
克松鎮由于極夜的關系,很多人已經沒有了明確的生物鐘,但是對于新來到克松鎮的這一眾人,依舊還是熟悉外界的時間點。
因此也將事件的觸發,放在了正常時間的清晨。
包括周峒在內的一眾聯邦本部人士,迅速的隱蔽在了鎮子中心廣場附近,雖然他們也還是各懷鬼胎,但是總的來說,樣子還要做的。
而在眾人都忽視的地方,廣場附近最大的一個探照燈上,穆歐兩人正做著貨真價實的“燈下黑”行為。
在他們的注視下,附近黑手傭兵團的總部,突然爆發了劇烈的爆炸,接著幾個黑手高層互相喝罵著大打出手。
這幾個家伙攻擊聲勢浩大,但實際上卻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損傷。
反而越打越偏,逐步轉移到廣場附近。
“嘖,雖然事先就知道,但是實際上看來,也的確是好拙劣啊。”
穆歐笑著搖了搖頭,他對這些人的打算也是感到十分無語。
“拙劣是拙劣,但是簡單有效,哈哈,看猴戲吧。”
丁開寧也是笑了起來,黑手傭兵團的這幾個家伙,就當做是開胃小菜,祭奠一下他的新生好了。
幾個黑手傭兵團的高層表面上嘶吼著,但內心也是警惕萬分。
雖然他們也認定了丁開寧已經像聯邦本部說的那樣,處于重傷中了。
但是臨近這里,他們還是慌了起來。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萬一呢?
萬一丁開寧并沒有什么狀況,只是依舊不問世事而已。
不然為何那些聯邦本部的大佬們,要先讓自己賣命試探?
這不還是說明他們心里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嗎?
就算丁開寧有問題,那穆歐呢?
穆歐的實力,也夠他們吃一壺吧。
穆歐肯定是完好的,現在只能拼穆歐出來的時候沒有那么速度的擊殺他們。
終于,再怎么小心,這些人還是移動到了廣場中心的雕像部位。
在避無可避的狀態下,這群人終于“一個不小心”砸毀了丁開寧的雕像。
“嘖嘖,其實我早就想把那玩意兒砸了的,設計的太丑了。”
丁開寧對此事倒是沒有什么意見,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的確是還要裝出一副“上鉤”了的樣子。
“罪人!”
一道道灰黑色的煙霧之柱降落下來,精準的擊中了這幾個黑手傭兵團的高層。
“丁…”
“他還…”
“呃啊!!!!”
幾個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便摔在了地面之上,皮膚蒼白無比,滿面驚恐。
“在那!”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頓時,一道道鎖鏈打向了一處屋頂,將其徹底封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