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怎么回事?”
回到汽車上,后藤田正樹才開始朝河野秀洋詢問起來,他剛才的情緒異常。
“可能累了吧。”河野秀洋長吐出一口氣,然后重重的后靠在座椅上,面帶愁容的他,有些煩躁的不停地抓著頭發。
“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感覺胃里空蕩蕩的后藤田正樹提議道。
“也行吧。”河野秀洋沒多做考慮,實際上已經忙了一晚上的河野秀洋也是又困又餓。
后藤田正樹并沒有選擇警視廳本部大樓那邊的咖啡廳,而是特意找了一個跟本部大樓有店距離的咖啡廳。
“河野,你有什么話想要跟我說的嗎?”剛一坐下,后藤田正樹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后藤田正樹選擇的這家咖啡廳的座位之間的距離很大,再加上正好是上班時間,所以客人的數量也不多,所以也就不用擔心談話內容會被其他的客人或者是服務員聽見。
“我...應該怎么說呢?”河野秀洋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雖然我們兩個人私下的關系談不上多熟絡,但是如果是和工作有的話,你盡可以說出來。”從服務員手上接過咖啡和面包以后,后藤田正樹才又再次開口說道。
河野秀洋端起面前的黑咖啡,在抿了一口以后才問道:“你有去看過課長嗎?”
“沒有。”后藤田正樹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復雜的說著。“我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課長,也不知道該怎么跟課長開口。”
河野秀洋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呢?你有去看過課長嗎?”后藤田正樹開口詢問了同樣的問題。
“去看過一次。”
“課長在那邊怎么樣?我一想到課長在警察學校那邊當教官,我真的是有點難以想象。那幫菜鳥應該會很怕課長吧。畢竟課長的行事作風...”后藤田正樹搖了搖頭,同時還嘖嘖了兩聲,不知道是在表達著感慨還是幸災樂禍。
“那你可想錯了。”河野秀洋反駁了后藤田正樹一句,然后抬頭看了眼正一臉好奇盯著自己的后藤田正樹,這才笑了笑說道。“課長他在那邊可是很受那幫新人的歡迎呢。應該算是那幫新人的偶像吧。”
在河野秀洋說完以后,后藤田正樹先是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畢竟,盡管日下治夫是主動背鍋這種不名譽的方式而主動走人的,但是不論如何,他都是在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課長位置上坐了十來年存在,對于那幫非特考組出身的新人警察來說,那是毫無疑問的偶像,因為時至今日,搜查一課的課長是屬于非特考組的頂點了。更何況,在他在任搜查一課課長的時期,那真的是有無數被偵破案件可以拿出來說。對于警察學校那邊的那幫菜鳥來說,能進搜查一課當刑警那絕對是夢想之中的事情。所以,日下治夫會受到那幫菜鳥的歡迎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對于后藤田正樹來講,他的心里面還是有著疑惑沒有解開,因為他不知道河野秀洋這個時候提起日下治夫是要干什么?要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私人關系雖然不是很熟絡,但是在警視廳本部那邊有的是時間來聊一聊,可是在現在之前,河野秀洋都沒跟后藤田正樹說過涉及到日下治夫的話題。
“河野,你有什么話就痛快一點,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而且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來。說不定那邊也有什么新的發現了。”后藤田正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你知道會有誰來接任我們搜查一課的課長嗎?”在糾結了差不多一分鐘以后,河野秀洋才有些為難的開口問著。
“我不知道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后藤田正樹有些疑惑的搖著頭。
“我聽說,我只是聽說啊。”河野秀洋先是豎起食指,示意后藤田正樹不要當真以后,他才繼續說了下去。“我們本部這邊那位新來的公安部長,向我們的部長做出了人選推薦。”
公安部長?阿部博義?
后藤田正樹將眉頭皺成了v字,他實在是有些搞不清事情的狀況。
眼見后藤田正樹久久的不說話,河野秀洋在輕輕咳嗽了一聲以后,開口繼續說道:“我記得你跟這位阿部部長是前后輩的關系,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可不可以,去向這位阿部部長問一問,打聽一下他推薦的人選是誰。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會讓你很為難,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看在你在搜查一課待了這么多年的情分上面,你可以去問一下。”
“搜查一課里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后藤田正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怎么會呢!我們兩個辦公室也就那么一些距離而已,真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會傳不到你的耳朵里呢。”河野秀洋笑著打了個哈哈,試圖想要糊弄一下后藤田正樹。
不過,后藤田正樹可不吃他這一套,而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河野秀洋的眼睛。
河野秀洋先是跟后藤田正樹對視了一會兒,然后竟然不自覺地把眼神轉移開,他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種八卦的人,所以這種托人打聽內部事務的事情,肯定不是你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所以,你告訴我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哎呀!我...這個真的是...”河野秀洋低著頭,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手指,看起來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反正你就幫忙打聽一下就好了嘛!”
“是不是課里有人想要往上升一升了?讓我想一下,是哪位管理官有資格可以往上走一步的。”
“你別瞎想!”眼見后藤田正樹開始掰著手指頭細數起來,河野秀洋連忙伸手制止了他。
“那你就告訴我嘛。”后藤田正樹雙手一攤。
“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上次從外面調過來那個中川管理官,你應該還記得吧。”
后藤田正樹點了點頭,對于那位中川管理官,他又怎么可能會忘記了。
這位中川管理官當初可是給案件的偵破添了不小的麻煩,雖然最后并沒有因此被處罰降級,但是還是被調去了一個偏遠的警署任職,也可以算是警察生涯提前結束了。
“既然你還記得,那么你肯定也會記得他給我們舔的那些麻煩。所以我們在聽到小道消息以后,就有些擔心會不會是這種不靠譜的人來接任課長的職位。結果大家就讓我來跟你打聽一下。”
“什么時候的事情?”后藤田正樹問了一句。
“有好幾天了吧。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所以我就有點...”
“你不用再說什么了,我知道了。”后藤田正樹伸手阻止了河野秀洋說下去,“等我們這次的案件結束以后,我會去找阿部學長打聽一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他會愿意跟我說,畢竟我的階位還沒到有資格插手這種事情的地步。”
“只要你愿意幫我們這個忙就好。”
“這可不是為了你們哦。我也不想碰到一個不靠譜的搜查一課課長,這可是對這個城市以及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民的不負責任呢。”
“你這個家伙比我們多念了幾年書,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河野秀洋打趣了后藤田正樹一句,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發出了振動,拿起來一看,是警視廳本部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應該是有什么消息了。”河野秀洋向后藤田正樹示意了一下。
后者連忙將剩下的面包塞進嘴巴里,同時往嘴巴里猛灌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