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考核依舊放在公主府校場內,還是那座擂臺,還是那些人。
女兵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擂臺下或者樹蔭下,宛如一盤散沙,沒有軍紀可言。女兵們小聲議論著張孝武和公主是什么關系,這幾天大家隱約感覺到了兩人非比尋常,甚至眼尖的女兵們看出來公主春心蕩漾,只是此人并非沙加族人,最多能做公主的情人,而非駙馬爺。
按照沙加王國的規矩,王子可以娶漢裔女子為妻,但公主不能嫁給漢裔男子,這既體現了沙加人對漢人的羨慕,又體現了他們的嫉妒。地球上很多人看到國人娶外國大妞便夸同胞有本事有本錢,看到女人嫁給外國男人便破口大罵直說她們圖的是器大活好,這種對洋人的雙標,也是羨慕和嫉妒的綜合心理。
三十六名通過第二關考核的女官站成了三排,但她們排的并不是很整齊,橫不平豎不直,與其他沙加國王衛隊毫無區別。她們只是好奇地盯著張孝武,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想出什么幺蛾子辦法,大家都恨死這個校佐了,可偏偏卻又對他毫無辦法。
“公主來了,公主來了。”眾人眼尖見到希希公主帶著護衛們來到校場,忽然驚呼起來。所有士兵們立即跪在地上低下頭去,表示對公主的尊重。
張孝武看著此情此景甚是眼熟,她們的禮儀仿佛是奴隸見到奴隸主,卑微而怯懦。
與此類似禮儀的便是滿清時中國的禮儀,同樣是奴隸和奴隸主的關系,二百六十多年的奴化教育,導致后世中國人的心中特有的奴隸主思想。(不是奴隸思想,而是奴隸主思想。)
中國人從來不想做奴隸,從陳勝吳廣開始,便沒有人愿意再被奴役,所以但中國人遇到想要奴役自己的日本人、蘇聯人、美國人的時候,會表現出強大的戰斗力和團結力,犧牲數代人也要戰勝他們。然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中國人心中卻有著做奴隸主的細想,任何人只要掌權,便搖身一變從普通人變成奴隸主。
大到官員小到看門的門衛,只要掌握了權力,便一定要體驗一把當“主子”的感覺。尤其是在北方地區,為什么那么多年輕人想在政府上班,想做公務員,真的是因為錢?不,他們要的就是特權,作為主子的特權。當年張孝武大學畢業落戶他鄉,在老家的檔案局里,偏偏調不出自己的檔案,非要好話說盡之后請人家吃頓飯,還塞了紅包,才將檔案調到南方某市。
而某些人的爸爸嘴里提倡的996,實際上就是一種變相的“我要做主子,你們都是奴才”的思想,他說怎樣就怎樣,因為他成功了!別看人家錢多到花不完,但人家要的不是錢多錢少,而是要做“主子”的感覺。
張孝武心中非常厭煩這樣的奴隸制禮節,他覺得如今的圣漢禮制甚至好于穿越前的共和國,即便百姓見到皇帝也只是鞠躬而已,沒有跪在地上磕頭。皇權固然至上,卻不能辱民,文官固然忠天子,卻不能無骨。
“公主殿下有禮了。”張孝武淡淡一笑,他沒有按照她們的禮儀跪在地上,而是依照圣漢的拘禮上前,笑著說道“你來的不湊巧,下午沒有比賽了。”
希希公主并沒有因為他不守本地禮節而生氣,只是笑著問“哦?這么說來,紅衣軍已經選完了軍官嗎?”
“沒有,上午淘汰了三十九人,剩下的三十九人,在剩余人中,我還要淘汰二十一人,留下十八人。淘汰的二十一人和上午淘汰的三十九人總共六十人,將是紅衣軍的伍長。”張孝武說道。
希希公主問道“那么下午的淘汰,你用什么辦法?”
張孝武道“下午并沒有淘汰比賽,因為下午我將宣布新的比賽規則。”
“哦?”希希公主大感興趣問道“什么規則?”
新的淘汰規則很簡單,剩余三十九人中,除被選中的三人一組外,其余三十六人將根據抽簽分成十二組。
這十二組女官將赤手空拳在擂臺上進行三對三的擂臺摔跤賽,獲勝的標準便是把對方從擂臺上扔下去,跌落一米高的擂臺便被宣判為“死亡”。但這一次摔跤比賽卻不是一局定勝負,十二組女子摔跤隊,每一組都要進行十一場比賽,獲勝得一分,失敗不得分,由何花記錄每組分數。三位已經晉級第四輪的女官作為主力才怕,協助何花來統計戰績和分數。
十二支隊伍,十一輪比賽,六十六場比賽,最終根據積分,前五隊伍晉級第四輪,后七名淘汰成為伍長。
張孝武當然不是出于惡趣味地看著女人們撕逼摔跤,而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觀察她們的領導力、合作能力和體力。希希公主和眾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一種什么模式,她們從未聽過見過,難道是圣漢特有的比賽規則?
大家對比賽規則并不熟悉,但張孝武給他們留足了時間,先給三十六個女官舉行了抽簽分組儀式,大家還是抽“圣漢數字”,抽到同一數字的是一組,而不再是對手了。很快,分組結束,大家看著自己的隊友,心中就算有千百不愿意,也必須和她們進行搭檔了,因為如果淘汰便是全隊一起淘汰,沒有任何情面。
“好,休息一天,明天進行比賽。01隊對戰07隊,02隊對戰08隊…”
次日的女子摔跤比賽尚未開始,希希公主便派人告訴張孝武,沙加王國的小王子阿布拉多聽到紅衣軍的軍官選拔賽,下午過來看一看熱鬧。
“阿布拉多王子雖然喜歡賺錢,但更喜歡湊熱鬧。”溫莎校尉說道,“這個人時常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而且生性暴虐,喜怒無常,校佐珍重。”
張孝武道“什么叫做生性暴虐?”
溫莎見左右無人才說“有人曾經因言得罪了他,他讓人將此人喂了饑餓的老鼠,此等鼠決也是開創了我沙加王國的先例了。”她似乎是不想多說這個人,甚至連眼神中都流露出了鄙夷,交代之后立即匯報公主殿下,言“易校佐似乎不知輕重。”
“如此,才有趣。”希希公主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