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等人松了口氣,其他薩丁戰俘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所有的一切罪過和后果都由薩丁王承擔,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大家完全接受西秦將怒火傾瀉在薩丁王家族身上,甚至一些人舉雙手支持,拉姆想得更多,薩丁王死了,他的家人成為奴隸,那么薩丁的未來會是如何,薩丁不能沒有國王,或者這個國王…
多梅索則是希望能夠搭上西秦這條線,保證族人安全,拍馬屁說:“如果您能息怒,我們替你拆掉王宮,將一磚一木全都運到西秦安西城。”拆了王宮,對大家并沒有造成損失,其他人也輕松了一些。
張孝武對多梅索的建議不感興趣,撇嘴不屑:“我從來都不喜歡薩丁的建筑,你們的圓圈房子實在是太丑了,房子就應該是方方正正的,哪有圓形的道理。”薩丁人心中疑惑,房子不就該是圓形的嗎,方形房子完全不可接受,但他們不敢反駁,繼續聽張孝武說:“我只需要兩樣東西,一是薩丁王的錢,二是薩丁王的族人。”
“我們接受。”拉姆說,“我代表薩丁貴族們接受這個要求。”
艾希思沖張孝武眨了眨眼睛,張孝武收到信息,眼睛一瞇又說道:“我的第二個條件也很簡單,薩丁成為西秦監視靺鞨的眼睛,你們每個月向西秦匯報靺鞨人與圣漢帝國的真實交易,包括交易了什么,數量,路線等等。靺鞨想要進攻西域,就一定會提前準備,他們一定會從中原購買戰備物資,我要從中盡早得到一切消息。”
“我們接受。”拉姆毫不猶疑地說道。
張孝武舉起右手,神色凝重道:“最后一個條件!薩丁王已死,薩丁王族成為廢奴,所以薩丁需要一個新王,這個新王由我來指定。”
拉姆心都跳出來了,極力掩飾自己的激動地說:“薩丁愿意接受新王,但薩丁人不可能接受異族成為薩丁王,希望大統領能夠理解。您有心儀的人選了嗎?還是需要我們提供一個名單?拜赫爾家族愿意為大統領效勞。”
張孝武不理睬他的表忠,嘴角掛著淡笑,手指點了點艾希思,似乎漫不經心但目光銳利地盯著眾人,說:“喏!就是她吧,將來的薩丁女王,我的前妻艾希思·布克。”
所有薩丁人皆目瞪口呆,甚至連張孝武身邊的人也瞪大眼睛,馬長歌手中的匕首掉在桌子上,砸在盤子上發出當的一聲,眾人望了過去,馬長歌連忙咽下去肉塊,露出尷尬笑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艾希思,這個貌似精靈一般美麗的女人。
經過七天的步行跋涉,張孝武帶領軍隊和戰俘來到了薩丁城下,七百薩丁戰俘因傷感染僅剩六百多人,但他(她)們卻驚慌失措地看到,薩丁城居然被西秦的蟠龍鎮疆旗團團包圍住,而漫天蔽日的薩丁軍隊駐扎在薩丁城四周,甚至占領了薩丁湖,導致薩丁城水源缺乏,薩丁城墻上站滿了嘴角干燥爆皮的薩丁戰士和靺鞨戰士。
城墻下,幾百具尸體以各種姿態被射死釘在地上,顯然這些人是出城取水,卻被西秦人殺死的。四萬西秦大軍將薩丁城圍而不堅,仿佛要將他們活活餓死、渴死,甚至于西秦人不和對方談判。
當西秦帥旗從北方許許行來的時候,靺鞨監軍幾乎快哭了出來,他們寧可戰死不愿意渴死,他終于知道草原之狐的厲害了,他幾乎抓住了薩丁城最大的弱點——水源。
薩丁城城池高大,城內有近十萬百姓與商隊,薩丁與靺鞨軍隊以及民兵合計一萬人,足以抵擋三個月,但薩丁城最大的弱點便是他們必須依靠薩丁湖取水。在春季的時候,薩丁湖水高漲,會有一條暗河從城中通向薩丁湖。然而如今已經是初秋,正是薩丁湖水水位最低的時候,他們還需要再等一個月才會等到下一個雨季,然而薩丁城內十萬居民能一個月不喝水嗎?
顯然不能!
張孝武和王梟堅的軍隊匯合,一萬西秦鐵騎與四萬西秦牧兵,西秦牧兵的武器兵刃雜亂了許多,但他們卻有三處共同,紅色斗篷,白羊皮氈帽以及人人一把西秦彎刀。西秦彎刀實際上是將中原的環首刀稍加改動,增加了厚度和弧度,縮短了長度,背寬薄刃利于馬上砍殺。西秦彎刀長度大概一米,比起圣漢帝國的樸刀短了許多,但好在他們是配給給騎兵,并不需要下馬與漢軍作戰,因此這個長度更適合。
在西秦,所有成年男子都要接受這三樣禮物,而在戰時他們必須帶上白色的羊皮氈帽,披上紅色斗篷,手持西秦彎刀參加軍隊。
張孝武走過西秦牧兵隊伍,他舉起手中的彎刀,所有士兵全都拔出刀來,向大統領表示敬意,張孝武的彎刀與他們的彎刀刀背一一碰撞,牧兵們激動得手在顫抖,他們甚至要立即殺入薩丁城。西秦牧兵成分復雜,所有人都因為崇拜海格爾的名聲加入西秦,現在他的舉動無異于一個偶像在給粉絲打氣,眾人心中直呼天神啊,我要為他赴死。
張孝武策馬行走二里,大概與上千個士兵刀背相碰,給大家提升了十足士氣,但他并沒有下令進攻,而是回到了薩丁城的主城門門下。
王梟堅指著城上說:“現在薩丁管事的人是丞相利亞·拜赫爾和靺鞨監軍丁格,他們屢次要與我們對話,但我牢記你的叮囑,在你沒有抵達之前,不與他們展開任何對話和交流,給他們一個教訓,憋著他們。”
“感覺怎么樣,這一仗單獨領兵,還是挺有意思的吧?”張孝武問。
王梟堅大搖其頭道:“我還是不適應領軍作戰,下次讓聶鋒帶隊吧,他更適合指揮作戰,此戰多來他劇中調配,我依舊做個名義上的軍事長。”張孝武雖是西秦軍團大統領,總領西秦地界一切軍政,但王梟堅這個曾經的丐幫幫主如今才是西秦軍團軍事長,主管軍事。
張孝武笑道:“梟帥,你是西秦的標志之一,你必須要學會領軍作戰。”
王梟堅撓著頭說道:“聶鋒才是天生的軍人,你撿了一個天才。”
張孝武道:“經驗都是殺出來的,不過自古以來姓聶的族人,似乎血液里有戰爭基因,他們的確更適合打仗。”張孝武想讓王梟堅承當多一些,只可惜這位大俠當真沒有野心,反倒喜歡教徒開武館,他創建西秦蟠龍堂廣授門徒,并組織起一些武林人士以中原武功為基礎,創建隸屬于西秦的武功宗派。
如果不是張孝武的極力挽留,王梟堅早就把軍事長讓給更加年輕的聶鋒了。
王梟堅心中明白,西秦創立五年里,眾人依舊缺少安全感,依舊擔心這個年輕的集團會被吞并消失,所以所有人必須團結在張孝武身邊,他才是西秦眾人的信仰。兩人談話的時候,聶鋒將軍情整理完畢,并向張孝武作了匯報,包括軍帳駐扎情況,糧草補給情況,軍力部署情況,武器戰備情況。誠如王梟堅所言,聶鋒骨子里便充滿了戰士的基因,有些人天生適合領兵作戰,讓他生長在和平環境中,反而是廢了此人。
看著聶鋒自信侃侃的匯報,張孝武和王梟堅相視一笑,心中有了下一任西秦軍事長人選。
“我五萬大軍,可堅持十五天。”聶鋒道,“十五天后就得撤軍了。”
“用不著十五天。”張孝武大笑,手中的馬鞭指著薩丁城,“我打賭,三天不到,他們就必須與我們談判!”
聶鋒奇道:“為何?”
“人不喝水最多堅持三天。”張孝武道,“他們能存多少水?一個人一天不喝水就會全身無力,兩天不喝水就會產生幻覺,三天不喝水必死無疑。”眾人大笑,張孝武又道:“擺好酒宴,等著他們出城談判吧,你們猜猜他們會派誰過來談判?”
“要賭點什么嗎?”王梟堅問。
“誰輸了,從營門單腳跳到大帳,如何?”張孝武問。
聶鋒嘴角一列,心說這倆貨就是西秦的第一二把手嗎?如何這般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