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光啟遮遮掩掩的溜出了觀海路的片區,老實說,平海港的巡查不可謂不嚴,但是得益于新得到的能力,廖光啟能夠有效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要不是去沖卡,便不至于被直接逮到。
這其實也間接證明了“上蒼”并非機械科技造物,因為例如攝像頭這類機械造物,根本不會受到這個能力的影響。
逃出生天的廖光啟找了家不起眼的旅店,開了間帶淋浴的單間。
洗干凈身子后,他穿著浴袍坐在了床上。
此刻的廖光啟表情有些猶豫,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按理來說他必須要跟組織匯報一下,但是自己才剛剛來到這,就出了這么大的簍子,實在是讓他有些打怵,打心眼里不太敢聯系組織。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若是他不趕緊聯系組織,那么后果根本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的。
他嘆了口氣,右手抬起又放下,最終還是一咬牙,從那堆臟衣服里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圓柱形小盒子。
擰開蓋子,盒子里是一個奇怪的多足軟體生物,它的身體柔軟無骨,不停扭動,頂端是一個不斷開合的口器,一股藍盈盈的微光從這口器中散發出來,帶著一股迷離的感覺。
而這個生物的下半部分,則長滿了六七條腕足,這些腕足的末端,居然是各種各樣的插頭,有的是座機電話線插頭,有的是網絡接口插頭,甚至耳機插頭,可以說市面上大多數的插頭都能在這上面找到。
廖光啟將床頭柜上座機的電話線拔了下來,然后捋出這個生物的電話線插頭,捅了進去,拿起話筒,播出了一個簡單的號碼。
不多時,電話接通,不過此時接通的并非真人,廖光啟按照之前背熟的操作方式,接連按動對應的數字鍵,并足足等了三分鐘,才聯系上了他的頂頭上司,狐大人,看來他此時并不清閑。
“說!”
電話另一端的狐大人似乎心情不是太好,說話異常冷漠簡潔,這不由得讓廖光啟更加懊惱,覺得自己挑錯了時機,萬一狐大人震怒之下,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可就有他好受的了。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既然已經打通了電話,又不可能不去匯報,于是他小心謹慎地回復道。
“狐大人,羅先生,被平海港的人抓了。”
對面久久沒有回復,廖光啟只覺得自己的心不斷地緩緩上升,難受至極,就在他的心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的時候,狐大人終于開口說話了。
“具體怎么回事兒,誰做的?”
“具體我也不知道,我這剛到羅先生這,什么也沒做,羅先生還說要給我整個容,因為我的本來面目是上了畫的,所以我都沒敢出門,一直待在房間里。”
“哪想到突然聽到樓下面一聲巨響,后來我就看到羅先生釋放出了真實形態,跟一群警員對上了,我本來還想上前幫忙,哪想到釣海叟從天而降,直接就把羅先生制住了,因此我只好倉皇逃竄,這才找到個安全的地方跟您匯報。”
廖光啟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
“釣海叟?”
狐大人的口氣中透露出一絲忌憚的意味。
“羅禿子怎么會曝光?雖然他做了不少大事,但是真實面貌從來沒有暴露過啊?你確定你沒遺漏什么?”
“絕對沒有!對方準備十分充足,羅先生剛剛發威,就被釣海叟抓了起來,顯然是早有準備!”
廖光啟眼神有些游離,心中暗暗僥幸,僥幸的是這次并非面對面匯報,否則以他現在的表現,絕對沒法過關。
實際上此刻他也有些懷疑,羅先生是不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畢竟自己屋子里那一群沖進來的警員可不是鬧著而玩的。
但是此時此刻,反正羅先生估計也是沒什么戲了,就算有一天能夠脫身,也只是一個無意識的野獸,沒法說出真相。
因此他盡可能的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把自己的影響降低到最低,表明自己根本就是受到了牽連。
“羅禿子死了,那我們的一些計劃就不好實現了,你的實力還不足以執行這些行動。”
“不過目前組織的主要計劃還在天城帝國這邊,實在沒有什么多余的人手,平海港這邊,就由你全權負責。”
聽到這話,廖光啟心中一喜,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升職。
“是!狐大人,請問我應該做些什么?”
“不要暴露,不要惹事,如果有機會,偷偷發展幾個下線就行。”
廖光啟神色一滯,這算什么任務?這不就是潛伏嗎?
“對了,你之前說整容,自己去山城區四元路一個叫衷情紋身的店里去做,羅禿子請的人應該也是那得。”
“那是組織在平海港的另一個據點?”
廖光啟眼神一亮,他現在很害怕,急需找到組織。
“一個隱蔽的黑店而已,提供各種服務的,組織目前在平海港只有你一個成員,你自己好好發展,另外,逃不脫的情況下,趕緊學羅禿子,就是死了也別牽連到組織的大計。”
“放心,如果有需要,我們總會找到你的。”
狐大人說完掛了電話,而廖光啟愣了一會兒后,也將那奇怪的插頭生物拔了下來,重新放回小盒。
“媽L個巴子的,發展個毛啊,就我一個人。”
“牽扯大計?我牽扯你NN個龜S子!我TM知道什么啊,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啊!”
廖光啟將話筒往電話上一摔,神情十分憤慨,然而這表情很快又轉變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大概已經,淪落為組織邊緣里的邊緣了吧。”
“也許哪天突然接到任務,結果卻是當一個誘餌。”
廖光啟想到了當年那個叫做王悅文的女人,他當時面對王悅文,還一股的優越感,心中對這個充當誘餌的女人還有過那么一絲虛偽的同情。
可現在想想,自己在狐大人這些組織高層的眼里,和王悅文又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呢?
無非是價值略有不同,就好像釣魚,王悅文是面包蟲,而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蚯蚓。
想到這里,廖光啟心有不甘,他拉開了房間的窗簾,看著夜幕下的燈火,感覺一股火焰從胸中燃起,燒的他臉色猙獰。
他追求實力可不是為了當個棄子,誘餌。
“誘餌是吧?邊緣是吧?我遲早要騎在你們脖子上面!”
“我要建立自己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