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哪里?
后藤田正樹在渾身疼痛中醒了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
醒過來的后藤田正樹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用手銬銬在身后,而手銬則穿過一處鐵欄桿,任憑他把手銬和欄桿弄得砰砰作響,也沒法掙脫開半分。
“沒用的。后藤田警官,你別白費力氣了。”
一個有點熟悉的女聲從附近傳來,后藤田正樹用力的睜大著沒有傷到腫起來的左眼,試圖看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不過由于室內沒有開燈,所以整個環境都是黑乎乎的。
好像這里連個窗戶都沒啊。
后藤田正樹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里的異樣之處。
“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既然看不見,那就只能靠說話了。
“果然啊,男人都一樣。”附近的女聲輕哼了一聲。
“你是磯村奈央?”后藤田正樹有點不敢確定,不過考慮到自己在這邊也不認識幾個人,所以就選了一個見面過數次的人。
“真是沒意思啊,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已經在這里多日的磯村奈央撇了撇嘴,當然后藤田正樹也看不到。
“這里是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被銬在這里了。”
“你這幾天一直在這里?”
“是啊,我的腳都被鎖上了。”
“難怪這幾天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后藤田正樹嘟囔了一句,又詢問道,“那你媽媽呢?我們同時也找不到她。”
“我一開始就讓她去阿姨那邊了。”
“原來是這樣。”
說完以后,后藤田正樹又問了起來:“那你這幾天就一直被人關在這里?”
“嗯,醒過來就發現我被他銬上了。每天都會定時的送一點水和一些巧克力給我。”
“那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而且他也沒跟我說過話。”
這就難辦了啊!
對于磯村奈央的一問三不知,沒有得到什么用得上信息的后藤田正樹有那么一點小沮喪。
后藤田正樹坐在地上背靠著鐵欄桿,臉部以及身體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咬著牙洗著冷氣,不過相比這種疼痛,現在自身的處境更讓他恐慌。
他記得在他暈過去之前,是聽到了兩聲槍響的,而且也看到了川上的胸口中了兩槍,那么在他被關在這里以后,川上被槍殺的現場會不會有人去處理呢?
如果沒有人處理,那么現在應該有人報警了吧,這種槍殺案應該是由搜查一課接手的。
也不知道,那位三木課長有沒有查到我當時也在案發現場。不過他應該不會認為是我槍殺的川上吧。
可是,為什么要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呢?帶我過來的意義是什么呢?
帶我回來是準備要把我殺了還是別的什么事情呢?
不對,不可能要殺了我,他用槍殺死川上應該是為了救我,而且還大費周章的把我帶到這種地方關起來,不可能是要殺了我。
后藤田正樹朦朦朧朧的回想著自己暈過去的最后一個畫面,他非常確定自己被人關在這里應該是有別的原因,但是具體原因是什么,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后藤田警官,你還好嗎?”
聽著一直沉默著的后藤田正樹不停吸氣的聲音,磯村奈央不由得有點擔心,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我沒事,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嗎?他扛著你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你臉上好多血的樣子。”
“外傷不嚴重的,過一段時間就會消下去了。”
“對了,警官你為什么會受傷?外面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面對磯村奈央的詢問,后藤田正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告訴她,酒井拓海已經死了吧,想了想他覺得還是不說為好。
“這幾天除了找你以外還有就是在處理暴力團體的問題,我在暈過去之前跟那些人發生了沖突。”
“哦。”磯村奈央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相信。
“你說的那個會給你送水的人,他一般是什么時候過來?”
“我也不知道,這里既沒有窗戶也不開燈,平時都是黑乎乎的,只有他來的時候會開一下燈,而且墻上也是沒有掛著鐘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身上有什么小一點的東西嗎?比如那種小發卡之類的。”
“沒有啊。”
該死!
后藤田正樹在心里暗罵一聲,然后他又慢慢的站了起來,手銬和鐵欄桿在接觸過程中發出了聲響。
睜著那只沒有腫的眼睛,在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之后,后藤田正樹試圖想要看清一點周圍的環境,甚至他還想著有沒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工具,以此來擺脫現在所處的困境。
一片黑暗中他發現離他不遠的地方是一張木桌,上面似乎還放著什么東西。
然而,盡管他已經努力的伸長了腳,可無論如何還是夠不到桌子上的東西,他甚至連木桌都很難夠到。
結果這么一頓折騰下來,不僅讓他累到氣喘吁吁,更是牽扯到了之前被川上踢中的地方,原本就出了一身汗的他又疼得出了冷汗。
氣喘吁吁的他不由得慢慢地坐下來,靠著鐵欄桿坐著,閉上眼睛,無力的等待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后藤田正樹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依稀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讓他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
外面的人用鑰匙打開鎖,然后又拉開了門閂,憑借著傳過來的聲音,后藤田正樹確定了門的方向之后,趕緊一點點的挪動到面朝向門,他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是誰。
人還沒進來,房間頂上的燈先被打開了,
明亮到刺眼的燈光打在臉上,后藤田正樹不由得低下了頭,好半天之后才適應了過來。
“怎么會是你!”
看到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皮鞋,原本低著頭的后藤田正樹猛地抬起頭來,然后滿臉的不可置信。
“后藤田警官,好久不見了。”
眼前的鲇川秀隆依舊是一身深色西裝,里面是襯衫,不過領口開著沒有系領帶。
“為什么會是你?”
后藤田正樹用那只沒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不斷起伏的胸口顯示著他內心的情緒洶涌。
鲇川秀隆緊閉著嘴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后藤田正樹身前。
“你趕緊把我放開!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
手銬撞擊著鐵欄桿不停地發出聲響,可惜即便他拼命的掙扎到手腕上磨破了皮滲出了血,站在他身前的鲇川秀隆也是紋絲不動。
“別動!”鲇川秀隆低聲喝道。
后藤田正樹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著的絆創膏。
“這么好的一張臉,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仔細的在傷口上涂抹上絆創膏,鲇川秀隆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因為后藤田正樹嘴里說出來的話,停下了腳步。
“不是你!”
“什么不是我?”
“還有一個!哪個人究竟是誰?!”
面對著后藤田正樹的質問,鲇川秀隆沉默了一下,才一臉莫名的開口:“您應該認識的?”
“我認識?是誰?”
“是我。”
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在說話的人進來以后,不止是后藤田正樹,就連原本安靜的坐在地上的磯村奈央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竟然是你!大木警部!”
經過初期的震驚后,回過神來的后藤田正樹苦笑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大木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