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范大人。”只見那精瘦漢子淡淡地喊了聲。
“哼!嘴上喊得倒是輕松,我看你眼里便是沒有我這個捕頭,沒有這個衙門!”范懈冷哼一聲說道。
“范大人說笑,我只是想見你一面,當面問一下為何將那案件封卷而已。”陳遠志說道。
“衙門辦案,你一介草民有何資格過問?”范懈笑著說道,那笑容帶著嘲諷和得意。
“我想封卷便封卷,就算查案,也輪不到你,陳遠志,回家好好種田去吧!哈哈哈!”范懈大笑著說道。
陳遠志額頭青筋暴露,顯然是被氣得不輕,正壓抑著怒火,雙拳緊握,如同一只即將擇人而噬的虎豹。
“怎么?想動手?”范懈冷笑道。
“想清楚了,我現在是捕頭,官身七品,你若是敢碰我一下,便在大牢里蹲半輩子吧!”
范懈單手把著腰刀,不屑地看了一眼正瞪著他的陳遠志,沖他面前的地面上吐了口痰,轉身便向衙門里走去。
“他若是再在衙門門口叫囂,賴著不走,叫兄弟抄家伙給我拿下!”一邊走還一邊大聲說道。
“是!大人!”門口兩名看守的捕快大聲應道。
一旁的馬車中,賈天行看著衛鈺掀開車簾,卻是一直不下車,心中有些焦急和疑問,只聽他說道:“衛大俠,外面發生了何事,為何還不下車?”
“我這便要下去擊鼓,我那孩兒還下落不明,當真著急啊。”賈天行說道。
衛鈺聽了,嘴角上揚,笑了笑說道:“不用去擊鼓了。”
“衛大俠是何意啊?”賈天行一愣,緊接著問道。
陳遠志啊,沒想到現在還能碰見他 衛鈺心中不免有些高興,不用跟范懈這種人打交道是再好不過了。
陳遠志這個人物他在游戲里倒是基本沒見過,但也聽說過,原以為隋陽城變天之后,他便投奔了他表親江氏而去,沒想到至今還逗留在此地,那這案子有他在自然不用再去向衙門過問了。
“陳遠志,你還賴著不走做什么,方才范大人你也見過了,說的話你也聽著了,若是再不走,我便要喊上衙門里的兄弟擒拿你了!”門口的捕快說道。
“哼!”陳遠志略有不甘地抬頭看向衙門的匾額,上書“隋陽官衙”四個大字,金鉤鐵馬,威嚴不凡。
他長嘆一口氣,終是轉身準備離開,臉上帶著些落寞的神色。
“早該趕他走了,就你心軟,回頭咱們還得挨罵。”
“畢竟曾經是我的教頭,他人挺好的,就是說話不太中聽,得罪了城主,否則咱們還在他手下當差呢。”
“那又怎么樣,落水的鳳凰不如雞,現在是范大人當家做主了,他算是個什么東西?”
“......”
陳遠志聽著身后兩名捕快的話,頓時感覺口中有些發苦,腳步加快,向遠處走去。
正當他還沒走出多遠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似乎在喊他。
“那位兄臺,可否上車一敘?”出聲之人正是衛鈺,陳遠志回頭一看,見他正沖著自己招手,心下有些疑惑。
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衛鈺走了過去。
“這位兄弟,咱們似乎不曾見過?”走進了之后,陳遠志仔細打量了一番衛鈺,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便開口問道。
“以前確實沒見過,不過現在不是認識了嗎?在下衛鈺。”衛鈺向著他抱拳行了一禮。
“原來是衛兄,在下陳遠志。”陳遠志同樣回了一禮。
“衛兄找我何事?”陳遠志開口問道。
“陳捕頭可否上車一敘,此事與一案件有關,想必你會感興趣的。”衛鈺笑道。
雖然他在游戲里沒有見過這位陳遠志陳捕頭,但是他那位考古隊的朋友可少不得給自己講故事,這陳捕頭的故事他也聽來不少。
聽說是個辦案高手,而且心系百姓,無論何等案件,他都會親自過問,絕不會冤枉好人放縱惡人。
這賈天行孩子丟了,可不是件小事,雖然還沒報案,而且這陳遠志失了官身,但以他的性子,如果衛鈺那朋友沒有逗他玩的話,陳遠志定然不會不管不問。
“好!”陳遠志眼睛一亮,握住了衛鈺伸出來的手,便直接上了馬車。
“咦,這不是賈員外嗎?”剛上車,陳遠志便認出了車內的賈員外,驚訝地說道。
“好久不見,陳捕頭。”賈天行訕笑了一聲,剛才陳遠志的遭遇他也聽到了,兩人倒是經常照面,算得上是熟人,剛才他被奚落,自己坐在車中假裝沒有聽到,別人沒說什么,自己倒是尷尬得很。
“別叫我捕頭了,叫我名字就成,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普通人了。”陳遠志擺了擺手,嘆息道。
“哈哈哈,只要你還心系百姓,為百姓辦案,那失了官身又如何,當得起捕頭這二字。”衛鈺笑著說道。
“衛兄太抬舉我了,剛才聽你提起一樁案件,可否詳細說說?”陳遠志臉上露出笑容,被人認可還是使得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事情是這樣的,這位賈員外近日....”衛鈺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與陳遠志敘述了一番。
陳遠志聽完之后,面色一沉,握緊拳頭狠狠地砸了車廂內壁一下。
“咚!”
“這群狼崽子又出來了!”只聽他狠狠地說道。
“陳捕頭可是有些頭緒?”衛鈺問道。
“說道這孩童誘拐的案子,近兩個月咱們接到了不少百姓的報案,這整個隋陽城少說丟了快五十個孩子了,有男有女。”陳遠志說道。
“啊?怎么可能?我先前可從沒聽到過一點消息啊!”賈員外面色大驚,這么大的案子,照常理來說,應當早已鬧得滿城風雨了。
陳遠志沉默,神色間有些羞愧,只聽他說道:“是我們下了禁口令。”
近五十個孩子?這么多?衛鈺眉頭皺起,越發確認心中所想。
“為何要封鎖消息,難道不是應當廣而告之,讓別些有孩子的家庭注意防備嗎?”衛鈺趕忙問道。
“本來我們沒打算隱瞞消息,只是后來案件發生愈加頻繁,數量增多,為了不引起平民的恐慌,城主親自召見下的禁口令。”陳遠志說道。
“還是因為我們能力不足,調查了一個月才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一月前城內風雨欲來,這案子便暫時擱置下來了,我又被革職了,因此外面也沒有風聲露出來。”
“原來如此。”衛鈺沉吟道。
“方才我與那范懈說的話,我想你們大概也聽到了些,否則也不會找到我,那被封卷的案子,便是這兒童誘拐案件。”
“什么!?衙門現在不管這案子了?”賈天行震驚地站了起來。
“我也不明白,月前我們明明已經找到了那伙賊人巢穴的線索,這范懈反而將這案件封卷了,決口不提此事,若不是鄉民來找我,我也不能知道這事,前來和他理論。”陳遠志說道。
“即是說,這范懈不愿意再管這案子,衙門便不會參與了是嗎?”衛鈺問道。
“是的,除非將此事鬧大,滿城皆知道此事,到時民心所向,衙門必然會有所作為,不過若真鬧到了那一步,賊人早就便能得知消息,提前轉移了。”
“那可怎么辦啊!”賈天行失了魂似地癱坐下來。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死了我賈氏可要絕后了啊!”
衛鈺見他這幅模樣,有些哭笑不得,剛才倒是對官府防備不已,現在人家不管事兒了,又魂不守舍的,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賈員外不用擔心,這不是還有陳捕頭和我在嗎?”衛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賈天行聽了,眼睛一亮,“撲通”一聲便在車廂內跪了下來,一把抱住陳遠志的腿,這一舉動讓車廂內另外兩人都楞了一下。
“陳捕頭啊!衛大俠!救救我兒吧!他才12歲啊!”
“賈員外你可別這樣,救那些孩子,我義不容辭,無需如此。”陳遠志苦笑著說道。
“四天了啊,我那孩子已經不見了四天,可不知道他落在賊人手里是死是活啊!”賈天行眼淚嘩嘩地流,模樣實在是委屈。
“起來吧,賈員外,我本就是為此事而來,陳捕頭也會幫忙的,無需過分擔憂。”衛鈺說道,這種深藍色的任務雖然危險,但以衛鈺的經驗和實力,完成并不難。
“多謝衛大俠,多謝陳捕頭。”賈員外抹了抹眼淚,坐了回去。
“對了,陳捕頭,方才聽你說,是有了這賊窩的線索,可知道他們藏在哪里?”衛鈺問道。
“準確方位還沒有確定,大概范圍目前鎖定在城外西邊的石舂鎮,可是那石舂鎮雖然不大,但是單靠我們二人尋找,恐怕得廢上不少時日,更容易露出馬腳來。”陳志遠說道。
石舂鎮?還真是他們衛鈺嘴角微揚,仿佛看到經驗值如同漫天雪花在他眼前飄揚。
“這方面陳捕頭不用擔心,我來安排便是,精確位置花不了多少時間。”衛鈺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