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繁綺聽到他的聲音,渾身就是一抖,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有些僵硬地轉過身來,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已經迅速從之前的氣憤、羞惱轉變成了淡淡的驚訝,問道:“你怎么起來了?”
同時,她的腦袋開始瘋狂運轉,怎么辦?
她現在應該怎么辦?
首先,需要明確的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件事情為什么發生了?
發生了什么事,這個問題很容易解答。
她因為在云亭之的房間里呆的時間太久,忘記了外面的時間的緣故,正好撞見了負責給眾人敲門的陳翔。
那么她為什么會忘了時間呢?
嗯…那還不是因為,云亭之突然叫她翻跟斗,讓她一陣懵逼,竟然就傻乎乎地照做了,浪費了時間?
事實上,她原本是打算只跟他順便聊幾句,便出來了。
她原本并不打算在那么短的時間便試探出他是不是昨晚的圣誕老人的,畢竟,她覺得,他既然都決定要隱瞞身份了,那么肯定不會那么輕易的就被她試探出來的。
因此,這件事情還得慢慢來。
可是,沒想到他不按套路出牌,提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要求,而自己,當時只顧著想他為什么會提出那個要求,而忘記了時間!
所以說,這件事情,至少有一大半的責任,在云亭之身上!
她很不要臉地把責任全推給了他,同時,心中一陣懊悔,早知道就不去敲那扇門了。
她覺得自己今天是虧大了。
不僅什么都沒得到,還被戲耍了一通,之后,還要面對這樣的狀況,簡直是糟糕透了。
陳翔看了她一眼,有些酸溜溜地說道:“我是不是出來得不是時候?如果我出來得晚一點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看到這一幕了?”
“你在說什么呀?”
張繁綺假裝驚訝。
“你說我在說什么?”
陳翔咬牙切齒。
如果我出來得晚一點的話,大概還看不到這一幕吧?
那樣的話,自己依然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被蒙在鼓里的蠢蛋!
“你…什么意思?”
張繁綺的表情慢慢地變了,先是有些疑惑,隨后,又有些憤怒。
“你說我是什么意思?”
陳翔露出譏諷的表情,冷笑。
他感覺自己之前真是個蠢蛋,大蠢蛋!
“你!”
張繁綺柳眉倒豎,氣到了極點。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哼哼。”
陳翔依舊冷笑,并不說話。
兩人直直地對視著。
過了好一會兒,張繁綺臉上的表情慢慢地從原本的生氣、憤怒,慢慢地過渡到了失望、絕望,到最后,她已經面無表情了。
見了她這副樣子,陳翔也有些驚疑不定,心中的決絕有些松動,不過,他依然拉不下臉去道歉,因此依然冷著一張臉跟她對視。
“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我原本以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
張繁綺說完這句話以后,轉身而去,慢慢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流淚了,不過,她沒有哭出聲,只是一抹臉上的淚水,敲開了葉閔文的房門。
“怎么了?”
葉閔文看了門,一臉疑惑。
“文姐…”
張繁綺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之后,她便撲到了葉閔文的懷里。
葉閔文有些驚疑不定,看了陳翔一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掩上了房門,什么都沒有問。
在不遠處,目睹著發生的一切,陳翔也有些驚疑不定,他已經意識到,事情可能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了。
我原本以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
這句話在他心中回響,攪得他心煩意亂。
他看了江亭云的房門一眼,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過去,敲了敲他的房門。
“是你啊,早啊。”
江亭云很快就打開了門,笑道 事實上,他在里面也聽了個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
因此,這會陳翔沒有回答他,他也能夠理解。
陳翔的表情很陰沉,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們剛才,在干什么?”
“你們?”
“就是你跟張繁綺!不要再跟我打岔了!你們剛才到底干了什么?”
陳翔的心情很是激動,因此語氣也很不耐煩,低聲喝道。
江亭云看了他一眼,神情很是復雜:“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他的神情之所以復雜,是因為他覺得陳翔作為舔狗,有些可憐,不過,他也沒有打算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大聲說出“你就是舔狗,清醒點吧”這種話。
這種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決的,身處“愛情”之中的人要是有那么容易被人叫醒,那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癡男怨女了。
他覺得,自己要是說出那種話的話,說不定還得被人記恨,覺得是自己戳破了人家的美夢。
在這種事情上,他的經驗可不少。
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他并不打算隱瞞。
再說,他對于張繁綺雖然沒有什么好印象,但也沒有什么壞印象,她只是一個行為有些不太光彩的求生者罷了,他沒必要故意給人家添亂。
再再說,陳翔他要是真的誤會了什么的話,對于自己的名聲也是一種打擊。
畢竟,自己可是正人君子來著。
“…事情就是這樣,她只是在我這里翻了個跟斗而已。”
江亭云解釋完畢,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真的?你不會在騙我吧?”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陳翔看著他,很是懷疑。
江亭云笑道:“你愛信不信吧,反正我話是說完了…當然,如果你實在不信,想進來檢驗一下也可以。干完那種事之后,無論如何都會留下一點味道,你進來聞一聞就知道。”
說著,他便側了側身子,讓陳翔進來。
陳翔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不過,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怎么樣,有結果了吧?”
江亭云跟了進來,笑道。
“嗯…原來,我真的是誤會她了嗎?”
陳翔抬起頭來,喃喃地說道。
江亭云聳了聳肩膀,站在一旁,并不說話。
“你…好好的,干嘛要讓她翻跟斗呢?”
陳翔遲疑了一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