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警部,藤原照美女士已經過來了。”鈴木飛鳥在河野秀洋身旁站定以后報告道。
“你是怎么跟她說的?”
正在伏案寫著材料的河野秀洋停下筆,然后抬起頭看了鈴木飛鳥一眼。
鈴木飛鳥撓了撓頭,緊接著回答道:“就跟河野警部你之前吩咐我說的那樣,我在跟藤原女士的通話中跟她說,查到了和宇田亞美有關的一些信息,所以有點問題想要問問她,希望她可以過來警視廳一趟。”
在聽完這番話以后,河野秀洋并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先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摘了下來,接著又隨意的抓了抓頭發,然后隨手將裝有麥茶的馬克杯拉到手邊,在喝著已經變涼的麥茶的同時,他在心里面細細的思考著。
眼見河野秀洋遲遲沒有說話,鈴木飛鳥稍稍有些站不住,因此不由得開口詢問道:“河野警部,要把藤原女士帶到辦公室這邊來嗎?”
“帶到這邊來?”被打斷了思緒的河野秀洋顯得有些不悅,皺著眉頭的他斜了鈴木飛鳥一眼。“把她帶過來干什么?這里是她能來的地方嗎?把她帶到審訊室那邊去。”
“啊?審訊室?”鈴木飛鳥不由得一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什么問題嗎?”河野秀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對于鈴木飛鳥的反應讓他非常的不悅。
“可是,這件案子應該跟藤原女士無關吧。畢竟是她拜托我找宇田亞美的,如果跟她有關的話,應該也不會來找警察幫忙嗎?”鈴木飛鳥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理由說了出來。
對此,河野秀洋顯得非常不耐,他加重了語氣,甚至有些訓斥意味的說道:“鈴木巡查,請你去按照我說的辦,如果你對我的安排有什么疑問的話,等案件結束以后再說。至于現在,給我去把這個藤原照美帶到審訊室去!明白了嗎?!”
“明白了。”鈴木飛鳥癟癟嘴,盡管在心里對于河野秀洋感到不滿,也不同意他的安排,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可以按照她自己的喜好辦事的時候。所以在點了點應下以后,她走出搜查一課辦公室,皮鞋和地面接觸而發生的啪啪聲,也算是在表達她心里面的不滿。
不過,對于這種情況,河野秀洋他才不在意呢,冷眼看著鈴木飛鳥離開搜查一課辦公室以后,他第一時間將擺在辦公桌上的電話機拉過來,然后拿起了話筒。
“青崎,是我。”河野秀洋將話筒抵在耳邊。
“系長?有什么事情嗎?”對話那頭的青崎有些疑惑。
河野秀洋并沒有進行解釋,反而是開口詢問了起來:“指紋的情況怎么樣了?米沢這次干活怎么這么慢?是有什么問題嗎?”
“額...系長,確實是有那么一點問題,但是具體的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要不系長你過來一趟吧。”青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有問題,我等一下就過來。”河野秀洋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當即答應了下來,然后放下了抵在右耳邊的話筒。
就在河野秀洋剛把話筒放下來的時候,原本坐在邊上,一直在默默的查看著監控視頻的松尾巡查喊了起來。
“系長,我發現那輛車了!”
“哪里?快點給我看看。”河野秀洋當即起身,然后快步走到松尾巡查的身邊,把自己的視線落在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
“您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松尾巡查沒有任何停頓,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快速的動著,很快就將幾個被監控攝像頭所拍攝下來的視頻畫面顯示在了河野秀洋的面前。
“雖然沒有能夠拍到這個男人的正面,他每次上下車最少都是帶著帽子和墨鏡,而且還低著頭,似乎就是在故意躲避著監控攝像頭,但是他所駕駛的汽車是沒有辦法可以隱藏的。”松尾巡查一邊操作著鼠標,一邊想河野秀洋進行著說明。
對此,河野秀洋只是點了點,也沒有說什么,因為他將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視頻畫面上。
雖然停車場并不是同一個,但是相同的是,那位引起他們的注意,每次出現都自己面部遮擋起來的男人都出現在這幾個監控視頻里面,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輛黑色的豐田汽車。
“可以把車牌放大嗎?”河野秀洋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即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沒有問題。”松尾巡查的手機快速的動了動,再按下了幾個鍵以后,那輛黑色的豐田汽車的車牌相當清晰的出現在了他和河野秀洋的面前。
品川551と2811。
看來還是一個有錢人,難道是有什么金錢糾紛嗎?還是說感情之類的問題?
在看到車牌開頭是品川以后,河野秀洋在自己的心里面如此想著。
不過想了好幾分鐘,也想不出來什么的他,伸手拍了拍松尾巡查的肩膀:“松尾,你把這個車牌發給交通部的人,讓他們去找車輛管理所那邊查證一下,這塊車牌的主人是說。記得速度一點,不要耽誤時間。”
松尾巡查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系長你放心,我會聯系在交通部那邊的朋友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直接去找車輛管理所。”
“事情怎么辦隨便你。我只要最后能夠知道這塊車牌的主人是說就可以了。”河野秀洋也沒有什么意見,在說完以后,他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跟搜查一課同屬于警視廳刑事部的鑒證課就位于同一個樓層,河野秀洋在通過幾道鐵門以后,來到了緊閉著房門的鑒識課外面,他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推門而入。
進入鑒識課以后,河野秀洋掃視了一圈,馬上就看到青崎正站在米沢守的身邊,他立即走了過去,隨后劈頭蓋臉的詢問:“青崎,究竟是怎么回事?”
“額...還是讓米沢巡查部長跟系長你說吧,這種事情我真的是說不清楚。”青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像是在向后藤田正樹做自我檢討一樣。
對于這種情況,河野秀洋像是怒視了青崎一眼,然后用平和的語氣對著米沢守說道:“米沢,你們在案發現場采集到的那枚指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次怎么這么麻煩了?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風啊,米沢。”
“河野警部,事情確實是有些麻煩。”米沢守停下來手頭的工作,一臉為難的看著河野秀洋。
“究竟有什么麻煩?你說的清楚一些。”河野秀洋皺著眉頭說道。
米沢守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然后才將這枚指紋的問題說在說了出:“河野警部,一般來說,在正常的情況下,我們所采集到的指紋,需要有16個細微的標試點才能和數據庫里面的指紋進行比對,以此來下定論。但是,我們這次采集到的的這枚殘缺的指紋,我只找到了11個細微的標試點,所以很難能夠將它和數據庫里面的指紋進行比對。”
對此,河野秀洋有些懵,對于他來說,這種專業性的東西他確實是不怎么了解,不過對于他來說,他只想要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結果,所以在輕輕咳嗽一聲以后,他朝米沢守發問道:“米沢,你只要告訴我,這枚至于11個什么什么的指紋,它能不能夠和數據庫里面的指紋進行比對。你不要跟我說其他有的沒有,只要告訴我,究竟是能還是不能。”
“這個,真要和數據庫里面的指紋進行比對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可能會非常多的比對結果。”盡管有些為難,但是米沢守還是如實回答著。
“可以就行。我不管比對結果有多少,我也不在乎比對結果會有多少,我只在乎能不能憑借這個指紋搜查到和這次案件有關聯的人,我只在乎能不能把這件該死的案件破了!所以,晚上之前可以出結果嗎?米沢,可以還是不可以?”
米沢守那種圓臉上滿是為難,不過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點了點頭以后開口說道:“可以。河野警部,晚餐之前,你派人過來取就行了。”
“真是麻煩你了。”河野秀洋拍了拍米沢守的肩膀,隨即帶著青崎離開了鑒證課。
“系長,還有什么事情嗎?”在回搜查一課的路上,青崎小聲的問了一句。
“那位藤原照美過來了,我讓鈴木帶她去審訊室那邊了。”
“啊?審訊室?”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青崎的反應和之前的鈴木飛鳥如出一轍,畢竟他在看來,他們警方是請藤原照美過來幫忙的,即便不是好吃好喝的供著,那也最起碼也該是去辦公室那邊吧,這直接把人帶去審訊室算什么個事情啊。
看到青崎的反應,河野秀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他開始有點想念后藤田正樹了,畢竟他可不會拘泥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
甩了甩頭,河野秀洋開口解釋起來:“我知道這么做確實有點問題,但是我們現在需要這個藤原照美告訴我們,那些我們還未了解的,跟宇田亞美有關的那些事情。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了,案發現場的那些血跡不屬于這位宇田亞美,那么我們就必須盡快將這位有著嫌疑的宇田亞美給找到。只有這樣做,我們才能夠把這件案子的緣由給搞清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所以,青崎你現在是否明白我的用意。?”
雖然之前反應和鈴木飛鳥如出一轍,但是不論如何,他青崎都是靠著那些破案的功勛,才能夠從下面的警察署開始,來到我們搜查一課這邊。
所以,雖然一開始的反應和鈴木飛鳥如出一轍,但是在河野秀洋稍稍解釋了一番以后,青崎也算是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回過神來的青崎馬上就開口說著:“既然如此,系長你就告訴我應該怎么做吧?”
“由我來負責審訊工作,我來擔當本次的審訊員,而你則是我得副手。不過,在一些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出開口制止我。有沒有意見?”
“沒有。”青崎在思索了片刻已經,當即點頭答應。
接下來的時間里面,河野秀洋又跟青崎仔細了討論幾句,他們事先決定好腳色,由河野秀洋來扮演向藤原照美施加威脅的角色,而適時給予藤原照美安慰的角色則由青崎來扮演。
人類是很脆弱的動物,只要給一條退路,就會往那個方向逃。至于河野秀洋所想出來的這個辦法究竟能不能產生效果,那就必須在進行過以后,才能夠知道了。
來到審訊室門外,在準備推門而入之前,河野秀洋看了一眼手表,隨后開口說道:“到中午十二點之前,我們必須在這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里面,盡可能的將我們的目的達成。”
由于藤原照美并不是嫌疑人,而且也不屬于到案說明,所以他們必須要盡可能的在最短的時間里面,達成自己的家目的。
“河野警部,青崎巡查。”在門被推開,看清楚進來的人以后,鈴木飛鳥立即站起身來。
“你出去吧。”河野秀洋面沉似水的看著鈴木飛鳥隨后對著審訊室的門抬了抬下巴。
“河野警部,你這是?”鈴木飛鳥分外不解的看著河野秀洋。Q7
“出去!現在!立刻!馬上!”對此,河野秀洋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伸手指了指門口。“記得把門關上。”
被如此對待的鈴木飛鳥自然是相當的不滿,胸口不停起伏著的她看起來十分的憤怒,不過最后還是滿臉無奈的選擇了離開。
“現在就讓我們來談一談你的情況吧,藤原照美女士。”冷眼看著鈴木飛鳥離開并且關上審訊室的門以后,河野秀洋踱步到藤原照美的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我?我我我...能夠有什么問題?”藤原照美坐在犯罪嫌疑人才能坐的鐵椅上面,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