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59年4月8日,星期一。
第一忍界,木葉村,宇智波族地。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進空蕩蕩的屋子,宇智波佐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
“嗯?床上?”
佐助愣了一下,摸了摸柔軟的褥子。
“我怎么會睡在床上?”
自從那一夜以后,為了鍛煉自己的器量,他再也沒有睡過這張只會滋生懶惰和懈怠的軟床,都是在修煉過后隨便裹一張薄被,躺在地上或者坐在椅子上入睡的。
雖然,床上真的挺舒服的…
“啪!”
佐助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眼神逐漸冰冷下來。
“你在想什么?忘記你背負的仇恨了嗎?忘記你遭受過的羞辱了嗎?忘記你正在承擔的責任了嗎?”
“你要殺死那個男人,你要復興宇智波一族,你要成為火影,你是這個姓氏最后的尊嚴。”
“你怎么可以沉迷享受?一切阻攔你前進的東西都不能存在于你的心里!”
佐助從床上蹦下來,把明顯只睡過一次的新褥子和被子卷了起來,隨手塞進空的衣柜里,只留下光禿禿的軟床擺在臥室正中央。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
一邊嘀咕著,佐助拿起桌子上平日里幾乎不離身的忍具包。
當試圖把忍具包系在腰間時,佐助才發現,自己穿著的居然是一套帶兔子耳朵的嶄新睡袍,而不是印著團扇的宇智波一族傳統服飾。
“這是什么東西啊…見鬼了…”
佐助揪起兔子耳朵,滿臉嫌棄。
“我到底怎么了?換了睡衣,鋪了被褥,睡了床…”佐助愣了愣,盯著兔子耳朵,皺著眉思索起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讓我做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我怎么不記得了…”
“倒是昨晚做的夢挺清晰的,居然回到了好久以前的時候,有爹有媽有哥…不,我沒有夢到哥哥…”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勁!”
佐助猛地抬頭,沖到浴室的鏡子前,瞪著里面清秀的面容,“沒錯的啊,我是黑頭發啊,怎么夢里,我會是黃頭發?!”
洗漱完畢,佐助來到廚房,包了一個紫菜飯團,有飯有肉,有蛋有豆,還有打成醬的蔬菜抹在里面,省時省力,葷素搭配,營養豐富。
除了難吃,幾乎沒有什么缺點。
“我開動了。”
佐助嘀咕一句,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飯團,喝了一口水,咽下去。
再咬一口,喝了一口水,沒咽下去,全吐出了出去。
“咳咳…”
“怎么回事,我怎么一吃這個飯團,就想起來昨天晚上夢里那頓豐盛的晚餐,真香…”
“我怎么突然想媽媽了,真是軟弱的行為…”
佐助晃了晃腦袋,惡狠狠地看向飯團。
“可惡,昨晚到底是夢還是幻術,真是動搖我的心志。”
“不吃飽哪來的力氣修煉?這個飯團,我宇智波佐助今天還就吃定了!”
“宇智波的男人從不認輸!”
“…”
“看來有必要練習一下做飯了,復仇雖然重要,但是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身體吖…”
穿上簡單的藍色立領的長袖襯衫,又戴上白色袖套,清點好忍具,又在門口的日歷上勾掉4月7日(星期日),佐助伸了伸懶腰,朝著門外走去。
“今天是星期日,不用去忍者學校,去哪里修煉比較好呢?”佐助摩擦著下巴,“死亡森林吧,那里的野獸更多一點,危險也更大一點。”
關上門,佐助又回憶起了那天夜晚——整片族地被血染紅的死亡之夜。
宇智波鼬猙獰的臉,惡毒的話語,緊緊卡住自己脖子的手似乎再次浮現。
“真是弱小…”
“你沒有被殺的價值,我愚蠢的弟弟啊…”
“想要殺我的話,就怨恨,詛咒吧,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茍活下去吧,不斷逃避逃避,只是為了在我的陰影下茍且偷生,”
“然后有一天等你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后,就來到我的面前吧。”
“那時候,你才是值得被殺的…”
“所以,你的器量,又有多少呢?”
記憶涌上心頭,佐助渾身顫抖,額角冷汗直冒,濕漉的衣服貼在身上,仿佛剛從水里被打撈出來一樣。
“呼…宇智波鼬,你給我等著,我會證明我的器量的,用殺了你的方式。”
佐助睜開緊閉的雙眼,眼睛里充斥著憎恨和憤怒,胸口不停起伏,喘著粗氣,“一定殺了你,一定殺了你,遲早讓你知道宇智波的榮耀不可玷污…”
“那么,去訓練吧。”
瘦小的背影帶著落寞朝著遠方走去,充滿了孤獨。
宇智波族地雖然已經重新熱鬧了起來,但那不是他的宇智波。
“佐助君!”
尖銳的女聲突然傳入耳中,思緒被粗暴地打斷,佐助皺了皺眉,停下腳步,看向聲音的來處。
那是和他同班的一個女生,是個平民家出來的忍校學生,叫什么春野櫻,平日里總是一副花癡的樣子,喜歡在他身邊轉來轉去,趕也趕不走。
這樣生長在溫室里的花朵,沒經歷過風雨的洗禮,依舊沉醉在不清不楚的自我幻想里,沒什么長進,除非遭遇大的變故,否則以后也就是這個樣子,不會有什么蛻變了。
對于這些普通的家伙,佐助談不上喜歡或者討厭,反正,他自認和她這樣單純的小孩子已經不是一路人了,他可是有覺悟的忍者。
“哦,什么事?”佐助雙手插兜,淡淡地問。
“嗯…佐助君,我記得,佐助君的家和我的家并不順路吧?”小櫻臉頰染上一抹緋紅,雙手不自然地在腰間搓來搓去。
“不順路?”
佐助挑了挑眉,“我要去死亡森林,路過這里。”
“死亡森林?聽說那里有好多兇猛的野獸,甚至還有很多會忍術呢…”小櫻下意識接了一句,然后怔了一下,“不對呀,佐助君,今天是星期一,要上忍者學校的,你是要逃課嗎?”
“星期一?”佐助愣了愣,“今天不是星期日嗎?”
“當然不是星期日,星期日是昨天啊,”小櫻擔憂地看了佐助一眼,“佐助君,你怎么了,是不是日子記錯了?”
“不會記錯的,日歷不會說謊。”佐助揮了揮手打斷小櫻,拄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今天是星期一,昨天是星期日,前天是星期六,”
“然而我根本沒有星期日的記憶,而且在星期日那天,看起來我過得極其糟糕…”
“我就說我怎么感覺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原來,原來我錯過了一整天?”
“我丟失了一整天的記憶,卻多出一場莫名其妙的夢的記憶…夢的記憶…該死…我幾乎全忘了…”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情況?”